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汐与皇上分开以后,直接带着夏荷进了空间,随后吩咐烟寒:“将尹初月的位置标注出来。”
“小姐,你现在已经知道皇上对长公主的心意,为何还要答应皇上去救长公主?”夏荷看着慕瑾汐,有些不解地问道:“万一到时候皇上出尔反尔,不肯放长公主走呢?”
“皇上说他喜欢尹初月,我就一定要找到人吗?”慕瑾汐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要把尹初月带走而已。”
“可是万一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夏荷有些担心地问道:“皇上不是说,如果小姐找到长公主,那么他就同意小姐嫁给王爷,若是小姐将尹初月送走,到时候皇上知道了,再从中破坏小姐和王爷的婚事,那该如何是好?”
夏荷当然很忧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概是皇上已经知晓尹初月和慕瑾汐之间是有什么密切的联系,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条件来。
船舱里,皇上对慕瑾汐说的话,夏荷听得真切。
只要救下尹初月,那么皇上就让慕瑾汐和宇文景遇成亲,否则……
皇上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每个人心里都很明白,皇上就是在威胁。
“他让景遇去边关其实就是在拖延我们成亲的日子。”慕瑾汐淡淡地说道:“其实在他废太子打算另立储君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我配不上景遇了。”
这卫国的天下,任谁也不能接受新君要立的皇后是西国人。
“奴婢觉得王爷必然也是知晓此事,所以才不肯离京。”夏荷想起先前宇文景遇来跟慕瑾汐说起此事的时候分明是不想走的,可是慕瑾汐百般劝说,这才让他无奈地选择了离京,毕竟这世上,能让宇文景遇言听计从的,大概只有慕瑾汐了。
“其实景遇根本没有走多远。”慕瑾汐想起宇文景遇,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说道:“先前他答应我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依着我看,他定然是在什么地方不露面而已。”
“那小姐为何还一定要让王爷离京?”夏荷不解地问道:“如果王爷在这里,断然不会让小姐自己独自面对这些事情,而且小姐之前分明答应了王爷以后什么事都两个人一起面对,怎么现在又想要自己去承担?”
“夏荷,你真是愈发的唠叨了……”慕瑾汐被夏荷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失笑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景遇其实也有他的事情要去做,而且敌暗我明的时候,要留个后手才行啊!”
夏荷还想说什么,结果烟寒的声音响起,“找到了。”
“原来就在太后寝殿里啊!”慕瑾汐看到尹初月现在的位置,不禁皱起眉头说道:“这个太后,好好的干什么软禁尹初月呢?”
……
就在慕瑾汐找到尹初月的时候,尹初月正为太后弹琴。
一曲毕,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看来你的琴技又有长进。”
“多谢娘娘夸奖。”尹初月微微一笑,随后摸着琴说道:“到底还是琴好。”
“其实哀家之前一直都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想嫁给皇上?”太后看着尹初月说道:“你应该知道,这天下大概没有比天子更有权势的人了,有了皇上的照拂,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人各有志。”尹初月起身,一边泡茶一边说道:“就如娘娘这般,其实凛月也不是特别明白,困窘于后宫之中,蹉跎一生,就为了太后这个名号,真的值得吗?”
“什么叫做值?”太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尹初月为自己斟茶,平静地说道:“当初哀家若是不做太后,也许同样要随着自己的母族一同被灭族了,若哀家不是太后,也自然不会有这般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不必忧心有人会叛乱,也不必忧心有人会夺走哀家的位置,你看,这样不也是挺好?”
“然后沦落为孤家寡人吗?”尹初月放下茶盏,看着太后问道:“娘娘觉得这一辈子争来争去,真的开心么?”
“哀家也开心过。”太后听到尹初月这么说,眸光微微闪了闪,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初哀家跟那个贼人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很开心,现在先帝醒过来了,处处对付哀家,大概就是哀家的报应。”
尹初月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所以并没有说话。
“秦婉当初派了封凉过来监视哀家,被哀家算计到先帝那里,果然就被先帝给杀了。”太后叹口气说道:“哀家觉得先帝迟早有一日也会杀了哀家的。”
“娘娘为何不去和先帝谈一谈?”尹初月有些不解地问道:“也许先帝会原谅娘娘的苦衷。”
“她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子,还鸩杀自己的夫君,如此恶毒的心肠怎么会有什么苦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漠的男声响起,惊得尹初月慌忙回身,下意识地开口道:“先帝?”
“沁儿,你还活着就好。”先帝看到尹初月的时候,眸光明显温柔了几分,有些可惜地说道:“只是可惜当初朕没能护得住你们,让这老婆子和那贼人钻了空子。”
“宇文廉,你终于肯见哀家了?”太后看到宇文廉的时候,不禁有些激动地起身说道:“你先前冒充宇文秦跟哀家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让哀家放下警惕是不是?”
“朕跟你这样心肠歹毒的老婆子没什么可说。”宇文廉冷冷地说道:“当初你和宇文秦联手将毒药灌到朕口中的时候,朕就发过誓,如今上天垂怜,竟然让朕没死,那么朕自然不会放过你们!”
“宇文廉!”太后听到宇文廉的话,突然有些失控地喊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哀家?当初若是你对哀家能有一分一毫的垂怜,哀家也不会被那贼人蛊惑,你若是肯给哀家一点点喜欢,哀家也不会自怨自艾,从始至终,你就一直喜欢那个女人,秦婉她根本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妇!”
“你给朕闭嘴!”宇文廉猛然喝道:“朕跟你说过多少次,秦婉只不过是朕假意敷衍,为的是想要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所有的计划都被你和那个贼人破坏了,如今竟然还在这里儿女情长?”
“哀家不相信!”太后猛然掀翻自己身边的桌几,任凭茶水四溅,茶盏跌落,颤声问道:“宇文廉,哀家且问你一句话,当初秦婉生下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