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记得之前的你很爱笑,总是笑眼弯弯,无忧无愁。”
冷夜看着眼前冷淡得好似冰山一样的玄风浅,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回忆起往事,低醇的音色中是憧憬,是向往,还藏着几许感伤。
“……”
玄风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时间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只知自己对他毫无感觉。
尽管他长了一张惑乱众生的脸,可她就是提不起分毫的兴趣。
或许,不单单是提不起兴趣。
一忆起他的暴戾行径,她就想着躲得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冷夜瞅着对他所言无动于衷的玄风浅,突然有些后悔向她倾吐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喜欢。
既然得不到回应,说出来也只会让她笑话,还不如不说。
思及此,冷夜敛下了眸中化不开的深情,斜勾着唇角戏谑言之,“玄风浅,本尊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不该以身相许?你可知,本尊有多喜欢你的身体?”
“你别过来!”
玄风浅见冷夜伸手解着衣襟上的暗扣,连连后退着。
“又在玩欲擒故纵?”
冷夜痞笑着将她拽入了怀中,尽管很想改变和她的相处方式,可她似乎不太习惯他的温柔。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原先怎么对她,现在依旧怎么对她。
玄风浅艰难地挣开了冷夜的桎梏,她见他俨然一副见色起意的模样,反倒安心了不少。
“咳咳——”
冷夜被玄风浅这么一推,脚步略显虚浮,双膝竟磕在了地上。
而他唇角处,居然还挂着一道殷红的血迹。
玄风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你究竟是喝了多少血水啊?怎么还吐了!”
她总感觉,像冷夜这么可怕的魔头,是不会受伤的。
即便他当真伤了元气,吐了血,她也只会以为他是喝多了猛禽的鲜血,给喝吐了。
对此,冷夜深感无语。
他缓缓站起身,没好气地道:“本尊又不是禽兽,从不喝那些脏东西。”
“难道,你真受伤了?”
“在赶赴玄典台之前,本尊还去了一趟拂尘居,替那弱不禁风的野男人修复了仙体。本尊是魔,替人修复仙体,势必会元气大伤。”
玄风浅讶异至极,半信半疑地道:“你是说...你替浮尘修复仙体?”
冷夜略显傲娇地冷哼着,“不然呢?要不是因为伤了元气,本尊岂会轻易放走堕魔?”
“什么时候,你竟变得这样心善?”
“本尊之前确实做了许许多多不厚道的事,但拂尘居里那野男人的仙体真不是本尊所伤。可惜,你不信。本尊不愿被你误会,只得先行替他修复好仙体。”
“我...我信。”
这一刻,玄风浅确确实实被冷夜的所作所为给打动了。
他确实很可怕,喜怒无常,极其暴戾。
可除此之外,她也一样看到了他的真诚,他的脆弱,甚至是他幼稚的一面。
她心下思忖着,如果没有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他们或许还有可能成为朋友。
“你信?所以,你早就知道本尊没有损他仙体,纯粹是故意甩脸子整蛊本尊?”冷夜气得面色铁青。
本想着狠狠地惩罚她,吻到她喘不上气为止,又怕她接受不了他的吻,只好退而求其次,伸手狠掐着她的脸,“小东西,一天不折磨本尊心里就不舒服?”
玄风浅重重地拍掉了他的手,忿忿然言之,“想当初,你明知我没有在玄千凝的茶水中下毒,不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
“你在吃醋?”
冷夜瞬间消了气。
在他看来,她若是愿意报复他,还算轻的。
让她痛痛快快地发泄过后,尚还有回心转意的可能。
“我吃的哪门子的醋?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将你曾对我的亏欠,如数奉还。”
玄风浅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心里有些担忧会再度惹恼冷夜。
但见他受伤颇重,应该没力气打人,这才大着胆子将心里话如是道出。
冷夜很想向她道歉,可他天生骄傲,即便再喜欢她,也绝不会向她低头。
“玄风浅,你实话告诉本尊,为何本尊一吻你,你就干呕?”冷夜不愿在他们独处之时,频频提到玄千凝,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
玄风浅倒是想实话跟他说,她嫌恶心。
但是她不敢。
思来想去,只得以沉默回之。
“你不说本尊也猜得到。你是不是觉得本尊太脏?”
“……”
玄风浅依旧没敢回话。
她只怔怔地盯着他,总感觉今夜的他不像往常那样自恋,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冷夜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之前的事,本尊也没法改变。不过,本尊可以答应你从今往后,不再碰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
“干嘛不碰?你没必要这样的。”
玄风浅细细地琢磨着冷夜所言,深怕他从今往后当真只缠着她一人,吓得魂飞魄散。
“不瞒你说,本尊只对你有感觉。”冷夜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道。
他已经不再期待她会做出任何回应。
他只想要珍惜当下,全心全意地对她好。
玄风浅感觉到冷夜好像真的动了心,深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又开始兽性大发。
她紧张地盯着冷夜那双频送秋波的眼眸,默默地掏出了袖中的一大摞红线,趁他不备,将之尽数套在了冷夜的脚腕上。
改明儿个,她再将红线的另一端分发给那些个眼馋冷夜的仙娥。
到时候,百花乱舞迷人眼,冷夜铁定会移情别恋。
冷夜垂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刚落在他脚腕上就变得无形无影的红线,嘴角疯狂地向上扬起。
这会子,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捧起了玄风浅的脸,在她额上印下了好几个吻。
“冷夜,你放开我!”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不就是嫌本尊不干净?本尊改还不成么?你知道的,男人都这样,欲望来的时候不发泄出来,憋着实在难受。不过,从今往后本尊绝不再犯浑,定会为你守身如玉。”
玄风浅嫌弃地擦拭着被他亲过的额头,没好气地道:“你干不干净跟我有什么关系?再不走,我喊人了!”
“别擦了,皮都快被你擦破了。”
冷夜见玄风浅额上红了一大片,直截了当地攫住了她的双手,尤为认真地道:“本尊洗得很干净,你不信可以自己验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