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笙儿没有放弃,权玺去上班破坏失败,她就等他下班回来——
他吃饭,她就往他的盘子里挤芥末;
他在书房办公,她就进去把文件丢的乱七八糟;
他打工作电话,她就在拿着便携音箱在边上放劲爆歌曲……
诸如此类的抗争行为持续了几天,夏笙儿几乎把能用的招数都用了一遍,脑袋都想破了,可权玺还是没有松口。
第四天晚上,权玺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向书房,一眼就看见站在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小女人。
夏笙儿正在琢磨着晚上怎么放个大招,结果还没想好,他就出来了。
她立即警惕的看着他,还不忘恐吓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让不让我去上班?今晚我要来真的了!”
权玺单手抄在浴袍口袋里,闻言挑起眉梢:“看来前几天都是来假的?”
顿了顿,他故意压低声音,“假的都这么恐怖,看来真的我似乎承受不起?”
“你知道就好!”夏笙儿立即气势高昂地说,“你怕了吧?除非你放我走,否则只要你不让我去上班,我就让你一回来就不好过——”
可权玺却点了点头:“很好,我非常期待。”
“你说什么?”
“你也知道,我平时工作很忙也很累,导致生活总是很无趣,没有激情。”
顿了顿,权玺唇角笑意不减反增:“可是现在每天回到这里,都有你给我准备的“惊喜”,让我充满了期待,生活顿时变得趣味十足。”
夏笙儿:“……”
她听了两眼一黑,差点气昏过去——该死的,她每天死几万个脑细胞想办法整他,他竟然是乐在其中的?!
她越想越气,横眉竖目的瞪着他:“权玺,你不要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我真的会害你的!”
“哦?怎么害?捅我一刀?”
“你以为我不敢?”
“那我更期待了。”权玺舌尖扫过唇角,坏笑着道,“还没有女人如此大胆过,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
他是变态吗?!
夏笙儿咬牙切齿:“我害不了你,那我就自杀!我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权玺黑眸倏地一沉,危险的光芒毕现,“夏笙儿,你如果再说一句,或者被我发现你有这方面的行动苗头,我就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你都别想下来。”
“那我咬舌自尽!”
“你看到时候你有没有机会咬舌。”男人冷冷地盯着她,“不信你就试试。”
“……”
夏笙儿对上他的阴鸷眼神,冷不丁被吓得心口一跳,顿时就觉得气愤又委屈。
明明是他囚禁她的自由,她还要被他这样恐吓警告……
他凭什么要凶她?她都被他弄得未婚先孕了,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但他还却是不肯给她一点点自信和尊严。
而她竟然还对他有那种怪异的感觉……她还感动于他护着她,还担心他的伤……
可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占有欲!
夏笙儿死死地咬着下唇,气得眼眶都红了,她不让他看见她狼狈的样子,转身就小跑回房间,用力关上了房门。
权玺迈着长腿走过去,伸手拧门把时,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这女人,还敢把他锁在门外?!
权玺冷着俊脸,叫佣人去拿房间钥匙来。
佣人也是在一直在服侍夏笙儿的,见权玺似乎动了气,忍不住大胆的说道,“少爷,夏小姐现在是孕妇,身体受激素影响,难免情绪波动比较大……您别跟她置气。”
权玺闻言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她倒是很会收买人心。”
他出钱养着的佣人,还反过来帮她讲话。
怎么不见她来收买他?他明明才是权力最大的那个,这女人是不是蠢!
佣人忙弯腰说:“少爷,我不是被夏小姐收买的,是因为夏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对我们也礼貌尊重,心地很善良……”
尊重。
夏笙儿也是总跟他说这个词,口口声声让他要尊重她。
他哪里没尊重她了?她无论做什么,他都纵容了,他从未让任何一个女人对他如此放纵。
权玺薄唇紧抿着,半晌忽然冷沉的出声,“她白天在家,都做些什么。”
“少爷是说夏小姐吗?她早上的话,一般会跟我们一起修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午餐过后她会午休一小时左右,结束后散步一会儿,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待在三楼的阳光房。”
“一直?”
“对,大概会待四个小时左右……直到晚上您回来后,她才会下楼。”
“她在里面做什么?”
“好像是在画画,我给夏小姐端甜点时看到过一次。不过我不知道她在画什么,平时夏小姐的东西,我们也不敢乱动乱看的。”
画画?
他怎么不知道那女人还会画画?!
权玺抬眸往上看了一眼,而后抬脚往楼梯走去。
顾名思义,阳光房是正面朝阳的房间,专门拿来晒太阳的,权玺平时白天几乎都不在龙玺苑,所以很少上去。
权玺伸手推开阳光房的门。
里面空间非常大,落地窗边放着一个鸟巢形状的藤蔓吊椅,上面放着许多抱枕,最中间是一个超大的海绵宝宝的布偶。
是她生日时,他送她的那个。
他一直没见她拿过,以为早就不知道她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没想到是被她放在这里了。
权玺走到吊椅前,弯腰拿起那个海绵宝宝的布偶,似乎还能闻到夏笙儿身上的味道——可见她平时都是抱着的。
布偶下面压着的一大叠纸映入眼帘。
权玺伸手拿起来。
每张纸上都是夏笙儿亲笔画的画——
第一张画的是长长的街道,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路边有奶茶店、便利店、还有写着诸如“关东煮、麻辣烫”字眼的小摊;
第二张画的是市区高高的建筑物,挎着包、穿着白领装的女人们走进办公楼,手里还拎着一盒小笼包;
第三张画的是一个偌大的舞台,台上放着一架钢琴,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正在演奏着,下面坐着许多听众……
这女人一整天就待在这里,画这些无聊的东西?!
权玺眯眼翻着她的这些画,直到翻到最后一张,空白的纸上只写着一句话——
我好想回到以前那种自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