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知薇疼得痛呼出声,素颜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挣扎着想要抱住权玺,却被权玺拽着手腕,强行的按回了病床上。
权玺扣着她的手腕,颀长的身形俯下,英俊染怒的脸庞离她很近,他冷冷地道,“昨天在婚纱店,我给了你说话的机会,但你偏偏不说,用自杀的方式来给我施压,黎知薇,这种心机十足的把戏,你是跟谁学的?”
黎知薇被他按着动弹不得,仓皇的摇着头:“我没有……”
“你昨天在婚纱店答应了解除婚约,而你选择自杀就是在毁约,就是在告诉权家、黎家以及两大财团的人,我欺负你了——你这一状,告的可真漂亮。”
权玺眉眼冷厉,讥讽的嗤笑道,“看来,你是觉得我小时候被我父亲打得少了,巴不得我再被打断一条腿。”
“……”黎知薇满是泪珠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她看着他,突然的冷静过后,顿时就着急了起来,“不是的阿玺,我不希望你受伤,我心里只有你……”
权玺更加冷漠的道,“可我只感觉到你希望我死。”
“……”
忽然,病房外响起一阵稳重的脚步声,隐约有拐杖拄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
唐德被两名保镖推了进来,他双手被绑在身后,焦急地说:“少爷,少爷您快……”
话没说完,一根龙头镶金的拐杖从后面捶在了唐德的肩头,唐德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老脸疼得冷汗直冒。
一身唐装、精神矍铄的权老走了进来。
一群保镖鱼贯而入,很快将偌大空荡的病房都填满了。
权玺从床边直起身体,视线扫过地上跪着的唐德,眼神一沉,而后抬眸看向气势威严站在那的权老。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权玺冷着脸,语气更冷。
唐德是他的人。
当他的面,打他的人,等于直接打他的脸。
权玺拄着拐杖,苍劲的眉宇间神色淡淡,“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让唐德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本以为他年长可以教导你,没想到他纵容你如此胡闹,自然该罚。”
权玺薄唇冷抿,沉声,“我没有胡闹,婚约的事,我自有打算。”
“得罪黎家、得罪财团的长老,这就是你的打算?”
权老严肃地看着他,显然已经极度不悦,“你知不知道,就因为知薇自杀,财团的几个长老都破例见了权御,再这么下去,财团的人都要被他全部笼络了!”
“见了又怎么样。”权玺面无表情的道,“权御不是也您的亲生儿子么,如果那些长老真的更喜欢他,让他继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让您跟不同的女人都搞出孩子?”
“混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权老脸色倏地一沉,挥起拐杖就朝权玺打了过来,病床上的黎知薇吓了一跳,赶忙就冲向权玺,想要挡在他面前:“权叔,您别打阿玺……”
可权玺却忽然伸出手,把黎知薇狠狠地扯开了,下一秒,结实的一拐杖打在权玺的左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权玺闷哼一声,疼得俊脸骤然一变,他高大的身形轻晃几下,但却仍旧站得笔挺。
黎知薇被他推跌在地,抬起头,却对上权玺极度讥讽的眼神,他甚至冷笑出声,“满意了?”
“……”
“黎知薇,你报复的很成功。”
“……”
黎知薇一震,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趔趄着起身冲过来抱住他,慌乱地哭泣着,“阿玺,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我、我只是昨天一下子吓到了,我不希望你被抢走,没有你我活着没有意思……”
权玺神色冷漠,一把扯开她,动作太大扯到刚刚被打的左肩,精致的下颌顿时绷得更紧。
妈的,太疼了。
老爷子不愧是几十年每天都在打人,出手又准又狠。
要是夏笙儿那种细皮肉嫩的女人被打一下,估计都要去掉半条命。
黎知薇再度被权玺推到地上,因为割腕而缠着绷带的手腕撞了一下,伤口裂开,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权老的贴身管家约瑟夫赶紧上前,将黎知薇扶了起来,并且叫来护士。
而权老见状,威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怒声斥道,“你这是要让知薇伤得更重,还是想干脆弄死她?玺儿,你存心想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父亲这话真是有趣,是谁跟谁对着干?”
权玺疼得俊脸布满汗珠,但面色依旧冷酷不动,“我早就告诉过您,财团里那几个老不死的长老,我会有办法让他们同意继承的事,但您非要不断地插手。”
“我没看出你在为继承权的事上心,反倒是权御,比你上心、努力的多。”权老失望地说道。
权玺懒得再接话,只是不耐烦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您回a国吧。”
权老拐杖在地上拄了拄,镇定地呵呵一笑,“那我只能带你养的女人一起走了。”
权玺原本冷漠的脸色骤然一变,眉宇紧张的道,“您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没出息的一天,为了个平民女人轻易表露情绪。”
权老浑浊的眼里失望更浓,声音也更加肃冷,“看来,只有她死是最好的办法。”
“您如果敢动她,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权玺迈着长腿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与权老对峙,他眼神阴鸷,一字一字地说,“父亲,您不要逼我。”
“玺儿,你非得跟我闹下去,是没有好处的,”权老气定神闲看着他,“你的女人现在还怀着孕,我可以宁愿不要孙子——你觉得是我让她死得快,还是你找到她更快?”
“……”
答案不言而喻。
权玺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道厉光,显然父亲的人已经抓到了夏笙儿,他派人去找再快,也不可能快过他了。
夏笙儿才刚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他不能再让她遇险,否则肯定凶多吉少。
“我可以不杀她,留下她和孩子。”权老见他冷静下来了,才继续道,“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忤逆我。玺儿,这已经是我能退让的最大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