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宗人府的人去查?呵呵,着实有些好笑。”明妃在原地接连苦涩的笑道。
捕捉到明妃的这副表情,李云泽立即皱眉道:“你这是何意,为何如此发笑?”
明妃坦言道:“皇上,您应该清楚宗人府那群人无不看宫里人的脸色行事,我知道,锦妃姐姐在临死之前曾要求皇上,无论如何都要护住陈安宁一条命。所以即便查出陈安宁有罪,皇上你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是会永远将她囚禁于牢狱当中,臣妾说的可对?”
“是又如何?”李云泽倒也不否认,很快点头道。
“所以这件事情原本就已经注定如此,在宗人府那边只需皇后过去通顶几声,这件案子就永远不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在质疑皇后暗中操作一样。”
“难道不是吗?这件事的开始,种种的一切都是皇后在暗中搞的鬼,皇上您也只不过是忌惮皇家背后苗国的势力,所以才对她一再忍让罢了,可是您的忍耐,所付出的就是锦妃姐姐的生命啊,臣妾自始至终都觉得这笔交易,实在不明智!”
“你闭嘴。”李云泽恼怒道:“是非曲折,还容不得你在旁边置喙,没什么事情的话,赶紧回你的凤翔宫。”
“皇上,那臣妾告退。”明妃神情落寞,恍惚间,觉得与李云泽似乎渐行渐远,很难在回到往日的情形中去了。
随后便转身离开,在明妃离开之际,也恰巧遇到回来禀报消息的陈福。
陈福瞧见明妃脸上的表情,出于关心也多嘴询问了一句:“明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皇上那边没答应您的事情。”
明妃长叹一口气,如实答道:“却如公公所言。”
陈福随后也心平气和地安抚道:“娘娘莫急,这阵子只是皇上对政务上的事情过于忧虑,所以脾气方面才会有些许暴躁罢了,等过几日您再来找皇上商量,没准又会是另外一副新的局面也说不定。”
面对陈福的劝导,明妃却是提不起半点兴致来,只能敷衍一句后便擦肩而过了。
对于明妃而言,她印象中的李云泽并不应该是这副模样的,要知道放在以前,无论后宫大小是李云泽都能秉公办理,而不是现在一味地听着皇后所列举的伪证,将她挚爱的锦妃姐姐置于死地。
旁边跟来的明珠看着自家主子这副模样,也是心中苦涩的接连叹气,此时此刻,不知当说些什么才好。
陈福走进宫内,便禀告道:“皇上,奴才已经去打听清楚了这些日子,兵部那边似乎也没有收到关于赵守义大人的任何消息,甚至连飞鸽传书都没有一封!”
“连分飞鸽传书都没有?怎会如此奇怪?”李云泽眉头一拧,当场诧异道。
“兵部的人怀疑飞鸽传书有可能是在半路已经被人射杀,所以才没办法传进宫内。”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党竟敢在我国疆土内射杀信鸽?”
“兵部的人已经对此进行排查,在官道处再多设几个关口,以免有心之人在那潜伏,请皇上放心,等关口设立完毕之后,会在第一时间获取边疆的信息!”
“设立关口,亏他们想得出这样的蠢办法,难道她们不会派一个人跑一趟边疆那边吗?”
“这个……”陈福咬着牙,随后弯腰说道:“奴才明白了,这就将皇上的意思转达给兵部。”
说完陈福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李云泽当场叫住:“这件事情你先缓一缓,陪朕去一趟宗人府。”
“皇上锦妃娘娘不是已经……”
“难道我去宗人府就只为见锦妃吗?你带脑子了没。”李云泽对此很是不满。
陈福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就拍拍袖子,单膝跪地道:“奴才遵旨。”
原本陈福还想说太后会不同意李云泽与陈安宁多接触,但瞧这阵势,陈福也清楚,即便自己说了也无济于事,反而会闹得被李云泽一顿痛批,所以干脆就把话埋在了心里了。
两人来到宗人府这儿的时候,看守牢狱的护卫,还在大吃大喝。
直到陈福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这群护卫才反应过来,立马起身给李云泽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你们平常就是这么看手牢狱的吗?”李云泽皱眉,带着质问的口吻说道。
护卫们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人鼓足勇气才回答道:“皇上并不是这样,只是最近牢狱里的要犯都已经被斩首了,所以我们才松懈了一些,还望皇上恕罪。”
李云泽心中虽有气,但此刻倒也不好直接发泄,随后道:“如若再有下次,你们也不用再干这差事了。”
“遵命,奴才定当谨遵皇上的恩旨。”
“我说你们愣着干嘛?赶紧把天字五号房打开。”陈福率先替李云泽喊道。
两个护卫被吓得够呛,他们没想到自己这天当班竟然会碰到李云泽的抽查,所以在开牢门的时候,整双手都有些颤抖不已。
听到锁被打开的声音,陈安宁从浅睡中惊醒过来,随后起身看见陈福小心翼翼领着李云泽进入了牢狱当中。
陈安宁紧紧捏着衣角,眼神当中却是透着一丝愤怒之意。
陈福上前赶紧说道:“安宁姑娘,如今见了皇上怎还不下跪行礼。”
陈安宁苦涩一笑道:“我本是死囚,行不行礼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安宁姑娘还请你慎言,这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
“皇上又如何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致使锦妃娘娘含恨而终。这样的皇帝,在我眼里早已经没有往日对其尊重可言。”
“大胆,你敢这样跟皇上说话,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护卫见陈安宁说出这话,正想在皇上面前找回自己一些面子,立马就大声呵斥一句。
可他没想到面对他的威胁,陈安宁却是不屑一顾,只是带着冰冷至极的笑意。
李云泽搓了搓手,倒显得有些意思的说道:“好你一个陈安宁,是不是如今在你的眼里,朕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