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龙少道：“你再等一会，我进去商量一下给你答案。”
车窗升起，车子开动，希宁几乎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醒来时那间房的？
龙赫挺把她抱放在床延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直截了当说：“宁宁，你自己决定，是跟他们走，还是让我替你还十亿给他们？”
希宁小脸煞白，头脑中一片混乱，小嘴抖动：“……请，请不要把我交给他们。”
希宁感觉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连同她这个人，随便一阵风就能把她吹飞。
“可以，”
心中一阵狂喜，龙赫霆知道要趁打铁。
他转身走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转动，不会就从一旁网络连接的小型打印机中，打出一张正反都有字的a4纸。
面无表情，他把这张纸递到希宁面前，声音仍是淡淡的：“签了这份协议，我替你还十亿给他们。”
“……协，协议？”
希宁吃惊又机械的接过来，看了几眼就像被火烧到，一下将这张纸丢到地上，抬头恐惧又吃惊的看着龙赫霆，“你，你怎么能这样要求我？”
协议简单明了：他替她处理好十亿的事，她陪他男欢女爱，三年！
“宁宁！”
龙赫霆直视希宁，声音严厉，“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并不是一个好人，你得到你需要的，我也想得到我需要的，这很公平。”
“……对不起，”
希宁摇摇晃晃站起身，朝外走，“我签不了这份协议，我走……”
龙赫霆有些傻眼。
这小犟驴，昨晚都吓昏了，现在竟然敢去独自面对那帮人？
可刚才在车内，他看到虎哥也被吓得够呛，黑塔一样的大男人，双腿一直在哆嗦，全因小犟驴不敢看才蒙混过关，如果小犟驴现在去和他们面对面，肯定要穿帮，这可怎么办？
“……龙少请您让人带我从后门走，我要去警察局。”
她怎么敢单独去面对那帮人？她就想跑到警察局躲起来，可这里这么大，她根本不知从哪走能避开那伙人出去。
听到小犟驴带着哭腔的后话，龙赫霆总算松了口气。
她还是害怕的啊，这就好！
男人带着怒气冷冷道，“你就这样走了？把一堆麻烦推给我，要我怎么面对那帮人？宁宁，你做事太不顾及别人安危了！”
“既然你一点不替我考虑，我也没必要再替你考虑，你等一下，有件东西我要还给你！”
“什么？”
希宁像片叶子一样颤抖的单薄小身板停住，惊恐的看着龙赫霆。
她也不想把麻烦丢给龙少，可她也不想把自己卖了，她实在惊恐害怕，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思前想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能有什么东西在他那，需要他还给她的？
龙赫霆走出房间，不一会就回来，手里拿着个信封。
他走到她面前，拉起她一只手，不管她用力挣扎，他将信封硬塞到她手上。
这是希宁知道龙赫霆在付姥姥医药费后，攒足的一万块，她知道他不会收，就用信封装着，上面写上“龙赫霆先生收”，跑去放在龙氏集团公司前台就跑了。
前台不敢不转交，龙赫霆当时看着这一万块，恨得直磨牙。
“你知道你姥姥住院费加今天的手术费是多少吗？”
龙赫霆声音恼怒，“最少七十二万！还不包括后续的护理费。照你目前还钱的速度，最快也要三年后才能还清！”
“对不起，三年的时间我等不起！这钱还你，我马上通知静台医院，停止手术，请你姥姥转院吧！”
“龙少你不能这样！”
希宁今天才从男人口中知道这一切，震惊恐惧又不知所措，失声叫起来，“我姥姥好不容易排到今天的专家手术，您让她转院，延误了病情怎么办？”
“这我管不着！就像你现在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你既然要和我划清界线，就要彻底！”
很好，小犟驴害怕了！龙赫霆微扬下巴，冷漠道，“忘记告诉你，这家医院刚好归属于龙氏集团旗下，单独的特护病房是我安排的，今天手术的专家也是我安排的！”
“后门我让人指给你，你要走就走，我管不着你，你也别来管我想怎样！”
男人说着转身就朝外走。
“不要走不要走！”
希宁不顾一切冲上前，拼命抱住他胳膊，哭喊着求，“龙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赶我姥姥走，不要让她做不了手术，协议我签，我签！呜……”
哦！
龙赫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脸上却仍是冰冷，“对不起，我不想强迫你，你用不着签！”
“您没有强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强迫也好，自愿也罢，现在她还有得选吗？希宁急忙擦了一把眼泪，跑过去从地上捡起那张协议，焦急又可怜兮兮的看着龙赫霆，“笔在哪里，请给我一支？”
“你真的是自愿的？”
龙赫霆用怀疑的目光睨着她。
“是是是，我是自愿的！”
想着姥姥会因为她，被人从手术台上赶下去，希宁急忙擦擦眼泪，朝他挤出笑容，还笑出了两声。
唉，她的自愿的，怎还会笑得比哭还难瞧？
龙赫霆有些不忍了，他撇过脸去，冷淡道：“桌子上有笔。”
“谢谢。”
希宁慌忙跑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刚要不顾一切签下去，突又犹豫住，拿笔的手停在半空。
龙赫霆眼角余光一直紧紧观察着她，见她如此心中一紧。
她又要闹哪样？
“龙少，”
希宁害怕的看向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哽咽着，“能不能，能不能算次数？”
龙赫霆蹙着眉，很是不解，拖长声调，显得很不高兴，“什么算次数？”
“…..十亿，”
希宁不敢看他，艰难不已说话，“按次数算，一次，一次，一次五百万。”
她记忆犹新自己的第一次，这男人有多强悍，一晚上要了她几次。
三年，如果这个男人夜夜如此，她想想都害怕。
按次数算能限制这个男人，同时也就不需要三年。
她巴不得说一千万一次，可上次这男人说十万一次，她现在只敢说五百万，也不知他会不会同意？
自己竟然在那种事上和男人讲价还价，希宁屈辱得想哭。
死死咬着牙，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姥姥的事还没解决，她不敢哭。
男人目光幽深，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