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见到北冥九幽掉泪的机会，可屈指可数。
这会儿北冥九幽粉玉一般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她此刻也有些抓狂，强行逼泪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北冥九幽，你又做什么？”伏华敛眸把衣袖从她手中抽出，俊脸上的错愕闪过后，就是冷漠。
北冥九幽睁大了眼，小鹿一般湿润，一颗泪珠儿滚落，滴到地上。
靠！
她都哭成酱紫了，伏华还是一副冰山冷漠脸，她不会是搞错了，其实这货一点儿也不想帮她，还是她哭得不够惨？
“哇，伏华。”北冥九幽一狠心，扑到了伏华怀里。
他触不及防被柔软的身躯占了满怀，整个人又是一怔，正想抬手推开。
北冥九幽伸出双臂抱住了伏华隐藏在宽大长袍下的精壮腰身，脸颊贴入他的怀中，用力蹭着。
伏华僵住了身子，面庞紧绷着，伸手扣住北冥九幽的肩膀把她给推开，胸口湿了一块，交领的两片布料都贴在了一起。
北冥九幽一脸的无辜，她的眼瞳极大，清澈见底，看起来清纯无害，给人感觉反倒像是伏华伤害了她一般。
“我只是太高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她轻咳一声，注视着伏华，“有个词叫喜极而泣，你应该懂。”
伏华扫了她一眼，浅色的瞳眸泛起浅浅涟漪，却是冷漠的眼神，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动容。
他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北冥九幽急了，这个伏华怎么这么难搞？连抒情都不给她机会，再不把人留下来，她肿么开始“表演”？
她双手拉住了伏华的大掌，委屈巴巴的说道：“幸好我还有你。”
他的大掌很温热，每根手指甚至掌心都有细细的薄茧，摸上去让她的手有些麻痒。
伏华突然反扣住她一只手，力道不轻不重，吓了北冥九幽一大跳。
“快松手！”
她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沙哑，应该是刚才哭得太厉害了。
伏华的声线虽然华丽，却始终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觉得疏远之极。
“有什么事，快说。”
还真是惜字如金。北冥九幽撇了撇嘴刚要开口，鼻尖突然一股酸意冲顶，药效上来，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太棒了！
“伏华，他们都在笑话我！”她让自己的声音充满悲伤和痛苦，“就因为我没有了灵源不再是天才，就被各种嘲笑、陷害，刚刚她们又来找我了。没有灵源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伏华薄唇轻启，“重要的不是灵源，是你没有能力。”
“可是我也想要有能力啊，没有灵源，哪里来的能力？”北冥九幽重重咬上下唇。
伏华的声音空远，“能力分很多种，不一定要灵源。智慧，也是能力的一种。”
从头到尾，他都是那般的冷静，没有被她给打动。
北冥九幽一时间有些心暖，不过，虽然明白伏华是在侧面劝她不要太过执着于没有灵源之事，但是这可不是她预期的效果。
“可是，可是……”
北冥九幽思索着该说什么的时候，伏华又开口了。
“你与其把心思都放在自怨自艾上，不如想想以后有什么出路。”
即便他能保护她一世，但是很多时候，最能保护她的人，还是她自己，恢复灵源要靠的更多是时机。
北冥九幽那张忧伤的脸绷不住了。她造的什么孽来和伏华卖惨，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她，指不定还觉得她又矫情又蠢。
可是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前功尽弃就意味着白白丢脸一回了。
“伏华，这片大陆怎么样你比我要清楚。我没了灵源，哪里还有什么出路！二房狼子野心，三方虎视眈眈，还有其他势力哪一个不是等着看我北冥家的好戏！不能修炼，我拿什么和他们争？”
北冥九幽通红的眼睛，看着很是悲愤。
伏华的唇动了下，松开了北冥九幽的手。
北冥九幽生气了，她这么卖力地“演出”，这伏华一点面子都不给，把她当什么了？
眼见着他还要走，她跳了起来，跑到伏华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