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皇上他是天子,而且他身边也不缺忠心的人,天子本身就比较多疑。”慕瑾汐有些无奈的提醒道:“不管怎么说,你自己万事小心,知道了吗?”
“老奴明白。”何公公知道慕瑾汐是为了自己好,当下点点头,随后送慕瑾汐离开了。
马车上,夏荷可是欲言又止,到了最后反倒是慕瑾汐看不下去了,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怎么了?”
“小姐,何公公他……”夏荷想问何公公什么时候变成了慕瑾汐的人,可是她又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不管怎么说,好像别人不遵从慕瑾汐才是很奇怪的事吧?
跟在慕瑾汐身边太久了,以至于夏荷太崇拜自家主子,所以很多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就会觉得不管是谁,都应该相信主子的。
“其实也没什么,何公公不是一直病痛缠身吗?”慕瑾汐笑着说道:“后来我替他根治了恶疾,他也是无以为报,所以就听我的了。”
夏荷点点头,好像觉得慕瑾汐说这些也是十分正常的,当下也不再多问。
慕瑾汐垂眸,转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若有所思。
其实何公公并非仅仅身体有恶疾,而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秘密。
慕瑾汐能让何公公站在自己这边,无非是因为她知晓何公公的秘密,而且还能够帮他隐瞒。
何公公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太监,他只是当年因为保护皇上的时候导致自己受了伤,结果慕瑾汐给他调配的药竟然让他重新恢复了,可想而知何公公有多么激动了。
可是冷静下来的何公公便知道,若是他现在去跟皇上说,也许皇上一时欣喜,但很快就会怀疑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欺骗他了,毕竟何公公已经没办法证明自己以前是真的不能人道了。
于是,身子已经好了的何公公不得不重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但是对于慕瑾汐的医术倒是真心佩服了。
只是如果没有那次陷害,大概何公公还不会投靠慕瑾汐。
这天下,不管任何人的身边都会有忠心之人和背叛之人。
何公公也不例外,他的身边出了叛徒,还将何公公其实一直在假扮公公的事告诉了皇上。
而慕瑾汐因为早就料到了这一日,所以从一开始就给了何公公一粒药丸,等到何公公吃下去以后,任凭如何坚持都可以断定他就是真正的太监。
救命之恩。
再加上云时素来喜欢慕瑾汐,何公公的心思终究还是动摇了,送云时离京之后回来便主动寻了慕瑾汐,自此以后死心塌地地跟着慕瑾汐了。
只不过这些事,慕瑾汐都是顺手而为,并没有刻意,所以夏荷才不知情。
“小姐,咱们现在回府么?”宵禁的京城,慕瑾汐的马车实在是太过明显,夏荷担心待会碰上巡守的士兵,所以一直在催促车夫赶车快一点。
“嗯。”慕瑾汐通过空间指挥车夫绕路,倒是成功避开了那些巡守的士兵,很快便到了慕府的后门前。
车夫先去叫门,只是后门好像有个地方被木板卡住了,于是车夫转到门后去帮忙开门。
结果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马车竟然被士兵围住了。
慕瑾汐带着夏荷闪身进入了空间,随后又将夏荷送到了门后,叮嘱车夫不要再出来,这才在空间里看着外头的情形。
“这么晚了,县主还要出门么?”带着士兵围堵慕瑾汐的,正是宇文景哲。
“六皇子真是说笑,我一直都在府里,何来要出门?”慕瑾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动答了话。
“县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现在就在马车里,难不成还要狡辩?”宇文景哲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宵禁的规矩,县主不会不知晓吧?”
“六皇子,不知道在京城违反宵禁是什么罪名?”慕瑾汐好似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
“杖责六十。”宇文景哲以为慕瑾汐是害怕了,当下微微扬眉说道:“当然,若是县主诚意十足,本皇子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的。”
“六皇子说的未免也太将王法当做儿戏了吧?”慕瑾汐笑了起来,反问道:“我记得律法中说过,宵禁是说人不能在街面上行走,没有说马车在外面,府邸的后门开着也要受罚吧?”
“那是自然。”宇文景哲以为慕瑾汐现在不过是拖延时间,当下有些得意地说道:“只是县主你现在在马车里,自然也是要受罚的。”
“六皇子恐怕是说错了。”慕瑾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后门处,就那样嘲讽地看着宇文景哲说道:“我一直在府里,并未踏出府邸一步,不知道合适触犯了宵禁?”
宇文景哲看到慕瑾汐的那一刻,不禁一愣,随后示意士兵上前查看,结果这才发现马车里根本空无一人。
“慕瑾汐!”宇文景哲眯起眼睛,冷声道:“你这是在耍本皇子?”
“六皇子,兵不厌诈而已。”慕瑾汐嗤笑一声,随后转身往府里面走,边走边说道:“马车不要了,关门。”
“是!”守门人连忙关上了大门,根本没有人理会宇文景哲那难堪的脸色。
“主子……”宇文景哲身边的侍卫微微皱起眉头,凑到他身边低语了几句。
“嗯,好主意。”宇文景哲听完侍卫的话,当下微微扬眉,立刻说道:“去敲门。”
侍卫砰砰地砸门,守门人还没打开,士兵已经一窝蜂的闯了进来。
慕瑾汐本就没有走远,当下站定转身看着已经大步走进来的宇文景哲说道:“六皇子,你现在是要强闯本县主的府邸了?”
“先前本皇子追踪一个可疑之人到这里,结果他就在县主的府邸消失不见了。”宇文景哲微微扬眉,笑着说道:“所以本皇子现在要搜查县主的府邸,不知道县主能不能行个方便?”
“若是本县主不答应,难不成六皇子就要污蔑本县主与那可疑之人是一伙的么?”慕瑾汐冷冷地看着宇文景哲,一字一顿地问道:“六皇子今日擅闯本县主的府邸,想来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在皇上面前解释了吧?”
“慕瑾汐,少拿父皇来吓唬本皇子。”宇文景哲昂起头,淡淡的问道:“当初那宫殿走水,你不也是这么陷害本皇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