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因为一件事而忽略另一件事,其实我本是一片好心,可总会阴差阳错的好心办了坏事。有时候我也很看不起自己,明明几番努力得来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结果,就被我一个粗心大意的无心之失给搅黄了。
反正已经碰到了结界,我索性将茶杯递给胡情,“你先恢复体力,左右已经发生,拼一拼可能会有奇迹。”
胡情将信将疑地接过水杯,我挽了挽衣袖,一昂头,“你就看着我如何徒手造奇迹。”
我便使劲全身灵力要去破坏结界时,胡情也看出我的打算,赶紧喊我住手。我不明就以,他难道就不想出去?
见我疑惑,胡情大叹一口气,“你破了结界我就能出去了?”
“那不然呢?”
胡情伸出爪子刨了刨笼门,便见一个金光闪闪的锁头慢慢显现,胡情抬眸间带着毫无希望的眼神看着我,垂头丧气道,“你有钥匙么?”
我赶紧收回灵力凑近笼子一看,对啊,那么大的锁。不过这锁是被隐藏的,只有触碰才会显现,所以不怪我没眼力。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
我瘪了瘪嘴,气急败坏,“怪我咯。”
胡情摇摇头,我又让胡情再一次陷入绝望。
我抿了抿嘴唇,带着一脸歉意地抬头看他,刚张嘴时胡情伸出爪子道:“你别说话,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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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放心的笑了,我以为胡情会怪我笨拙。
哪知胡情长叹一口气,抬头间眼神晦暗,“是我自己的命。”
我不再说话,胡情也不再说话,他只顾着吃东西,他虽是没有怪我的意思,可他越是如此我心里越不是滋味。沉默了会儿,我轻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着,你骂我几句我反而会踏实些。”
胡情深吸一口气,语气无奈:“不想了,没盼头了。”
我。。。。
我觉得胡情这种自暴自弃的做法太消极,一方面让我心里不好受,一方面也确实有些受打击。
索性蹲坐在地上,捧着头看他吃东西。
“你暂时也莫要想办法如何带我逃,你先乖乖离开。或许紫昊也就以为是那己霏不小心碰了结界,只要不联想到你身上,他也就不会加强防范,我们也就能再想其他办法。”
我点点头,胡情的话确实是一番道理。可我却不说三两日,就是一刻也不想再留。恨不得眼下就能将胡情救出去。
或许也看出我的失落,胡情吃着东西了没有再说什么。
“胡情,那你得继续委身这笼子里。”
胡情叹了口气,“十几日都忍过来了,还在乎多几日么?”
“可我一刻也不想再呆。”我眨巴着眼,带着这几日的委屈看着胡情,“至我到了望舒宫,便再没见过叶冥暄。”
胡情一脸嫌弃的样子并未理会我,我只当他是吃东西吃累着了,所以才不想说话。我这想到己霏,紫昊也算将我安置的很保密,而己霏为何突然知晓了这事?
看来己霏并不知晓住进望舒宫的人是谁,她只担心是紫昊带了什么对她有威胁的。而且这己霏又偏偏来的凑巧,若非己霏那样都乱一通,我也不会这般顺利进来。倘若是锦翟来寻央何,只怕我将胡情救走后,紫昊难免不会怀疑到锦翟的身上。
这己霏虽然跋扈了些,但也算是帮我做了件好事。
我看着胡情又道,“胡情,我来了天宫有些时日,却不见叶冥暄寻我。你说是修罗战太忙,还是他压根不想寻我?”
胡情抬头看着我,“我怕你在府君面前说错话,这种问题,我还是拒绝帮你分析。”
我皱眉,忙道,“我不会告诉他,我发誓。”
胡情偏头想了一会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抬眸看他,胡情微微仰头,“多半是无心寻你,倘若有心,多忙也能抽出空闲。”
听罢,如同晴天霹雳,我瘪着嘴,心中焦急万分。不难说,胡情的这句话实在有杀伤力,我如今心若刀绞,不管事实如何,我总觉着好像就该是胡情说的那样。
“开心点,你要多笑。虽说女子哭更惹怜爱,可你既哭不出泪来又的确太难看。”
我幽怨地看着胡情,这时候他还让我笑,我能笑的出来么?
失望加失落,不过又想了想,我应该相信叶冥暄的。
“你还是别留在这里,紫昊时隔几日便得回天宫禀报战况。你又触碰了结界,小心为妙。”
胡情的话的确有番道理,这地方终究不能久留。也不知己霏可有离开,倘若我此刻回去被抓个现行可就糟糕。
己霏如今满望舒宫的找情敌,只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
看来我得另寻一个地方藏身,己霏手段残忍,我到底是心有余悸。虽是几个时辰过去,但未能听到任何动静,实在不知己霏是否还在,况且她如今满腹狐疑,自然正在气头上。
只是这个地方,我也的确要先离开,到底是紫昊的寝宫。
刚起身时便听见外面有对话,我一惊,胡情也吓得站起了身。果真是饿的,吃了些东西,胡情如今虽不是生龙活虎的,但也有了些活气。
我和胡情对望一眼,若是被紫昊发现可不打乱了我们原有的计划?尽管没什么可行的计划,但至少不会让紫昊有所防备。我急的走来走去,胡情也急的走来走去,本就不宽的笼子使得胡情尾巴都不敢伸直。
胡情想了想,只得命我躲在内阁的屏风帘后。内阁乃是紫昊休息之处,那里虽有卧榻,但也有几十张屏风遮挡,屏风后更有高柱与帘子遮挡。如若不乱动的话,自然是不会被发现。
刚躲了起来便听得开门声,我赶紧屏住呼吸,听了声音才知当着是紫昊又回了天宫。真是背后不可议论谁,否则那谁必然出现。
紫昊:“她从何处听到的消息?”
央何:“央何也不知晓,但己霏公主并未见到阿霓小仙。”
紫昊:“她如今这样放肆,竟敢随意搜查望舒宫。”
央何:“己霏公主来势汹汹,央何实在拦不下。”
外面安静了片刻,只听得紫昊一声轻喝。
紫昊:“尚未嫁入望舒宫便敢肆意进出本君寝宫,她倒是认定了自己的身份。”
央何:“好在月神赶来,否则阿霓小仙定会被己霏公主发现。”
紫昊:“母亲怎会恰巧赶来望舒宫?”
央何:“央何也觉着奇怪。”
外面再次安静,又是过了小会儿,再听紫昊道,“确定再没谁进入本君寝宫?”
央何:“仅己霏公主一人。”
紫昊:“你不是绝食么,怎今日却将食物吃的这样干净?”便听得紫昊轻笑两声,再是清楚听见他重重的呼气声,“到底是人界灵物,又有多少傲骨。”
又听得央何几声好奇声,“奇哉怪哉,他今日当真进食了。”
紫昊:“本担心你若有个好歹,我该如何向阿霓交代。”
再听见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看来紫昊走了过来。透过淡淡的身影,原是央何正帮着紫昊宽衣。紫昊穿着战袍,自然笨重疲惫。央何每为紫昊脱下一样衣物便走来放在披风上,好在没有被发现。直到央何正要褪下紫昊贴身的衣服时,只听得紫昊几声闷声,央何停止宽衣的动作。
央何上前看了两眼,紧张道:“君上的伤势为何还不见痊愈?”
紫昊轻笑两声,“已无大碍。”
央何轻叹着,“君上,阿霓小仙也说,小伤不愈便会成重伤。您这样,终究不是好方法。”
紫昊自己褪下贴身的衣服,央何已经捧上轻便的衣服立在一侧。
“确实,这法子用多了既无新意,也伤身体。”
紫昊说话间已将衣服褪下,随手扔在了披风上,央何将手中的轻装为紫昊穿上。正穿一半时,偏偏那屏风上的战袍未能放稳当,直接掉了下来砸在我身上。笨重的战袍再加上其他一些衣服全数落在我身上,我被压的闷哼一声。
便听得紫昊回身怒眼瞪来,满脸的警惕,央何喊了声:“谁?”
紫昊顺势一挥袖,屏风被挪了位置,帘子也被掀开,我一身狼狈不堪的模样半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