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儿咬紧了牙,“权玺,你有什么不满的就冲我来,不要把南风牵扯进来,他根本就是无辜的,他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权玺冷笑,“他跟你有一腿,还不算对不起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不是么?那我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无关。”
夏笙儿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管,就是为了折磨她、看她痛苦么?这就是他的乐趣?
“你说结束就结束?”权玺冷笑一声,“我没有说结束,你就还是我的,谁碰你一下,都是死罪!”
“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夏笙儿瞪大眼睛,“上次我来拿走自己的东西,我说我们没有关系了,你明明答应了!”
权玺一挑眉:“你有证据?”
“……”
“夏笙儿,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夏笙儿看着他充满邪气的眉眼,那黑眸中夹杂着无尽的冰冷,使得她的一颗心也变得又冷又疼,她忽然说道,“你想报复我,对么?”
权玺眼眸沉沉的望着她,没有否认:“是。”
她背叛他两次,还打掉了他的孩子。
说报复都是轻的。
若是放在以往,他会杀了她!
“如果我受到了“惩罚”,你是不是就会放过南风?也……彻底的放过我?”夏笙儿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决绝。
“看我心情。”权玺单手抄着裤袋,英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好。”夏笙儿点点头,她指向身后的游泳池,平静地说道,“正常人水下憋气,应该都坚持不到十五分钟,如果十五分钟后我还活着,那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权玺眯了眯眼睛,似乎觉得她这个提议很可笑,“夏笙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水下憋气十五分钟?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别说十五分钟,她能坚持五分钟没死都是奇迹。
“我知道。”夏笙儿直视着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你是怕我十五分钟后还活着,怕你输么?”
“我是怕你死在我的泳池里,晦气。”
“那你这是答应了?”夏笙儿问道。
权玺眼神讥讽,不语。
但也他没有否认。
夏笙儿明白他这是默认了,她又重申道,“如果我还有命,希望待会儿我爬上来之后,你会遵守约定。放过南风,也彻底的放过我。”
说完,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小跑向身后偌大的泳池,直接就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扎进了泳池里。
现在是初春,冰雪融化,最冷的时候,泳池里的水更是冰寒刺骨。
夏笙儿闭紧双眼、憋着气,任由自己的身体沉到了水下……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突然呛了一口水,鼻腔和喉咙都又涩又疼,可夏笙儿还是死死地忍住,倔强的不让自己浮上水面。
泳池岸边,权玺长腿笔直的站着,冷漠地看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手腕上的名表在缓慢地走动着。
一分钟。
水面无波。
两分钟。
水面仍旧死寂般的安静。
权玺原本只是轻皱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
夏笙儿的脑袋开始缺氧,头疼欲裂,身体也好像变得越来越重,更加的往下沉去。
三分钟……
水面还是没有动静,似乎都已经看不见水下的女人了。
唐德在身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少爷,夏小姐会不会已经缺氧昏过去了……”
几乎是在他这句话响起的同一秒,只听“扑通”一声,权玺猛地跳下了泳池……
权玺修长的双腿划开了水面,找到了正在不断下沉的女人,长臂一把揽住夏笙儿的腰肢,迅速将她带出了水面。
权玺把夏笙儿平放在泳池边上,双手交叠用力按着她的胸口,夏笙儿身体一震,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她咳出了一些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权玺瞳孔一缩,刚刚被紧紧揪住的心脏骤然松了下去,他盯着夏笙儿咳嗽的模样,忽然就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唔……”夏笙儿立即伸手推他,“放开……”
权玺不管不顾,半跪在她身体边,双手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着她,唇舌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和情绪宣泄……
夏笙儿被他吻得几乎不能呼吸,挣扎的手脚都用上了,权玺本来就是半跪着的,地上又湿滑不已,猝不及防被她给推开了。
夏笙儿立即爬了起来,她像是彻底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环顾四周,最后眼神落在了半跪着的男人身上,“我没有死……权玺,你要说到做到,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了!”
权玺也站了起来,伸手擦拭着嘴边的口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阴鸷地看向了她,心跳还是那么剧烈,剧烈到让他不敢相信。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居然在害怕。
害怕她真的会死去。
他人生中,几乎从来没有害怕这个情绪,哪怕是濒临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
“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夏笙儿大声地朝着他喊道。
权玺死死地盯着她那副解脱的模样,眼神愤怒、阴沉,却又极度的挫败……
而夏笙儿却没有再看他,转身就朝着大门口跑去。
“砰——”
蓦地,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了夏笙儿的脚边,泥土飞溅到她脚踝上。
夏笙儿脚步一顿,她转过身,对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权玺正举枪对着她。
夏笙儿瞳眸一震,他要……杀了她么?
他反悔了,是不是?
他就是这样,从来没把跟她之间的约定放在心上吧……
“要开枪,就痛快点。”夏笙儿挺直了背脊,语气冷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维持她最后一点尊严。
权玺食指扣在扳机的位置,他清楚的知道,以他的射击能力,只要一枪下去,她就会当场死去。
杀了她,他的心就不会再被她左右,不会再一次又一次做出可笑的傻事。
她已经背叛他两次了,还亲手打掉了他的孩子,他应该杀了她才对,这才是他的作风。
这个念头在胸腔里翻滚叫嚣着,混合着嫉妒,以及心脏莫名其妙的疼痛,权玺生平第一次拿着枪的手颤抖了。
下一秒,他强迫自己开枪,食指猛地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