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那一声,不知屋里的人有何反应,我倒是吓得一激灵。
我总算知道为何我这么大惊小怪了,感情打从娘胎就注定了。
我赶紧将耳朵贴在门边,生怕听漏一个字。
这时一个吸力打开门,我被一下吸进了屋子里。
祖君抓着我的肩,满脸无奈。
所有人皆是一脸好奇,祖君一挥袖我的神识立刻清楚了起来。阿娘更是一脸惊奇,我既然能够自主神识出游,这可是神所修炼的。
阿爹又是没好气的表情,“怎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我有些委屈,“你们总背着我商讨,我若不偷听,你们岂会让我光明正大的听?”
除了阿爹外,大家都一脸无奈。
道长捋着胡须笑道,“既是被逮个正着,索性就给你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我眼睛一亮,拍手大喜。
阿爹却道,“这点出息。”
大家总算哈哈大笑,屋内的气氛稍有缓和。
祖君对我说道:“你神识不稳,快些回到原身之中。”说罢对我一挥袖,我便飞出屋子直往我原身而去。等我神识附体后,这才起身解除结界回到陆压道长的屋子。
只是大家还是不理解道长的意思,道长却说,“既是与阿霓丫头有关的事,她没资格听,谁还有资格听呢?”
祖君微微点头表示赞成。
阿爹这才明白的点头。
阿娘看着我的神色多了好些担忧,阿娘走到我旁边挨着我盘腿坐下,拉着我的手轻声道,“阿娘不知道,你竟藏了这么多事。”
我看着阿娘,一脸轻松地回答,“没事,阿娘。我们可是凤凰,不畏生死。”
阿娘又是担忧我,心疼我,对我又投来赏识和欣慰的微笑。
阿爹忙问阿娘,“夫人,你刚刚可是想到了什么?”
见大家都等着阿娘的回答,阿娘才点点头,说道,“我年幼时曾闯入泰峰误食一粒仙丹。若说是仙丹,它又像长在花中的种子。那时我见着散发金光很是漂亮,便一口连花吞进了腹中。”
所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阿娘到底误吞了什么。
陆压道长问道,“你可是能进入泰峰?”
阿娘摇摇头,道,“泰峰中灵力强大,都知近身者不死既伤。也不知那日为何,泰峰没了结界,我便顺着那香气入了泰峰,见得一朵奇花很是漂亮。我以真生入的泰峰,终究没能忍住贪性,吞了那仙丹后,我全身如冰如火,只得快速离开泰峰,却昏死在天东境。待我醒后,便已被父君带回了凤凰坳。”
道长听后点点头,所有人都似乎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阿娘那时年幼,至今十几二十万年,不可能落在了我的身上。毕竟前面还有阿哥阿姐,为何偏偏泰神就选中了我?
最后大家简易探讨后,陆压道长说既然找到了源点,那么顺着这条线索总能查到一些什么。这样就能知道泰神究竟是何神圣,到底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泰神的事我暂且可以不用管,有陆压道长帮忙查询我自然也插不上手。目前我要做的,就是帮助紫昊找到疾渊窟,确定俪舒的下落。
我不知道紫昊在哪里,想了想只得通过挚吾寻找。毕竟挚吾是紫昊送给我的,又有紫昊的麒麟血。我催动灵力让挚吾帮我去寻扎紫昊,毕竟剑太大,终究不如簪子方便。想了想便用簪子的样子去寻找紫昊,并留了传音让紫昊来天虞境找我。
紫昊一心寻找俪舒,也不知是身在何处。
我只能回凤凰坳等他。
阿娘要与我一同回去,阿爹和祖君却去了人界。
阿爹如今往结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不知是为何故,阿爹不说我也不好多问。
我与阿娘回到天虞境后便分道扬镳,阿娘回了凤凰坳,我则去育遗谷寻找秦奉。
去时秦奉正拿着书卷给天虞境的孩子们上课,孩子们摇晃着脑袋甚是俏皮。难得看秦奉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便飞身在芘桦树的树杈上看孩子们读书的情形。
时间也算过得快乐,想那时,坐在屋子里摇晃着脑袋的我也是这样的。那时候多希望早些成年,飞出天虞山。
我伸手托着脑袋,傻傻地看着屋子里的孩子,却也跟着傻笑起来。
直到孩子们都离开,秦奉收拾好学堂走了出来。
我这才落身在秦奉面前,秦奉委实吓了一跳。
“小殿下怎么有闲情往我这里跑?”
我古灵精怪地笑了下,秦奉见后满带兴致,一脸好奇。
我左右看了看,右手朝幻聆树的地方挥了一下幻出结界。否则那幻聆树必然要将我们说的话传的满育遗谷都知晓。
秦奉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幻聆树,又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
我这才用手挡着脸说道,“天族的熤暮来找过我。”
“哦?”
秦奉赶紧将脸移开,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脸。
我对他确定的点头。
“他可不是个善主,天族乃至九州出了名的暴脾气。”
“所以我也觉着有问题呀。”
“那小殿下何来找我?难不成为了那天族的熤暮?”
我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秦奉更是满脸的疑惑。
我将秦奉拉近了些,再小声说道,“你可知熤暮找我是何事?”
秦奉摇头。
“他知晓我与紫昊私查月神俪舒之事。”
我刚说完,秦奉一下抬头,满眼的担忧。
“你还没嫁去天族就这么公然的触犯天族禁忌,你这真真是在玩火。”
秦奉将我拉开幻聆树,直接打开他的书窖。
或许秦奉也知道,幻聆树毕竟有收集声音和传播声音的本事,这毕竟是有关天族禁忌的大事,如果稍微不甚传出去,就当真不好。
确认外面安全后,秦奉这才走到我面前,满脸的责备。
我知道秦奉终究是担心我,毕竟这是天族的禁忌。
秦奉指了指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呀,终究是被那天族半人半神的紫昊迷昏了头。”
这事换做是谁都觉得我是在找事。
“月神是紫昊的心结。”
“而紫昊是你的心结。”
秦奉说的云淡风轻,不带任何情感。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秦奉终究对我轻叹一口气。
秦奉双袖一挥,靠着木案躺了下去。
“你倔强时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蕖颜。”
秦奉嘴角牵扯,说不出的苍凉。
他还是很想念蕖颜罢,毕竟是他的妹妹。虽然蕖颜一走就是好几万年,秦奉看似无所谓的样子,只怕心中比阿哥更为担忧。
我看着秦奉,也不知该说什么。
秦奉在我的印象里,从来不悲天也不悯人。他的笑从来潇洒不羁,清风拂面。很少有这种夹杂着悲凉的感觉。
阿哥因为内疚,至今不曾对任何姑娘动心。
天虞境的人说,阿哥在等蕖颜。
也有人说,阿哥愧对秦奉。
但我知道,咱们凤凰生来痴情,除非对方触怒族规。
“秦奉,你当真没去寻过蕖颜么?”
秦奉很是愣了一会儿,才微微摇头。
“可阿哥不愿回天虞境,就是为了寻找蕖颜。”
秦奉抬头,沉默不语。
阿哥极少回天虞境,一半是为了寻找蕖颜的踪迹,二是不愿回。
而姑雀从来不会多问,也不会多说。
闲来无事,便会坐在天虞境的边境遥望境外。
姑雀除了陪阿娘去物都走走,就是陪阿娘聊天解闷。姑雀不爱串门,除了物都就是家里,便是那天虞境的边境。
对于我们来说,有些思想上的煎熬当真磨人。人族虽然集聚七情六欲,生来便比我们多愁善感,好歹不过须臾几十年的时光罢了。而我们,却要这样无止境的煎熬,成千上万的年岁。
此刻的秦奉内心一定苦涩。
我想了想,只能岔开话题。
“秦奉,你可知熤暮的事?”
秦奉这才深吸一口气,转头看我,“为何这么问?”
“熤暮似乎对天帝有着极深的怨言,却反而对紫昊极为关心。”我蹙了蹙眉,有些猜不透,“按理说,紫昊资质不深,又是人族之后。如今做了天族储君,熤暮该是恨才对。”
听传言说,熤暮心狠手辣,斤斤计较。
可熤暮的做法显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秦奉伸手一招,一本书卷到手后递给我。
我翻开后一看,里面讲的却是天族的天规诫律。
“秦奉,你给我的书籍与我问的牛头不对马嘴。”
我一脸不解。
“对啊。”
“那你给我干嘛?”
“给你提个醒,不要多管闲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