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将脑袋埋到膝盖上,眼泪打湿了被褥,也流满了她那张精美的小脸。
也不知哭了多久,希宁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下床来找可以穿的衣服。
原来穿的衣服散在地上,早撕得不成样,只在当中找回手机和零钱。
在豪华无比的房间中,唯有桌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白色大盒子里,有一套女装。
一件白色高腰小香风外套,一条白色圆领短袖蓬蓬纱公主裙,带蕾丝花边的白色内衣,一个相配的白色手拎包,一双白色小羊皮平跟鞋,每一样看起来都精美无比、价值不菲!
她总要穿衣服才能出去,希宁管不了太多,端着盒子去了浴室。
草草洗了澡,随便吹下头发换上那套行头,就听外面有人敲门:“您好,我是酒店经理,请问可以开一下门吗?我有东西要转交,也请您用餐。”
希宁推开门,就见一个穿着酒店制服,头发挽起的漂亮女人,先向她行礼问好,然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面额为六十万的支票,双手递给她:
“这是昨天和您在一起的先生,让我务必转交给您的。”
“我不要!”
希宁的眼睛还泛红,强压怒火,就想推开女经理走人。
“您不要?”
女经理怔愣了几秒,转身追上希宁,张开双手拦在她前面。
女经理并不知昨晚发生过什么,但让希宁收下支票是她必须完成的任务,看着希宁稚嫩青涩的表情,经验丰富的酒店经理心里有了计较,她用公事公办又不失礼貌的语气道:
“小姐一定是嫌拿着这张支票不方便,这样吧,我跟着你,直接送到你家。”
“不,不需要,我拿走。”
什么直接送到家,希宁又气又急,却更害怕这里的人和她纠缠,慌张地将那张支票揣进兜里。
见希宁收了支票,女经理仍心有顾忌,想了想笑道:“那位先生说,如果小姐在有效期内没有使用这张支票,他会亲自登门拜访问明原因。”
一听这话,希宁懊恼不已,她本打算出门就把这支票撕碎丢垃圾桶的。
女经理面带微笑招手叫来一旁守候的服务生,推了一辆琳琅满目美食的餐车过来,笑容可掬问:
“小姐,这些您喜欢吃吗?不喜欢我马上让他们换其他来。”
“谢谢,不用了。”
虽饥肠辘辘,希宁却一秒钟也不想多停留,匆匆走了。
出酒店大门时,她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张黑色迈巴赫顶配限量版轿车,缓缓放下一面车窗,露出一张英俊帅气、霸气十足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已在这等侯她多时了。
“今天所有行程取消!”
今天凌晨,赵特助接到自家大boss的通知时,绝壁认为自己听错了。
龙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字典里从没休息两个字,今天是什么日子,会如此反常?
“马上查清那女人的底细,发到我邮箱里!”
“是!”
赵凯硬生生的,把“那个女人是谁?”咽下去,烂到肚子里。
能让龙少有兴趣查底细的,当然是他昨夜,心肝宝贝一样抱着入总统套房的女人。
真应该查一查,这女人是何方神圣,能让一向对女人冷漠清淡的龙少,突然有了那雅兴?
而且,还让一向起早贪黑、勤奋工作的君王,不早朝了?
不不不,说错了,是连朝都不上了!
绝壁是紫金会所深藏不露的妖精!
其实,赵大特助的想法,也是龙赫霆起初的想法。
可当看到床单上的片片落红时,龙少有些惊异,难道她真不是紫金会所的人?
离开后,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更觉小女人种种表现,不像紫金会所的人,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人?
唉,管她是谁,她只是他的药,完事付钱走人就行。
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想走?
难道有了感觉就会这样无聊?
一直在婆婆妈妈想:她会什么时候醒?她会喜欢吃什么东西?
那套服饰是他亲自挑的,他莫名觉得她就应该穿成那样,像个公主一样。
当心情矛盾的龙少,看到女孩穿着他亲手挑的服装,一瘸一拐,局促不安出现在酒店大门口时,第一反应就是,跳下车,跑过去抱着她走。
“叮”的一声,赵凯发邮件来了,是这个女人的资料。
额,她真不是小姐,是个高三学生,刚成年,她姥姥重病住院了……
呵!
龙少伸手,抵住自己的额头上,心中自责懊悔不已。
怪不得她昨晚一直都不愿意,哭得那么厉害,挣扎得那么激烈,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不愿意!
他对一个学生那么粗野,简直就是强女干,真是畜生不如!
等某爷将手从额头上拿开,发现女孩已经不在了,说不清为什么,男人急忙发动车子去追。
一路尾随,龙赫霆看到,女孩先涨红着脸进了一家药店,出来后她买了瓶矿泉水,找了个背人处,飞快吃了什么。
然后她去了一家大众化的服装店,出来时已换上普通的白衬衣牛仔裤小白鞋。
最后她做贼一样,左右看看没人,将换下的那套价值不菲的服饰,以最快的速度,塞到路边一个垃圾箱里,逃也似的跑了。
不远处停车等待的某大boss,再次将手抵在额头上。
他明白她为何如此举动,她要和他这个人,彻底划清界线!
他对她最好的补偿,不是那身衣服,也不是那张支票,而是不要再去打扰她,那怕不凑巧见到,也要装做根本不认识!
心绪不宁的希宁坐上去姥姥医院的公交车,给一个抱小孩上车的妇女让了座,她抓着椅背站一旁。
“姐姐姐姐!”
妇女怀中两岁多的小女孩很喜欢希宁,非要让她喝她手中饮料。
“这是小孩喝的,姐姐不喜欢喝,囡囡不要闹了。”母亲劝了半天,小孩才没来纠缠希宁。
到了医院,希宁一走进住院病房,就见穿病号服的姥姥坐在病床上,苍白憔悴的脸上挂着笑容,正和对面坐着的一个女人攀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