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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勾呜咽一声,乖乖捧着漫画书坐下。
  十分钟后。
  真好看。
  半小时后,水果碗也到了齐澄毯子边,一边翻漫画书一边插水果吃。
  白宗殷坐在床上,微微瞥一眼,能看到少年卷毛翘着,一晃一晃的。
  没人注意到,嘴角略微向上。
  九点一到,齐澄乖乖放下手里的漫画书,收拾了水果碗、水杯,这些放在一旁,殷切说:“老公,你要洗澡吗?”
  “你帮我洗?”白宗殷冷不丁的来了句。
  果然看到少年耳根子都红了。
  !!!
  给、给老公洗澡!
  “也、也可以。”齐澄小声巴巴说:“这是我分内事,我们都结婚了,是夫夫,帮忙洗澡应、应该可以的。”像是先给自己洗脑。
  白宗殷:“你去洗澡。”
  “啊?”
  齐澄澄帮老公洗澡勇气储值进度已经百分之九十九了,结果就?
  “还是你想今晚回自己的房间?”白宗殷给选择。
  齐澄立刻乖巧无比说:“老公,我先回房间洗澡了,一会再过来。”
  顺手收拾了东西吧嗒吧嗒离开。
  人一走。
  白宗殷揭开被子,盯着自己不能动的双腿。
  ……他不想让少年看到这样的他。
  无能,残疾。
  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眼底一片冷静。
  齐澄特意等了好一会,他洗完澡,上网查了下过敏后的病人需要注意什么,尤其是晚上。跳出好几个医院咨询。
  会过敏、泛红、起疹子,要擦药。
  严重的会呼吸困难,休克,窒息,及时送往医院。
  握手机的手紧了,齐澄垂着脑袋,才洗过澡的发梢水滴,滴滴答答的落在睡衣领口一圈。
  半小时后,齐澄敲响了老公的房门。
  里面静悄悄的,好一会,才冷冷淡淡的一个进字。
  齐澄推门进去,合上门。过去,老公洗完澡,换了套睡衣在床上,桌上放着水杯,还有药瓶,显然是吃完了药。
  “要不要擦药膏?”齐澄垂着脑袋问。
  白宗殷看了眼床边的少年。明明他刚才想疏远少年,可是当少年情绪低落时,又忍不住想关心,他抿了抿唇,勾勒出一丝冷酷。
  “不用。我睡了,关灯。”
  齐澄关掉灯,乖乖钻进床边的地铺被窝里。
  小小声:“晚安。”
  床上的白宗殷没有睡,也没有说话。
  齐澄睡不着,又不想玩手机,他怕亮光打扰到老公休息。半小时撑着胳膊看一眼床上的人,黑漆漆的,看不清老公,但好像没什么问题。
  又躺回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齐澄睡得很浅,做的梦却很真实。
  早上落地窗前,光线特别好,他拆开了一半的巧克力,然后去洗手。另一个他站在一旁,紧张焦急的催促洗手的他不要洗了,又飘回去,亲眼看到老公将那颗巧克力吃了进去。
  「不要吃,不要吃。」
  白宗殷吃了,过敏了,发病了。
  很严重很严重,白的脸,青的唇。
  他、他害死了白宗殷。
  他害死了老公。
  “不、不要……”齐澄从梦中惊吓,眼睛惊魂未定,一脑袋的冷汗,几秒后反应做梦,松了口气的同时,悄悄地爬起来,靠近了床。
  光线依旧很黑。
  但他适应了黑暗。
  白宗殷睡着了。
  梦太真实了,让齐澄很想去确认下,他离得很近很近,感受到老公的呼吸。
  高挺的鼻梁,睡着后睫毛如鸦羽一般,遮盖住了往日透彻锋利的眼,唇有些薄,会说一些让他不好意思的话。
  “……好帅啊。”
  老公真的好帅。
  齐澄想到路阳教室里亲吻的同学。
  视线正好和老公唇对上。
  咽了下口水。
  握紧了手,梦里失去老公和亲吻同学画面交织,如梦似幻的不真实,还有一些让人脑袋迷惑,昏头的情绪发酵,小狗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轻轻地凑了过去。
  碰触到了。
  看似熟睡的白宗殷,被子里的手,握紧了床单。
  第24章 老公的小狗贼【四更】
  白宗殷早已醒了。
  从医院回来睡眠本来就浅,更别提床边还有个少年。洗过澡的香味淡淡的,带着一丝丝的甜香,睡觉时会翻身,侧脸对着床内,压着脸颊的肉,看上去像小朋友似得有点幼稚。
  本来就很幼稚。
  床边的人存在感太强了。
  卷毛乱翘,安静的呼吸,轻薄的沐浴露香味,混在一起,攻略着这个房间,白宗殷脑子里对医院的想法记忆淡去没有了,只剩下在黑夜中,猜想少年。
  窸窸窣窣。
  翻身了。
  压着脸颊。
  胳膊从被窝拿了出来。
  翘起一条腿卷着被子在身下。
  可能还会咕哝鼓着脸颊,唇很红。
  房间暖气足,加上毛毯和被子,脸颊一定会红扑扑的。
  或许耳根也会红,染成一片。
  不去刻意凝视,黑暗中,一点点细小的声音会放大,脑海中勾勒的画面像是更能扰乱人心。白宗殷放纵自己思维,盯着天花板。
  「最喜欢老公了。」
  喜欢老公。
  喜欢白宗殷。
  什么东西正在凿开层层的冰层,每当这时候,白宗殷会想,少年喜欢老公,也喜欢权叔、游戏机、漫画、炸鸡……
  少年喜欢的东西很多。
  少年并不是那样的喜欢他。
  他会保全少年喜欢的日子,等他去世,少年衣食无忧,富裕生活。
  和现在没什么区别,更甚者还会更富裕。
  少年父母吝啬给的公司,白宗殷会给少年,更多更多。
  冰层一点点地覆盖,将凿开的动静再次遮盖住,像是无事发生过。
  “不、不要……”
  “不要吃老公……”
  白宗殷睁开了眼,侧头过去,少年在做噩梦,说的梦话,让白宗殷知道,昨天从医院回来,少年大哭过后,看上去好像好了,其实还是吓到了。
  被子揭开,床边下沉。
  少年过来了。
  白宗殷犹豫了下,闭上了眼。
  少年离他很近,鼻尖都是少年的味道。
  总是甜甜的,食物的甜味,不粘腻,清清爽爽的。
  “……好帅啊。”
  白宗殷的心跳快了,隐藏在被子下。
  少年离他很近,有种预感,让那把凿子咚咚咚的敲着覆盖全的冰层。
  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