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儿心中得意极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安文斌没好气斜眼看她,“你这孩子,怎么的如此倔强。”
“我不倔强,怎么能够让父亲跟我说话呢?”
夏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只知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坚持在父亲身边晃悠,父亲一定不会不理我的。”
“你看,现在父亲不就来看我了吗?”
“你是心底得意了?”
安文斌威威勾起嘴角,“真的没有伤到?”
“父亲放心吧,是扭了脚,后背撞淤青了,其他都还好。”
见夏笙儿脸上不似作假,安文斌才放下心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你好好休息。”
安文斌想起身离开,被夏笙儿一把抓住,“父亲,明天你会过来看我吗?”
安文斌点点头,离开院子。
直到安文斌离开,夏笙儿脸上的笑都没有放下来。
父亲总会是担心她的,看来这一次赌赢了。
第二天一早,叶峰端着早餐来到夏笙儿房间。
“大小姐,今日他会过来吗?”
已经洗漱好的夏笙儿坐在椅子上,心情大好的吃素斋。
本来没让父亲点头之前,她觉得这素斋难吃的很,父亲愿意跟自己说话,感觉吃什么都香了!
“一会儿他要过来,你们在外面守着,别让一些不相干的人进来。”
夏笙儿不知道法印那老和尚,到底是个什么主意,看他样子,似乎并不想父亲离开迦蓝寺。
父亲昨天跟她说了两句话,她拿不定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主意,还不到她彻底放心的时候。
因为扭了脚,行动不便,叶峰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轮椅,让夏笙儿方便行走。
夏笙儿也是郁闷。父亲好不容易跟自己说话了,自己到成患者,真是有够丧的。
不过好在伤得不重,只是不方便走路而已,多抹几次药膏按摩一下就好了。
夏笙儿让叶峰推出院子,坐在客院葡萄架子下,现在是冬天,葡萄架都光溜溜的。
安文斌坐在石桌旁泡茶,夏笙儿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而是停在回廊的转角处看着他。
“你这孩子,还不过来?”
夏笙儿撇了撇嘴,原本还想躲在一边偷看两眼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叶峰将夏笙儿推到安文斌的身边,恭敬地退了下去。
安文斌看着叶峰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他的手腕。
“是皇宫里跟你一块出来的侍卫。”
“嗯。”
夏笙儿点头,知道父亲是看到叶峰手上的手环,皇宫贴身保护的侍卫会分手环,方便他们保护皇室成员,父亲还记得也不奇怪。
父女俩相对而坐,一时之间两人都无话可说。
夏笙儿等不及,自己率先聊起话题,反正她就是为了让父亲回去,早说晚说都是一样。
“父亲,您不考虑一下吗?现在a国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安文斌静静地注视着茶杯中浮沉的茶叶,没有接夏笙儿的话。
“你看这一杯水,原本只是清可见底的,加了茶叶之后,它就变成一杯浓郁的茶,你觉得水和茶之间,有什么不同?”
“水和茶都是解渴之物,哪有什么不同?”夏笙儿没好气道。
她可不是来跟父亲钻研佛理的,与其在这里说些,让父亲越发沉迷清修的话,不如趁早跟父亲说清楚。
安文斌提着茶壶的手一顿,笑笑,掀起茶杯轻轻的品尝起来。
“父亲,这么多年没见我,难道就不想我吗?你不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安文斌放下茶杯,目光悠远,“那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
“你母亲找你们怕是花了不少力气,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收留你们,这也是我内心极为不安的一件事。”
安文斌声音平和,“不过幸好你安然无恙,我总算放下心来。”
“现在是没事,可难道你就不想母亲吗?她这么些年替你打理国家,应对皇室其他权贵,你不想回去见见母亲?”
安文斌垂下眼眸,又是一静,如老僧入定一般,顿时没了声响。
夏笙儿对父亲不爱说话的模样,一点办法都没有,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喝得太快,呛出了声。
安文斌皱着眉,“怎么品茶如此牛饮,上好的君山银针被你浪费了。”
安文斌虽然口出抱怨,眼里却笑意隐然。
夏笙儿一听,嗯?君山银针?
这不是母亲爱喝的茶吗?
“原来您现在的茶是母亲爱喝的呀。”
夏笙儿笑了,这男人怎么也不肯敞开心扉,可他的骨子里还印有母亲的痕迹,连茶都是喝上母亲的口味,这么说,是一直都没变了?
安文斌没有作声,要给夏笙儿倒满一杯。
夏笙儿按住安文斌的手,父亲的手很宽大,握着很有安全感。
“父亲你告诉我啊,你跟不跟我回去?”
“回不回去又怎么样,a国一切都是你母亲在打理,有没有我在已经不重要了,你母亲她很能干,将来也会有你哥哥主持大局,你不用太担心a国将来走向会如何。”安文斌道。
“这性质不一样啊,”夏笙儿皱着眉,拿过安文斌手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说到底你还是在逃避,你害怕见到母亲,甚至哥哥,可我都已经到你面前了,我们已经相见了,哥哥和母亲也很想你,我们可以一家人团聚的!”
夏笙儿想了想,“对了,还没告诉父亲,妹妹嫣嫣已经结婚了,生了个可爱的孩子。”
夏笙儿想起辰辰那张笑脸,“你如果见到辰辰的话,一定会很喜欢的,他是个很聪明懂事的宝宝。”
夏笙儿迫不及待地向安文斌说起皇室目前的情况。
安文斌没有在喝茶,拨弄着佛珠,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悠远之气。
哪怕说起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儿结婚生子,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触动。
这将十几年的清心寡欲,已经让他远离红尘,脱离世俗禁锢,仿佛这一切对他已不太有强烈的探知欲。
夏笙儿咬着下唇,想起皇室跟权家的不对付父亲。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妹妹嫁给了谁?”
夏笙儿眼神紧紧锁住安文斌。
“她嫁给权家二公子,权玺。”
骤然间,她看到安文斌握着佛珠的手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