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打个电话给易凯,让他送我,司阳开车太快,我坐着害怕……”林岚话一出口,司阳便叫了出来。
“老妈,你那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开得快了?”虽然有时候她不坐的时候,她确实开得比较快,但老妈坐着,她才不想遭炮轰呢。
“说你是你就是啦,再说了你在这儿帮着我照顾绮绮,你哥一个人照顾我不放心。”她说得有模有样。
司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望着林岚,却也莫可奈何答应下。
司任给易凯打了电话,易凯很快就到了。
刚走出医院门口,林岚就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身边的易凯,易凯接受到身边夫人的眼光,顿时背上冷汗涔涔。
他朝着林岚笑笑,然后恭敬地跟在一边。
“小易啊……”林岚甜甜的嗓音,让易凯差点腿软地坐到地上。
“夫人?”
“你应该知道绮绮的伤是怎么来的吧?”她直接开门见山,盯着他问道。
“啊?我……对不起夫人,我并不知道。”易凯老实地回答。
“不知道?”林岚看着他,辩别他的话中有几分可信度,然后,她笑了,“那限你两小时内将事情打听清楚……”
“啊?”
“有问题?”
“没……当然没问题……”易凯不禁擦了把汗。
工作效率还是有的,短短一个半小时,易凯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得一清二楚,简单地和林岚说了个大致过程,林岚不禁听得火冒三丈。
好你个姓杨的,居然敢欺负到我家绮绮头上来。她在心里将凌子尉的母亲骂了个遍。
然后,她对着易凯笑笑:“你回吧,我想去逛会街……”
“呃……可是……可是总裁说了要将你送回家……”
“总裁也得听他老妈的……”林岚笑着。
“哦……”易凯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凌氏集团地下停车库,一辆白色的宝马从车库中缓缓驶来。还没驶上路面,即被站在路中央的人挡了道而被迫踩下刹车。
杨氏盯着站在路中央的女子,脸上戴着副超大型的墨镜,似乎觉得有那么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她按了下喇叭,而那人始终站在那里不说话,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微笑。
杨氏探出头,朝着她喊道:“喂?你是谁呀?不要站在这里,挡住去路了……”
依然没有动静。
她气愤之余下车,走向前:“你是谁呀?脑子有毛病,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地下停车库啊?随时有车子驶上来,把你压扁……”
“请问……你是凌氏集团总裁凌子尉的母亲吗?”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出奇的甜美。
“呃?是啊……你是……”杨氏狐疑地看着她。
面前的人终于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清新温婉的脸,她笑着对她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司浩平的现任妻子,司任的亲生母亲,谭思绮的未来婆婆……”她的脸始终微笑着,然后,忽地扬起手,在杨氏的错愕中,结实地甩了她一巴掌。
“啊!”杨氏忙捂住被打的脸,瞪着她,“你干什么?你个疯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家思绮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林岚说完,重新戴上墨镜,高傲的转身。转身的同时,手在身侧摩挲着,丫的,真是痛啊……
杨氏呆呆看着那个身影走远,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刚才的屈辱:“司任,谭思绮……你们都不得好死……”
林岚解决了心头大患,直奔医院而去。
思绮还在沉睡中,司任也一直坐在床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看到进来的林岚,眉头轻皱了下:“不是让易凯送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放心不下绮绮……”林岚坐到床边,看着思绮的脸,“她没有醒来过吗?”
“嗯。”
“唉,我可怜的孩子……”她心疼地抚上思绮脸上的指印,经过冰敷,已经淡了许多。
“妈,你是不是做什么事了?”司任的眼光凌厉的盯着林岚。
“什么事?什么事啊?我能做什么事?”林岚闪烁其词。
“老爸晚上的飞机,你回去吧……”司任轻轻说道。
林岚一怔,死司浩平,现在居然都不跟她说了?行啊,有种就一辈子不要和她说话。
思绮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落日的余辉照射进来,在室内染上薄薄的一层晕红。
司任趴在思绮的床头,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掌心的温暖一路延伸,传到她整个身心。她静静望着他,很想伸手抚下他浓密的头发,但却不想惊扰他。
他还是醒了,还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他抬头,俊逸的脸上满是疲惫。
“绮绮?怎么样?头有晕吗?有哪儿不舒服吗?”他温柔的嗓音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了然之后,是满身心的伤楚。
“我想爸爸了……我想看看爸爸……”她沉默了好久,然后轻轻地说着。
司任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好……我们现在去……”他拿过一边的外套,轻轻扶起思绮,给她披上,然后走出医院,直朝着墓园而去。
黄昏,太阳已渐渐隐没,只留下天边的那一抹红霞,没有阳光照射的墓园,更显得冷清阴沉。这个时候,墓园内空荡荡的,偶尔能听到几声鸟的怪叫。
司任拥着思绮,走在大大小小的墓碑中。
墓碑上,谭明昆温和的笑一如昨日。
思绮站在跟前,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簌簌往下掉。
司任站在她的边上,看着她哀绝的样子,心痛欲裂。
自始自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墓碑上的谭明昆,而泪也一下没有断过,一串串,飘落在风中。
“谭伯伯,对不起……不管以前对您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但是现在,我只是想说……我会倾其一生,让谭思绮幸福快乐……请你相信我……”
静寂的墓园内,是他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思绮的泪更加汹涌,仿佛是要把这一辈子该要流的都要流掉。她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心里有太多的矛盾,太多的痛楚,让她无法去分辩,无从去认知。
谁比谁更重要些?谁爱谁更多一点?
从墓园出来后,司任接到了林岚的电话,说是医生已经许可,绮绮可以出院了,让她在家里好好调养,于是,林岚决定这调养的大任就交到了她的手上。
司任淡淡回了句,转头看看靠在座椅上沉默的思绮,她的话太少了,让他不禁有点担心。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妈已经帮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司任轻声对着思绮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让她搬去他那里住。
次觉得,自己能词穷到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呃……医生说了让你要好好调养,我妈会照顾你的……你暂时……先住我那儿吧?”他惴惴地说着,生怕遭受她的拒绝。
而思绮却没有答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车子停在司任的公寓楼下,他开车拥着她下车。而她却极端的配合,跟着他走入电梯,跟着他走回了家。
林岚在他们后面到家,买了满满一大袋吃的用的东西。
“儿子,你总给我也设点指纹吧?你让我进你这门就出不来是不是?”林岚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司任,然后盯着门上的那个感应器发呆。
司任打开装置,七弄八弄,攥过林岚的手在感应器里轻轻按下:“好了……”然后不看兀自呆愣在那里的林岚直接进屋。
“好了?”林岚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门边的感应器,“这么快?行不行啊?别我出去了之后进不来啊?”她不敢置信地大叫。
“你不相信你儿子?”司任出来挑眉看着她。
“好好好,我儿子是最棒的……”她进来挽住司任的手臂,仰头对着他笑,“那最棒的儿子,你快去煮饭吧?”
“不是你煮吗?”司任皱眉,看着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思绮。
林岚知道司任的心思,轻轻拍了他一下:“我不是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吗?”她说着,放开司任,朝着思绮走去。
“绮绮?”林岚走到思绮的身边,温柔地唤着,“在想什么?”
“阿姨?”思绮转身看到林岚,淡淡笑了笑。
林岚对于她的称呼不太满意,不过没事,慢慢来。
“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要老是站着,进去坐会儿,看阿姨都买了些什么……”她拖着思绮的手进入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堆了一大堆刚刚林岚提进来的大包小包,而里面,却全是婴儿的衣服。
“绮绮来,看看我都买了些什么?”她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