随着交谈完毕，穆天告辞离去，而伊寻羽则是依旧静静的坐着，好一阵才侧头说道：“那么笛巫先生，在一边等了那么久，再等下去，我可就走了啊？”
坐在伊寻羽所在桌子相邻的位置，点了一杯黑咖啡和烘焙小饼干，不知何时就已经坐下，正在读报纸的中年男子轻轻放下报纸，轻笑道：“不愧是永夜的五殿下，我这么显眼的伪装还是被发现了。”
说着，面部一阵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很年轻的，脸上带着笑容的青年形象。
没有胡子，也没有微微发白的鬓角。
黑色的燕尾西装，白色的衫衣，两侧金色的卷发，黑色的眼睛，脸部瘦削，带着一点贫血的苍白，若有若无的微笑……
第一百零五代乐之魔鬼，笛巫。
“虽然想直接当做没看见离开，但考虑到一些事情，似乎还是留下来比较适合。”伊寻羽将吃光的蛋糕放在一边，又吸了一口橙汁后说道：“不过，倒是辛苦笛巫先生在一旁等了那么久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要等的。”笛巫一边客气着一边起身，顺便将面前的东西端起来一起放在伊寻羽的桌前：“虽然有想要偷听的想法，但两位的保密措施还真是到位，连唇语都读不出什么。”
很正常…伊寻羽和穆天的交流用的是旧世界的语言，还都展开了领域衣作为隔音法阵。
防的就是这个笛巫和可能存在的窃听者。
而在艾德拉大陆，虽然通用语就是因为那些穿越者的推进才建立起来，前身便是旧世界的语言，但演化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新式的语言。
如果连说带比划，或许艾德拉大陆的人还是可以读懂旧世界的语言的。但在伊寻羽和穆天两人都不正常说话的情况下，笛巫能通过唇语看出来就真是见鬼了。
“笛巫先生此次前来，我能想到的原因似乎就只有一个了，那么，笛巫先生不妨直言？”伊寻羽也同样客气道。
两个都拥有魔鬼血统的家伙，彼此之间简直将客气与礼节发挥到了极致。
虽然伊寻羽不喜欢这样，但在外人面前，还不是敌人面前，她总不能直接动手。
“咳，如您所言，我所来就是因为琳娜之事。”笛巫苦笑着说道。
从某种角度来讲，伊寻羽的身份比笛巫高，所言笛巫用上了您的敬称。
当然，这方面并不是强迫性的，毕竟笛巫现在并不在永夜帝国体系中。
客气是礼貌，但不客气也无所谓。
因为管不着。
“请讲。”
“在昨天，我莫名闹肚子闹到凌晨。”笛巫暗示着说道。
意思就是昨天我被琳娜那家伙下毒闹肚子闹到了大白天，现在来找伊寻羽告状了。
人家老师找家长来了。
“嗯。”伊寻羽点了点头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装傻jpg
笛巫也不生气，继续慢悠悠的说道：“在茅厕中我看着那只剩下一小截的纸思索了很长时间，后来终于想到了我的不足之处。”
“琳娜这孩子，虽然确实拥有不低的乐理天赋，但毕竟是半路子出家，在基础方面实在是有所欠缺。连一些基础的旋律搭配都不知道，就凭着一股子直觉来演奏，这样下去不行的啊。”
“嗯，笛巫先生有何高见？”伊寻羽认真的点了点头问道。
“高见谈不上，但一点小思路还是有的。我本身因为路子已经成型，不适合再去教琳娜，不然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她，对她未来的成长不利。所以，我觉得，将琳娜送去格雷姆的乐师系系统的学习一下，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笛巫语调缓慢的说道，一个个逻辑也不知道是怎么联系上的。
“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格雷姆学院的招生问题……”
“这个您放心，我可以写一封推荐信，让琳娜作为推荐生入学。这点小权限，我还是有的。”笛巫赶紧说道。
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琳娜从自己身边弄走，还舍不得这个徒弟，这是笛巫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那就麻烦笛巫先生了，真的很感谢你，能让琳娜拥有更好的学习环境。”伊寻羽也微笑的说道。
“哪里哪里，但在做琳娜上学的思想引导上，还请您多费费心。”
“没问题，琳娜会理解笛巫先生的一片苦心的。”
两人相视而笑，转眼间将琳娜安排的明明白白。
……
心之领、
伊寻羽一边给自己泡薄荷水一边对卡撒说道：“那个穆天身上没有和莫子遥一样的系统气息，但他却说他有系统。你怎么看？”
“系统又不全是单一个体创造的，这只是一个表达形式，存在于大脑，像是一个智能的形式运行，以类似共生的方式与宿主共同成长。在目前看来，只要是这种表现方式的都可以称之为系统，那么，有一个气息不相同的系统出现，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知道，但我甚至没有在他身上看到类似于系统的寄生的东西存在。”伊寻羽皱着眉说道：“虽然没有用真实之眼，但真实领域应该也不会出现失误吧？”
“真实领域确实不会失误，但却有一定的局限性。”卡撒解释道：“比如说，你是不是没仔细分析穆天的身体。”
“你是说……”
“嗯，我恰好看了一下，那个家伙的整个身体，都是由系统组成的。”卡撒点点头说道。
“唔，整个身体……这是什么玩法？”伊寻羽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个嘉莉斯也是这样的构成。”卡撒先是举了个栗子才接着说道：“世界在毁灭之前，将全部的力量凝结在一个随便什么身上投向另一个世界，以此让自身能够以另一个形式延续下去，这就是这两个人身上系统的真~相。”
也就是说，穆天所在的世界只能说是卡撒所在旧世界的平行宇宙，没有卡撒等原初者的存在，而且也已经走向了毁灭。
而这个被系统选中的最后希望，得到整个世界的倾尽全力的支持，哪怕是一个已经毁灭的世界，未来也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终结？”伊寻羽眯眼问道。
“还不算，只有当那个携带世界全部信息的人死去了，世界才算是真正的终结。而在此之前，只能说是假死而已。”
“嗯……这样的存在身上一般会有一个异空间存在，那就是世界之核，像是树死亡后留下的种子一般，如果培养得当的话，便是另一个新生的开始。在真神之后，若是能和那个世界融合成为世界之核本身，那就是真神之上的最后等级——世界。”
“等等。”伊寻羽皱眉打断了卡撒有些超纲的话题：“别的世界会无条件接受世界之核携带者进入？”
培养世界之核不用想都知道要付出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获得的渠道也只能是另一个世界，在这种情况下，别的世界会允许其进入？
“嘛，会收过路费的。”卡撒很形象的解释道：“而且新生世界就算成长起来了也会成为其所在世界的附属世界，对于世界本身来讲，是没有任何坏处的。”
“这样…”伊寻羽思索着点了点头。
“别想了，就算杀死他你也无法获得那个世界之核。”卡撒突然说道：“暴露在外界失去容器，世界之核会直接被世界吸收掉，根本不会存在哪怕一秒。”
“我没想这个。”伊寻羽抬头解释道。
“你觉得我会信？”卡撒冷笑反问道。
“唔，至少我自己信了。”伊寻羽想了想摊手很无辜的说道。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和穆天组队似乎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毕竟想要凝结传奇印记，多经历一些事情总是没毛病的。
而显然，跟在一个拥有四处惹事能力max的人身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这可是一个参加个入学选拔试炼都能引出邪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