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在乎的不是孩子本身,而是她夏笙儿这个人——她不是第一次背叛他了,她宁愿被他弄死,都要跟顾南风在一起!
顾南风是她心里的珍爱。
而他权玺是什么?是她不屑一顾的垃圾,他掏心掏肺的给她,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大雨已经停了,天空还有绵绵细雨飘过,权玺站在黑色的大伞里看着她,眼神极其冷漠:“怎么?”
“宴会已经结束了,我也一直等到现在,没有离开过。”夏笙儿说这话的时候,还有雨水顺着湿漉漉的刘海不断地流下来。
“我怎么确定你一直没有离开过?”
“你可以去查监控录像,酒店门口肯定有。”
权玺挑了挑眉,没反驳。
显然他是信了。
夏笙儿继续道,“所以,现在可以让我跟顾先生聊一会儿了么?”
她已经如他所愿淋的浑身湿透了。
雪融化的时候最冷,初春的夜晚寒风刺骨,现在她的牙关都冷的打颤。
权玺嗓音淡漠,“你一直没离开过,跟他跟不跟你聊什么有关系?”
“你刚才不是说叫我在这里等……”
“我叫你等,有说等了就让你们聊?”
“你——”夏笙儿瞪大眼睛,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权玺却不再理会他,转身就上了车。
顾楚回头看了几眼夏笙儿,但没有说话,也跟着权玺上了车。
轿车发动。
“等等——”夏笙儿在后面追着,但她怎么可能跑得过车,没追多远脚下绊到石子,重重的跌倒在地。
好疼……
夏笙儿想要站起来,但才动了一下,右脚膝盖就传来钻心的疼……
……
轿车里气氛凝重。
后座上,权玺双腿交叠,看着车窗外,侧脸线条冷厉,无端的透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顾楚的。
权玺黑眸微眯。
顾楚拿出手机,发现是龙海市的陌生号码,疑惑地接起:“喂?”
“顾先生你好,我是刚才酒店门口找您的人,我叫夏笙儿。”
夏笙儿在手机那头诚恳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是通过酒店服务员冒昧拿到你的号码,我想跟你谈谈我哥哥……”
“哦,是你啊。”顾楚笑了笑,“你说吧,你哥……”
顾楚话没说完,拿着的手机忽然被一只手抢走——
手机的那头,夏笙儿察觉到不对,又喊了几声:“顾先生?顾先生您在听吗?”
权玺直接掐断了通话,冷嗤一声。
找服务员拿到号码?
这女人还是一样这么不安分、歪心思一堆!
她给服务员什么好处了?让男服务员亲了还是摸了?!
“阿玺,这样不好吧?万一人姑娘的哥哥真的不行了呢?”
顾楚还是第一次见权玺会这样管着一件事,半惊讶半调侃的道,“你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啊,我看上百亿的合作你也没这么时刻盯着……”
下一秒,权玺扬起手,直接把顾楚的手机丢出了车窗外——
一辆大卡车路过,手机被碾的粉碎。
顾楚,“……”
权玺冷冷道,“唐德,待会儿叫保镖把顾楚毒哑,卖到南非去当奴隶。”
顾楚:……
唐德也冷汗涔涔的:“顾少爷,您就少说几句吧……”
要知道这两个月来,他们连夏这个字都不敢在少爷面前提起,更别提孩子、孕妇之类的……
谁都知道夏小姐是少爷的禁忌,在少爷心口捅刀子,不是找死吗?!
顾楚很自觉的闭上了嘴,但心里越发确定了,夏笙儿,看来就是阿玺在龙海市养的那个女人。
啧,他竟然会对这种平民女人这么上心,看来这女人不简单啊……
…………
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回音,夏笙儿才意识到顾楚那边挂断了。
夏笙儿不死心,又打过去,那头却已经提示关机。
毫无疑问,肯定是权玺干的!
该死,他就是故意的!
他什么意思?就是非要跟她作对,看着她痛苦,他才开心是吗?!
夏笙儿气得不行,在心里把权玺狠狠骂了一遍,咬着牙、瘸着腿,坐公交车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里。
忍着痛脱下牛仔裤,夏笙儿才发现自己右腿膝盖磕破了一大块皮,血肉模糊的。
她拿出碘伏和医用纱布,一边吹着气一边给自己消毒,疼得呲牙咧嘴的……
每疼一下,她都要狠狠骂上权玺一句……
人渣!
禽兽!
混蛋!
“叮咚——”门铃忽然响起。
夏笙儿沉浸在疼痛中,条件反射抬头吼了句:“谁啊!”
门外的人显然被吓到了,愣了一下:“笙儿……?”
夏笙赶忙站起身,单脚蹦着来到门口。
门一开,顾南风就把一份香气四溢的打包盒拎到她面前:“我在酒店餐厅打包的龙虾意面……”
说着,顾南风视线下移,落在她膝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顿时大惊失色,“你腿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
“……”夏笙儿这才想到自己忘了把睡裤裤腿放下来,故作轻松的笑了下,“没事啊,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都摔得这么严重了,还没事?”
顾南风拧着眉说道,把打包盒放到一边,直接伸手把夏笙儿整个人拦腰抱起:“你这样不能走路的。”
身体忽然腾空,夏笙儿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想圈住顾南风的脖子,但手才抬起,又立即放下了。
“怎么了?”顾南风察觉到她的不对,连忙低头问道,“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没有。”夏笙儿咬唇,“南风,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的。”
顾南风坚持,“我抱你去沙发上坐着。”
“……”
夏笙儿靠在顾南风的胸膛上,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一如既往的令她安心,像以前一样……
跟权玺身上那种,带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完全不同。
不对,她怎么又想到权玺了?!
她不要再想到他了!渣男一个!
在夏笙儿走神间,顾南风已经走到沙发边,俯身把她放在沙发上,还拿了个靠枕给她垫着腰。
“怎么了笙儿?”顾南风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怎么脸上这么冰,是不是发烧了?”
说着,顾南风低下头,像以前一样,准备用嘴唇贴着夏笙儿的额头,试试她的体温。
可就在顾南风的嘴唇要贴在她额头上时,夏笙儿却忽然偏过头,躲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