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何穗月吧……”秦婉低下头,有些感慨地说道:“先前我不是跟你说了,蓝祁当初养出来的那些金蛊,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但是每个人只能服下一个金蛊,否则的话就会直接中毒而死,蓝祁服下了金蛊以后,发现自己能够复生,但却不是永生,于是就一直在找我们。”
“他既然连你都能找到,为什么找不到何穗月?”慕瑾汐觉得这实在是说不通,如果墓中的金蛊是蓝祁留下的,那他本应该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何穗月他们才对,可是事实上来看,他不仅没有找到何穗月,连司空阳都没有找到。
可是司空阳明明在陕州做了那么大的生意,而且还有了秦熙这个女儿,张知忆又是陕州知府,这些名声远比秦熙好找吧?
“我不是告诉你了?蓝祁是通过金蛊来寻找我们的下落,但是当时何穗月服下的是真正的金蛊,所以在她死了再次复生的那一刻起,金蛊就已经完全融于血液之中,而她身体里就根本没有金蛊了。”秦婉看着慕瑾汐说道:“一个没有金蛊的人,蓝祁怎么可能找的到她?”
“那依着你的意思,也许何穗月已经找到了办法,将张知忆和司空阳体内的金蛊全都毁掉了。”慕瑾汐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蓝祁找不到他们,而我见到张知忆的时候,他虽然看不出衰老的样子,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变老了。”
“所以,真正长生不老的,可能只有何穗月自己而已。”秦婉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慕瑾汐,对于这些年我给你惹出来的麻烦我表示很抱歉,但是同样的,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合作,对付蓝祁。”
“你真的想好了?”慕瑾汐皱起眉头,看着秦婉说道:“按照你说的来看,蓝祁现在可能只能被困在那个小院子里,根本没办法离开,离开你的话,他根本做不了什么事。”
“你太小看他了。”秦婉摇摇头说道:“蓝祁那个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那个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密道,足以让他安全的离开,所以这么多年,他在那个院子里才会安然无恙。”
“你是说,蓝祁可以自己离开你们那个地下宫殿?”慕瑾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当初所谓的先帝复生,难道也是蓝祁所为?”
不错,那个所谓的先帝,身子早就被药物掏空了,哪里会有什么复生?”秦婉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所以如果你们先前见到了那个先帝,可能就是蓝祁。”
“那么说来,现在的皇上之所以会性情大变,可能跟蓝祁也有关系。”慕瑾汐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亦或者说,皇上可能是在蓝祁那里得到了什么许诺,所以才会突然变得如此不讲道理,甚至不惜想要毁掉我们的婚约……”
“你单凭这一点就判断是蓝祁所为?”秦婉眯起眼睛,好似有些不解地说道:“你这说的会不会有些太过武断?”
……
陕州。
张知忆知道自己现在和刘敏城说什么大概都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当下起身说道:“敏城,既然你选择了与我不同的道路,那么今日我就只能将你捉拿归案,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那些百姓?”
“知忆,你真的要抓我?”刘敏城听到张知忆这么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只要你跟我一起,我们就可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既然我们的初衷是一样的,为谁效力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事实是,你害死了那么多的百姓,甚至还要污蔑到瑾瑜县主身上去,难道说这就是你的道义?”张知忆摇摇头说道:“敏城,从你选择利用鼠疫的时候,就注定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携手并进了。”
“张知忆,你真的如此心狠么?”刘敏城慢慢起身,嘴角慢慢扬起一丝笑意,冷声说道:“如果你今日应了我,也许我根本不会对你动手,可是你偏生不肯听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是什么意思?”张知忆看到刘敏城这般反应,不禁微微眯起眼睛,随即只觉得有些头晕,当下缓步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敏城说道:“你给我下毒?”
“那不是毒,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而已。”刘敏城看着张知忆,淡淡地说道:“你既然不肯听话,我就将你送到一个能让你听话的地方,在那里,你就会明白你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你……”张知忆蹭蹭蹭的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头愈发的沉了,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秦熙的声音。
“夫君!”
“秦熙……快走……”张知忆心里愈发的慌乱,但是只顾着说了一句就昏倒在地。
“夫君!”秦熙挺着肚子快步走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张知忆,有些慌张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他没事。”刘敏城站在原地,看着秦熙说道:“只不过是暂时昏迷了而已,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敏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夫君?”秦熙有些愤怒地看向刘敏城,好似非常不满地说道:“夫君这些年对你到底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道不同不相为谋,秦熙,我爱慕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晓么?”刘敏城看着秦熙,情深意切地说道:“当初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为什么你偏偏喜欢上张知忆呢?”
“你胡说!”秦熙红着眼眶,怒声道:“当初若不是夫君,我早就葬身悬崖,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上山进香,为什么会遇到匪徒吗?那一切不过是你想英雄救美的把戏而已!若不是夫君,我现在早就成了白骨一堆,这么多年,我虽然知晓真相,可从未对夫君说过一句你的不是,你现在竟然如此算计夫君,刘敏城,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刘敏城听到秦熙这么说,目光渐渐落在秦熙的肚子上,冷声问道:“所以你早就知晓我的心意,却根本没有在意过我是么?那你觉得我还留着你腹中的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