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要是这礼物不够惊喜,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放心,我送的这份礼物啊,保证你一辈子都会深刻地记住。”习秀丽笑容满面地为方天赐系上丝带,而后推开了房间的门,拉着方天赐进去以后,笑容顿收,反手关门。
“天赐啊,你可以睁眼了。”
方天赐拉开丝带,正想着不管看到什么都要给孩子他妈一个面子,谁知看到了两个陌生女人,以及本该坐在监控室的马景辉。
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个陷阱,转身要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习秀丽就站在他身边,离得那么近,特意等到方天赐转身之后再把一直捏在手里的符箓贴上去,一下子定住了他。
由于方天赐转身快,跑得快,一只脚已经抬起来了,被定住以后就成了原地起跑版的金鸡独立。
苏妈:“天哪,真的定住了!”
马景辉:“大人,你的符箓可太牛了!”
习秀丽:“货真价实的定身符啊,效果堪比武侠小说里的点穴。”
苏云韶动动手,马景辉乐颠乐颠地跑过去,一根手指戳戳方天赐,还没戳动,“下盘挺稳,是个练家子啊。”
马景辉抓住方天赐的衣领,将人拖到苏云韶面前,特意给方天赐转了个身,让他正面面对苏云韶,跟着把方天赐身上的手机、手表、手串、戒指全部撸下来,再把那张定身符给撕下来。
定身符离开身体的瞬间,方天赐就要逃,扭头一看,进来的门不见了。
“幻境!”
变成簪子的桃夭哼唧一声,心说:我要是让你这个无敌大渣男跑掉,那可真对不起苏云韶费劲找来给我修炼用的那么多灵石。
“苏云韶,你拿着我碰碰他,我把他身上的幻阵给解了。”
依照桃夭所说,苏云韶摘下头上的簪子,轻轻一点方天赐的肩。
“咔”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悄声碎裂。
幻阵褪去,方有德的脸和高大的身材消失,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胖脸,以及又矮又胖还有点啤酒肚的身材。
习秀丽:“……”
一想到自己对着这样一个人娇滴滴地喊“天赐”“亲爱的”,喊了三年多,还有过那么多亲密的行为,捂着嘴又要吐。
苏云韶瞳孔骤缩,这张脸竟然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曾经去过时家,还骗过玉白衣的老板姚总的骗子!
好家伙,犯的事越来越大了啊。
“交代吧。”
“交代什么啊。”方天赐讪笑着。
苏云韶冷了脸:“别在这跟我装蒜!我知道你犯过不少事,不老实一点,我先把你交给时家,你趁着人家中蛊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骗时家的钱,还耽误他的治疗。你胆子挺大啊,军人都敢坑。”
方天赐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
苏云韶再接再厉:“你动动嘴皮子从姚总那骗了一百万,半点用没有,还让他天天在那烧钱。怎么,这是觉得自己后台够硬,可以随便坑啊,惠民大师?”
方天赐换上一副讨喜的笑脸:“都是同行,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对吧?”
苏云韶第一次听说骗子和玄门中人是同行,都给气笑了,从包里抽出几张符箓,“妈,你昨天刚玩过雷符火符龙卷风符,今天让你试试痒痒符、笑笑符、痛痛符吧。”
苏妈听名字就知道这些符箓有什么作用,撸撸袖子就上。
“我也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想法,明明老老实实配合着说可以节省大家的时间,干嘛非要硬扛着呢?算了,我先来一张笑笑符和痒痒符吧,给你双倍的开心,人家是最后的晚餐,你就最后的开心吧。”
笑笑符和痒痒符一落,方天赐只觉全身上下所有的痒痒肉都在被人用羽毛轻轻地挠着,挠得他钻心钻肺地痒,与此同时,胸中涌上一股海啸般的巨大喜悦感。
“哈哈哈哈好痒啊,你这什么鬼符箓啊哈哈哈,世上怎么还有你这样的符箓师啊哈哈哈……”
方天赐一边骂苏云韶一边又笑又挠,弯腰挠痒的时候,一块小石头从身上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刚刚马景辉搜刮得那么干净,这块石头是藏在了哪里。
马景辉捡起来递给苏云韶,苏云韶拿来一看,发现是块刻了幻阵的石头,应该就是这东西让方天赐顶着方有德的壳子。
方天赐接连大笑三分钟就没了力气,如一只软脚虾般瘫在地上,一拱一拱地去挠身体,差点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
“我说我说哈哈,太痒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哈哈啊哈,饶了我吧哈哈哈……”
“早配合不就好了吗?”苏妈可惜地看着手里还没用出去的痛痛符,爽快撕掉痒痒符和笑笑符,甩了甩手里的符箓,威胁意味浓重。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弄这个会所,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个清楚明白。要是说不清楚,知道什么后果吧?”
方天赐好不容易逃离痛苦的痒痒和笑笑地狱,哪里愿意再被这么折磨一次?当即点头如捣蒜。
“我叫庞内,但会所不是我弄的,是我师兄曹奇弄的。”
第242章 四枚符箓
一听到曹奇的名字, 苏云韶就知道这件事和顾泽有关的可能性已经是百分百了,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许是觉得开会所的人不是自己,不会被追究责任,庞内耸了耸肩:“开美容会所肯定是为了赚钱啊, 这还用问吗?”
苏云韶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 扬眉问道:“没了?”
庞内白白胖胖带着点喜意的脸挤出一个虚伪的微笑,“会所是我师兄弄的, 我就是偶尔过来帮忙看看, 知道得真不多,你想知道什么呢?”
“哟呵。”马景辉这个暴脾气啊!
尽管他上任鬼使的时间满打满算尚且不足一天, 可谁让他护短呢?无法忍受有人敢在他面前企图欺骗蒙蔽苏云韶。
“大人, 我觉得这厮需要一点教训,比给我的教训更深刻的那种!”
庞内:???
他其实是真的挺怵那什么痒痒符和笑笑符的, 但他也确实不能随随便便出卖曹奇,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思索着该怎么说才能避免被惩罚。
也是怪他一听习秀丽怀孕来得着急,很多曹奇给的好东西没带上, 否则哪里会被一个小女孩困在这里?
苏妈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都处于下风了,还不老实点配合。
昨天的马景辉是这样, 今天的庞内还是这样, 难不成庞内也是个喜欢受虐的?
“庞内, 你喜欢鞭子还是蜡烛?”苏妈好奇地问了句,这也是她昨天知道受虐狂之后好奇搜索得来的只是, 真的挺受震撼的。
以她四十多年并不怎么丰富的人生经历, 实在无法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受虐狂这种,以受虐为嗜好,还会因此产生生理和心理愉悦感的人。
庞内:???
艹, 难道他遇到一群爱虐的人了吗?居然还给了鞭子还是蜡烛的选择!
“非要选一个吗?”庞内哭丧着脸问,他的脸一垮下来,堆在脸上的肉一层层地涌动着,看得习秀丽脸色更差了。
苏妈起了折腾人的心思,故意虎着脸说:“你说呢?”
庞内衡量利弊,觉得鞭子抽人太疼,万一抽重了不知道会留下什么样的伤痕,而蜡烛顶多是烫伤。
比起鞭子,还是蜡烛受到的惩罚会更轻一些。
“那、那就蜡烛吧。”
庞内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从这里逃出去了,一定要找师兄告状,把这群害他的人和鬼全部捆起来,按照他们对他做的一切千倍百倍地还回去!他今天受的罪绝不能白受!
原本苏妈还觉得庞内可能不是受虐狂,听他选择蜡烛又不太确定了,犹豫着看向马景辉,他有经验,应该可以辨别庞内是不是同类吧?
马景辉会错了意,以为苏妈是没做过这种事,所以想让他代劳,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阿姨放心,我有经验,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乖乖地把一切吐露出来。”
苏妈冷漠脸:“……哦,那你忙吧。”
庞内眼睁睁地看着马景辉狞拿来房间里现成的香薰蜡烛,狞笑着朝他走来,呼吸急促,心脏狂跳。
这、这滴蜡烛油的人怎么就从中年美妇变成了不男不女的鬼了?
前者他还能幻想幻想是情趣,勉强安慰一下自己,苦中作乐,换成后者,那不就是完全的恐怖片了吗?
马景辉嘿嘿嘿地阴笑着,故意伸出舌头甩来甩去,那模样瞧着就令人不忍直视,还用下流的眼神扫着庞内的身体,像是在看哪一块地方最合适下手。
“过去我从来都只是在屏幕上看看,还没亲自动过手呢,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要是不小心弄疼弄伤你了,别怪我啊。”
苏妈:“……”
苏云韶:“……”
这糟糕的台词。
习秀丽嫌辣眼睛,不想看又丑又胖的油腻中年男人被滴蜡烛油的惩罚现场,背过身去后又想:姐姐我都被他害得这么惨了,再不看他被折磨的场景,岂不是更亏了?
她恨恨转身,特意跑去庞内身边,睁大眼睛,近距离地看着。
对,必须好好看,认真看!
马景辉扒掉庞内的上衣,一手一个香薰蜡烛,四十五度角地倾斜着,蜡烛油缓慢地低落下去。
滚烫的蜡烛油一滴下去,庞内就猛嘶一口气,凸起的肚子狠狠一抽。
马景辉的硬盘内存实在是大,看过的套路实在是多,可今天不是冲着制造愉悦去的,所以他下手的动作看起来慢条斯理,时机上是又快又准还很狠,两手齐下,一点一点地拼凑着,画出了一只乌龟王八蛋。
蜡烛油的图案一出来,习秀丽整个人都爽了。
“你骂得没错,这厮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乌龟王八蛋,居然顶着别人的脸,别人的身体来玩我,我现在怀疑他给我的钱也不干净!”
“那不的!”庞内的胖脸一抽,梗着脖子为自己正名,“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赚钱的本事,我给你的钱都是我凭本事赚来的血汗钱,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
习秀丽嗤之以鼻:“就你这找人绑架女人,再把她们的尸体制作成尸油赚来的钱,你好意思说这些钱是干净的?啊呸!”
要不是往庞内的身上吐唾沫过于不礼貌,会显得自己的素养极低,她都想吐一次泄泄愤。
“那些钱我可没捞到。”庞内忍受着肚子上一阵阵的烫伤,坚持道,“你信我啊,我给你的钱真的是我自己赚来的,和这些用尸油赚来的不一样,完全是两个路子,真的干净!”
习秀丽:?
她怀疑地看着庞内,又觉得庞内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说谎的必要,忽然就有点不确定了,“真的不是?”
“哎呀,我骗你干什么啊!”庞内急地直拍大腿,“我都说了,会所是我师兄曹奇开的,那些钱都转到指定账户去了,这里的钱我一分都没捞到,给你的全是我从其他地方赚来的。”
习秀丽看向苏云韶,苏云韶点点头,真言符还在,庞内所说都是真的。
如此一来,习秀丽的心里好受一些,不过庞内的经济来源还是很可疑。
“不算房子车子,光是你给我买包买首饰买化妆品和打胎的四十万,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来万,都是怎么来的?”
庞内张嘴就要回,瞥见一旁虽然没说话但是存在感特别强烈的苏云韶,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我给人看风水得来的。”
苏云韶纠正他的说法:“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