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雅倩的小脸儿顿时煞白一片,这次她真的无法反驳了,不是她不想要荷花图,而是她全部家当也没有两百万呀,对于许世强的强势,她只能选择沉默,默默的坐在那里,再也不说一句话。
铁阳拉着她的手,给予安慰,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没钱只能少说话了。
拍卖师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台之前,他已经对荷花图做出了初步的估算,大概在五万到十五万之间的价格,甚至流拍的可能也会出现,原因是这幅画在张大千所有的作品中,属于一个系列。
张大千先生,画过许多荷花,其中最值钱的,有代表性的作品,早就被收藏家收藏了起来,而这幅荷花图,比较其他的那几幅,并没有独到之处,更像是一种重复,因此它的价格也是有限。
唯一能拍出高价的可能,只有两种,一个是真的喜欢张老先生,而且手上没有张老先生的作品,另外一种就是财大气粗之辈,不在乎钱,可以随意叫价,今天拍卖师长见识了,两种人他都遇见了,尹雅倩属于前者,许世强就是后者啊。
“许先生想必是一个张老先生的忠实粉丝吧,竟然出到了两百万的高价,依我看,应该不会有人再加价了吧?”在看许世强的目光中,拍卖师都充盈着浓浓的敬畏,扫视一群人问道。
这时,刘烨睁了睁眼睛,刚才仿佛要睡着了,他以为尹雅倩会继续挣扎,可是等了她好一会儿,不见她有任何动静,忍不住再次拍她的肩膀。
“你又干嘛?”尹雅倩心里正憋屈的难受呢,回过头来,脸色很是不好看,语气也有嗔怨的味道。
“雅倩同学,我把机会让给你了,你怎么不继续叫价了?我是想问问你,你还要不要荷花图,不要的话,我就要了。我不想便宜了别人。”刘烨不动声色的道。
“咦?你疯了啊,没听到那个许世强都叫到二百万了,我哪有那么多钱?你是故意想刺激我对不对?”尹雅倩举起一只手,作势想要打刘烨一下来解气,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了。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怎么能够和刘烨打情骂俏。
刘烨淡淡的笑道:“你误会了,刚才是你在叫价,我没有跟你争抢,可是你既然不要了,我不会让荷花图落到别人的手中,毕竟我也很喜欢这幅荷花图,我也是势在必得啊。”
“你得什么得呀,你吹牛吧你,懒得理你!”尹雅倩把刘烨的话根本就当做不作数,小脸一歪,转回去不理刘烨了。
恰巧这个时候,拍卖师即将落锤,嘴里喊道:“两百万三次……”
“我出两千万。”刘烨懒洋洋的举了下牌子,声音很轻柔,动作很漫不经心,可是连带效果,几乎是要炸开了整个拍卖会场!
所有人,所有的人,哪怕是门口的保安,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刘烨的座位上,那震惊异常的目光,几近要把刘烨刺穿,盯着刘烨,久久无法平息。
他刚才果真是叫了两千万吗?不是做梦吧。
尹雅倩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回过头来,用极为疑惑,不解,颤抖的眼神盯着刘烨,她想从刘烨的面色中看出刘烨在开玩笑,可是她没有看出来,刘烨的脸色是那么认真,甚至比她每一次见到刘烨的时候,都要认真百倍!
她刚才真的以为刘烨在吹牛,可是话音还未落,刘烨居然直接开口两千万,足足是许世强的十倍,刘烨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可以随意的挥霍啊?她真的想问一下,刘烨现在是做什么生意的。
一瞬间,刘烨在她眼里变得异常神秘起来,她以为,她作为刘烨的老同学,早就把刘烨看透了,而现实是,她一点都没看透刘烨,她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涨红。
刚才她都说了些什么话啊,全是自以为是的话!原来刘烨所谓的把机会让给她,全是真情实意,而她以为刘烨在开玩笑,现在她叫不起价了,刘烨才是真正的站了出来,刘烨真的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现在刘烨心里一定很鄙视自己吧?尹雅倩感到有些难受,八九年的时间,原来刘烨已经蜕变成另一番样子了,而她才是那个一直未变的屌丝啊。
“两千万么?99号贵宾,恕我要提醒您一下,今天的拍卖,只要落了锤就是要当场付款的哦,千万不要儿戏,您可以再有一次选择调整价格的机会,请问您的叫价是多少?请告诉我。”由于刘烨的价格实在太高,拍卖师怕刘烨过会儿不承认,所以想再次确认一下。
“那就三千万好了。”刘烨那厮,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再次把那手牌举了一下,直接又是抬高了一千万的价格。
“你,你确定?”拍卖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现场的众人不由的发出一阵惊呼,嚣张啊,太他妈嚣张了,明明没有人跟你叫价了,自己居然凭空提价一千万,这是藐视一切的行为啊,难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其实刘烨自有想法,区区两千万,他知道许世强不会放弃,即便叫到三千万,许世强也还会提价的,刚才刘烨注意观察了一下许世强,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王霸之气,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但是刘烨对荷花图绝对是势在必得,不管花多少钱他都认了。
“放肆,叫你重新调整,你居然又加了一千万,你是冲我来的咯?那我就陪你玩玩!四千万!”
许世强深深的看了一眼刘烨,他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和他作对的家伙来,他还以为这荷花图二百万已经是天价了,此时或许他不是为了荷花图而叫价,而是完全为了他的脸面,才跟刘烨周旋。
他阅人无数,也能明白,刘烨虽然看起来平平庸庸,可是眼神波澜不惊,一定是个经历过大事的人,他经常游走在丽京和华海,已经许久没见过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人了,尤其是那种藐视一切的气势,给他造成了最本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