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眸子越来越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马娇娇捂住嘴,“你抽烟了?不会还喝酒了吧?”
额~
谭思安闻言果然动作卡顿,往后闪了一下。
马娇娇抬起腿就照着他胸前轻轻一蹬,谭思安没想到她这样的动作,直接顺着力道倒下去,胳膊肘撑在的茶几上。
嗯,胸口还挺结实,脚感不错。
谭思安抚了一下胸口,眼睛却看着马娇娇纤细的脚踝上挂着一圈儿银链,坠了一颗樱红色的小石头,细碎的、闪烁的,魅惑的。
“没学点儿好,还学人家抽烟喝酒!”马娇娇抽回长腿就站上了沙发,咬断手里正在缝扣子的线头,把衬衣给谭思安扔过去,“我还以为你是乖孩子!说,跟谁学的?”
说完一步跨下去,成功从谭思安的包围圈儿里出来了。
谭思安被她训的完全找不着北,怎么着,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初中生,抽烟喝酒还不行了?狗鼻子吧你。
脑子一短路,顺嘴说:“姚凯!”
背锅侠!
“姚凯?!他给你抽烟了?”马娇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姚凯那可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嗯,不对,是抽烟喝酒撩妹子样样精通。当年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看他吐烟圈儿都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你说你,干干净净一男孩儿,你可别学他油腔滑调的。”
马娇娇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的气质跟叼着烟的样子特别不搭。这还是其次,主要是抽烟有害健康,尤其是二手烟特别害人。咱能不能有点儿公德心,害自己也就算了,到时候有了媳妇有了娃,难道还得害他们?
”马娇娇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臭死了!”
臭~死~了?
谭思安不自觉地捂着嘴哈了一口气,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臭的啊?
“行了行了,还好意思闻呢,面吃完没有,吃完我洗碗回家了!”马娇娇到餐桌前一看,基本上吃完了,拿上碗筷就进厨房,打开水龙头。
水声哗啦啦的,她身子一软,低头撑在了水池边儿。
谭思安身上的烟味儿一点儿也不臭,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烟草的清香,混着浅浅的啤酒味儿。
一种在他身上从来都没有过的味道。
男人味儿。
呼~好惊险!险些失守。
马娇娇现在特佩服自己这张嘴,瞎话是张嘴就来,应对突发状况一点儿都打绊子。所以当年在台里,她的临场发挥能力是最被看好的。
谭思安踱步到厨房门口,倚门而立,“嗯,那我以后不抽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马娇娇在听到谭思安走过来的时候,后背一下子挺直了,听见他说话微微转头。他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大概是刚才吃面有点儿热,衬衫的扣子多解了两颗,衣领松垮的敞开。
马娇娇自动脑补了姚凯当年吐烟圈儿的样子,莫名觉得这画面要是配着谭思安现在的样子,也非常和谐,不止和谐,还很,诱人。
她用手接了一捧自来水扑到脸上,夏天都已经尾声了,还这么热!
“我走了!”马娇娇从谭思安身边儿蹭过去,抬了抬眼皮算是打招呼,直接去往了玄关。
谭思安看她脸上的水珠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再往下汇集到了锁骨窝,抬眼看他的时候,睫毛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水汽。
要不是她说他太臭了,八成他不会让她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掉。
“我送你吧!”谭思安跟在她身后。开车五分钟,走路得十几分钟,还这么热!
“不用!”马娇娇头都没回,“记得搽药,少吃辛辣!”话没说完,人已经出门了。
——
马娇娇胡思乱想的,也没怎么注意,就已经回到了家里。进门看见他爸她妈举着自己的手机在看。他爸在玩儿斗地主,她妈在看养生视频。
看到马娇娇晒得一脸通红回来,他爸赶紧去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还没递过去,就被她妈拦下:“闺女不能喝冰的。”他爸立刻明白,打开自己喝了。她妈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
马娇娇看着她爸妈小心翼翼的样子,本来想说我早就能吃冰的了,终究还是乖乖的接过白开水喝了。
“你出去扔了垃圾还拐弯儿呢?”她妈看着她一脑门子汗珠子。
“晒太阳补钙。”
她妈一脸惊愕,这娃儿怕不是傻,大夏天晒太阳。
“那什么,有空请你那个同事来家吃个饭。”她妈装作毫不在意,漫不经心,把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马娇娇本来想问,哪个同事?话到嘴边忽然懒得逗她妈,淡淡地说了一句:“妈,别整那些没用的。人家有喜欢的姑娘,都跟你说了人家当我是姐姐。”
她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有喜欢的姑娘咋地啦,公平竞争呗。姐姐咋地啦,女大三抱金砖,你不刚好比他大三岁吗?”
马娇娇斜眼看看她妈,“妈,你说的好有道理,我都没法儿反驳。”
难得说话的老马同志都开了口,“我看那小伙子也不错,嘿嘿!”
一般只有她妈捣乱,这次连她爸都开始搅和,马娇娇觉得有必要好好说道说道。
“哎呀,你俩可饶了我吧,不是从小就教育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吗?我还跟人家公平竞争,还女大三抱金砖。人家好好一个小伙子,为啥非得看上我呢?就因为你们闺女漂亮?人家好像也不丑啊!”
嗯,她爸她妈同时点点头,何止不丑,那是非常好看。
“要是你们儿子,你们能同意娶我这儿媳妇儿吗?”马娇娇说完这句话,好像自己也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我洗个澡。”
她妈脸色一暗,“那你是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啊!”
马娇娇没接话,已经进屋拿睡衣了。
眼看着她妈就要发作,老马赶紧扯住了自己媳妇儿:“行了行了,别说了,孩子心里难受,你看不出来啊?”
“我更难受,她是我身上掉的肉,我那么好的孩子,受的那个罪。”她妈一阵心酸,“杜岩都两个孩子的爹了,我们娇娇,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
老马被媳妇儿说的话也弄得心情低落,只好拍了拍媳妇儿的肩膀。
她妈大嗓门儿,马娇娇虽然进了自己的卧室,还是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她抱着睡衣坐在床边儿,想起来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天气很热,窗外知了嘶鸣,一声紧着一声,可是她却体会到了什么是彻骨的寒凉,全身发抖到不能自已,甚至以为一辈子,就这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