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远听到慕瑾汐的话,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来,许久才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先前也说了,她并不在这里,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这个要求。”
慕瑾汐有些失望,说起来她其实只是想见见张修远的夫人,因为她觉得即便是夫妻,也未必会将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
所以,对于慕瑾汐来说,如何从那位夫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就变得愈发重要。
只是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打算见自己,这让慕瑾汐非常无奈。
“那我知道了。”虽然张修远拒绝了慕瑾汐的要求,但她还是认真地道谢,“不管怎么说,能得到伯父解惑,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帮助了,非常感谢伯父。”
“我先前说的那些,只是一些过往而已。”张修远摆摆手,轻声道:“秦婉消失以后,我们曾经四处找过她,但是始终没有得到她的踪迹,后来我和夫人成亲,而司空阳想要继续寻找秦婉,于是去了西国。”
“对,司空阳既然是卫国人,如何又成为了西国的皇子?”慕瑾汐在得知司空阳其实是卫国人的时候,着实欣喜不已,因为阮老将军之所以反对她和宇文景遇的事无非是她的身份问题。
老人家的想法她没办法那么轻易的去改变,但是如果能够让他摆脱心结,那不是更好么?
毕竟,谁不希望得到至亲之人的祝福?
景遇身边最为亲近的只剩下那么几个,她又怎么忍心让他因为自己而疏远老将军?
“当时传闻是西国的太子被送到卫国做质子,但是其实当时送来的就是司空阳。”张修远淡淡的说道:“当时你父亲听闻秦婉在西国的皇室,觉得想要混进西国皇室难度太大,倒不如暂且跟着质子,到时候再做决定。”
“所以,当初那些人说一开始有纹身,后来没有纹身,是因为那个质子死了?”慕瑾汐恍然大悟地看着张修远问道:“可是后来秦婉不还是见过司空阳么?”
“那个质子本就体弱多病,又被送来当质子,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在一日晚上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张修远叹了口气说道:“然后你父亲就取代了他成为了质子。”
“那些年,他们都靠着易容过活?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慕瑾汐觉得一个人要隐瞒自己的身份那么多年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卫国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试探?
“你父亲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明知道慕瑾汐现在还不承认司空阳,但是张修远还是这么跟她提及这个人,主要是因为他也不想看着司空阳活在痛苦之中。
多年的好友,又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如果说真的一点都不偏心想要帮他一次,那是假的。
“他当初成为那质子的门客之时,便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后劝说那质子假扮成他的模样,而自己替他成为质子。”张修远看着慕瑾汐说道:“所以从一开始,他们见到的就是你父亲,根本没有其他人。”
慕瑾汐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这大概是那个时候司空阳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西国的人难道就没有来过卫国吗?”慕瑾汐看着张修远,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些人若是知道司空阳是假的,难道说就不揭穿他?”
“你想什么呢?”张修远听到慕瑾汐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看着她问道:“你觉得是真正的质子留在卫国比较好,还是一个假的质子留下比较好?”
慕瑾汐听到这里顿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西国在知道那位质子死了以后,只怕还会松了口气。
有人愿意替他们的太子留在卫国做质子,他们还能保住司空珏,又何乐而不为?
“那后来司空阳回去,外界传闻,司空珏继承帝位,司空阳死了是怎么回事?”慕瑾汐想到这里,连忙又问道:“到底是谁杀了谁?”
……
云珂在王铎等人的护送下,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京城。
要说今晚恰好遇到宫宴,所以京城里十分热闹,也没人注意到那个平日里没有住人的小院已经亮起了灯火。
“云珂,你在这里等一等,她想见你。”王铎安顿好云珂的时候,这才缓声开口道:“为了避免你伤了她,你已经被我下了软筋散,所以你不用想着用内力,那样只会让你痛苦不已。”
云珂其实在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软筋散的时候就已经懒得去理会他们了,所以听到王铎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冷哼一声,继续看着窗外,完全是一副不想搭理王铎的样子。
“其实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她特别像。”也许是因为快要见到秦婉了,所以王铎的心情有些激动,一反常态的留下来跟云珂多说了几句话。
“我说王铎,这么多年你喜欢一个人,明智根本得不到她,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云珂这会倒是真有了几分反应,转头看着王铎问道:“难道你就不知道适可而止?”
“有些人,值得你去追随一生。”王铎的眸中迸发出极其幸福的光,好似秦婉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轻声道:“秦婉就是那种人,如果你见到她,你就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人,是你根本没有办法抗拒的,除了听命于她,否则你会觉得人这一辈子活的毫无意义。”
这个人……大概是脑子坏掉了吧?
云珂听到王铎的话,忍不住苦着脸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喜欢一个人,也不至于为了她完全失去了自我。”云珂摇摇头,有些不解地说道:“就像你明知道秦婉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垂青于你,可你还是愿意为她卖命,这对于你来说,本来也不是多么公平的事情。”
“在她面前,不需要公平。”王铎很显然是用情至深,根本不理会云珂的劝说,沉声问道:“云珂,我且问你,你根本没有见过她,也没有接触过她,那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