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强颜一笑道:“没有啊,皇额娘多虑了。”
“没有才好。”太后坐定身子后,又继续说道:“哀家这次来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是听皇后说,之前大闹皇室宗祠的人似乎不是雪贵人,而是余贵人,此传言可是真的?”
李云泽欠身道:“是真的,这一切,余贵人已经亲口承认了。”
“其实哀家觉得未必是真的。”哪成想太后却用了另一番的说辞出来了。
李云泽皱眉,显然对太后话里的意思大为不解道:“皇额娘,您这是何意?”
太后眼神一定,立即说道:“哀家觉得,一定是看守皇室宗祠的护卫马虎,让一只野猫进去,把皇室宗祠当中的灵位给打翻了。”
太后这番话把李云泽搞得有些头晕脑胀的,立即拱手道:“皇额娘,恕儿臣愚昧,实在不知您华话里的意思,还望皇额娘能够如实相告。”
太后随后才说出了缘由道:“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臻嫔准备用战功赎罪,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余贵人所为,但皇帝也应该清楚,战功是先皇赏赐给每个家族的荣誉,但同样也是你的一个忌惮,能够减少他们的战功,对于皇帝而言,将来也可以少一个顾忌,反正错误已造成,已经无法挽回,我们应当利用这个错误来挽救一下更好的结果。”
但是这句话却让李云泽倍感不适道:“可是皇额娘,相同的罪行,却有不同的处置方法,这样传出去,对皇室的风气似乎也是大有不妥啊。”
太后从容一笑道:“所以哀家方才说了,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野猫所为,和两位贵人并没有关系,既然两个贵人无错,也就没有所为的不公平了吧?”
太后的一番巧言善辩让李云泽当场就傻眼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说辞才好。
太后观察到了李云泽脸上的表情,同时有些不悦的抬起手掌说道:“皇帝,看你这样子,似乎不愿意听从哀家的建议啊。哀家和你说,之所以如此,也都是为了你将来的皇图霸业做铺垫,你以为哀家愿意在面对相同情况的两个人采取不一样的处置方式吗?这也是无奈之举,还希望皇帝你能够明白。”
李云泽点了点头:“皇额娘所为是为了皇室,朕明白。”
“哀家希望你不是明白而已,更要去做。”太后明确这一点说道。
李云泽随即点头应下:“儿臣明白,会遵从皇额娘的意思去做的。”
这话说出口,太后也满意的点头道:“皇帝既然有此觉悟,那哀家也就放心了。”
不过在太后说完后,李云泽又反问了一句:“皇额娘,我有一句话不知能否说?”
太后抬手道:“皇帝有何话不凡直言。”
李云泽随即表明道:“就是皇额娘,有时候您对后宫之事其实可以不用如此上心的。”
此话一出,让太后的脸色顿时就灰暗了下来,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道:“皇帝,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哀家爱管闲事了?”
李云泽摇头答道:“非也,只是儿臣觉得,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皇后一找到您就开始出面干预,这对后宫的稳定来说,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太后闭目思虑了一会,有些动摇了起来。
确实,太后这一阵子好像都被皇后给牵着走了,皇后说了什么话,太后就像是墙头草一般了。
在长叹了一口气后,太后便重重点头道:“好了,皇帝,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如你所言,在接下来的日子,会减少插手后宫的事情了。”
“儿臣多谢皇额娘的体谅。”李云泽感激道。
太后面对这样的情况,其实内心还是有些不悦的,但总归还是站在了李云泽的方面上思考,暂时还是隐忍了下来了。
在寒暄了几句后,太后也没多久逗留,很快也打道回府了。
在太后离开之际,陈福贴身和李云泽询问了一句:“皇上,是不是奴才跑一趟宗人府,让人把余贵人给放出了?”
李云泽抬手,淡然道:“不急,此人傲慢异常,而且臻家也还没拿战功来换,刚好可以关她几天戳戳锐气。”
“遵命。”李云泽这般说了,陈福也就不在过多赘言了。
凤华宫。
臻询很不耐烦的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入了宫殿内,同时有些诧异的望着臻嫔说道:“妹妹,我们前阵子不是才刚见过吗?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臻嫔摇了摇头,同时也显得无奈道:“大哥,我这次找你是有件事和你们商量的。”
“什么事?是不是皇上说要升我的官职了?”听到臻嫔这话,臻询双眼顿时泛光,显得尤为的激动说道。
见状,臻嫔答道:“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想让父亲拿出战功出来。”
这话一出,臻询还以为是给自己升官职的,立即就兴奋的说道:“那敢情好啊,早该让那老家伙把战功拿出来给我升官了,一直藏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带进棺材里面去。”
臻嫔更显无奈道:“大哥,我这次让父亲拿出战功并不是为了让你升官职用的。”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一般,瞬间就浇灭了臻询的大量热情了,臻询有些无语道:“不是让我升官的?那是所谓何事?”
臻嫔坦言道:“是为了救余水清!”
“余水清?她怎么了!”臻询好奇的反问道。
臻嫔长叹一口气后,便将余水清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全盘拖出了,听完了臻嫔的讲述后,臻询气的直接掀桌子了,雷霆大怒的吼道:“这个蠢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蠢的,她怎么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亲口说出,还给皇上听到的?”
臻嫔也是无奈叹气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目前形势已经如此了,余水清是当初父亲指定送进来的,用于扩建我们在后宫的势力,如若余水清就这样倒下了,对于我们可是大为不利,因此,我才想着捞她一把。”
臻询白眼道:“那也犯不着用战功去抵消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帝给当朝老臣也就屈指可数的战功,咱们何必用如此稀有的东西去换一个不相干的余水清。”
听到这话,余水清不悦道:“说到底你还是贪图自己的高官厚禄,不想拿出战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