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了,她的体内果然有蛊。”秦熙看了张知忆一眼,倒是没有拆穿他的用意,只是点点头说道:“若是你们杀了她,只怕问题就比较大了。”
“这话怎么说?”云时皱起眉头,有些迟疑地问道:“难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对她动手了?”
“暂时是不能的。”秦熙摇摇头说道:“她的体内有一种蛊,这样的蛊在人的血液流通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一旦人死了,那么蛊就会迅速传染,然后挥散在空气中,到时候只要吸入一丁点,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这么严重?”张知忆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先前我只以为秦婉好歹得留下一丝余地,没想到她对待自己人还真狠。”
“这未必是狠,”云时耸耸肩说道:“要说秦婉这个人,绝对是在为自己的人打算,毕竟但凡自己的人落入他人手里,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人的命。”
张知忆听到云时这么说,也忍不住觉得有道理。
难道说秦婉为自己手下的人种下这样的蛊,还是为了他们好?
“只是慕瑾筱这样的人留着也必然会成为祸害。”云时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杀不得,那就让她永远睡着不醒好了。”
“这样真的好吗?”秦熙听到云时这么说,忍不住有些迟疑地说道:“若是能将她体内的蛊取出来,我想慕瑾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说不定就会改邪归正了。”
“那我带她回京城。”云时倒是没有反驳秦熙,只是平静地说道:“到时候想来京城那些神医必然是有办法的。“
“云小将军说的神医就是慕瑾汐吧?”秦熙听到云时这么说,忍不住问道:“难不成这天底下就没有慕瑾汐做不到的事么?就算她是神医,可也未必会引蛊吧?”
“秦熙!”张知忆听到秦熙这样的话,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秦熙一愣,转头看到张知忆紧锁眉头看着自己,不禁心里一颤,下意识地收回目光,自己刚才怎么了?
为什么听到云时处处夸奖慕瑾汐,自己的心里会十分不屑?
明明之前她听到外人夸奖慕瑾汐特别厉害的时候还会很高兴的,毕竟在她看来,那可能是她的妹妹或者姐姐,怎么今日突然感觉怪怪的?
“嫂夫人刚才接近慕瑾筱,可能多多少少受了蛊的影响。”云时打破了三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氛围,拱拱手说道:“海友劳知忆兄将嫂夫人送回去,这个慕瑾筱交给我就可以了。”
“好。”张知忆也察觉到了秦熙的不妥,当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二人缓步走出老远,他才再度开口问道:“夫人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也觉得我是嫉妒慕瑾汐对吗?”秦熙听到张知忆这么问,不禁低下头,轻声问道:“难道说,你也不肯相信我了吗?”
“夫人,我并无此意。”张知忆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扶着她的肩膀问道:“夫人可还记得,最初你知道慕瑾汐存在的时候,是如何说的?”
“我说我很庆幸自己的姐妹如此厉害。”秦熙乖巧地回道:“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觉得云时明明知道慕瑾汐喜欢的并非是他,为何还要无怨无悔的替她做事呢?”
“秦熙,你自幼就被父亲保护的很好,后来又嫁给了我,所以你可能并不了解,这个世上不只有喜欢这一种感情。”张知忆摸了摸秦熙的头,轻声道:“云时也许一开始是喜欢慕瑾汐的,但是现在的他也很清楚的明白你说的那些,但是即便他可以慢慢收回对于慕瑾汐喜爱,但是那种欣赏与崇拜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他自然愿意追随这样的人,明白吗?”
“夫君的意思是云时愿意帮慕瑾汐是因为他觉得慕瑾汐值得追随?”秦熙好似有些不能理解地问道:“那为何他不直接追随战王?要是比起来,跟着一个女子远不如跟着战王更切实际一些不是吗?”
“可是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考虑实际不是么?”张知忆笑着说道:“云时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何公公才愿意认下他作为义子,而狼牙军现在也万分服从他的命令,这就是他的本事,而最先让他走上这条路的恰恰是慕瑾汐不是吗?”
“夫君,我总觉得饿你们懂得很多,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秦熙有些挫败地问道:“我是不是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
京城,合一堂。
合一堂是慕瑾汐和刘晓钰在京城开的第二家医馆。
慕瑾汐带着夏荷到了合一堂的时候,刘晓钰恰好刚刚看完一个病人,在听到慕瑾汐到了后院之后便立刻匆匆赶了过去。
“我总觉得好几日未见你了。”刘晓钰看到慕瑾汐,忍不住上前挽着她的手臂,笑着问道:“以前还经常见云珂,现在也不见她的踪迹,你也成日里不来医馆,结果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不是还有南王陪着你么?”慕瑾汐看了刘晓钰一眼,打趣道:“怎么,南王殿下又惹你生气了?”
“怎么会?”刘晓钰微微一笑,好似有些无奈地说道:“他真的是巴不得将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我,你看到医馆里那些桌椅了么?全都给我换了一遍,后来我才知道一个桌子都要上万两银子,真是气死我。”
“南王的封地素来肥沃,不差这些银子。”慕瑾汐笑着说道:“等你回头跟他走了,我若是经营不善,卖掉这些桌椅还能有不少银子呢?”
“呸呸呸,等到回头我走的时候,我就把桌椅都搬走。”刘晓钰立刻说道:“你想的美。”
“我听管事说,陈灏来找过你几次?”慕瑾汐看到刘晓钰脸上的笑容,心里不禁松了口气,随口问道:“他来这里找你,南王知道么?”
“知道,南王因为他来找我,还特地在这里陪了我好几日。”刘晓钰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陈灏他在想什么,该有的婚约也被请旨解除了,他来了就坐在那里喝茶,也不看病,结果后来南王也来了,就那么脸对脸的喝茶,也不觉得别扭?”
“小钰小姐,他们俩有什么别扭的?”夏荷听到刘晓钰的话,忍不住笑着插了句话,“左右二人都是为了抢媳妇,看谁的本事更大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