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娘家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刘父一直都没有再来看过刘芳,只有刘母每天来看望刘芳,每次也都是愁眉不展,“芳儿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出了这种事儿,京城里还有哪家能再向你提亲啊,以后若是我和你爹去了,谁来照顾你啊。你也没个一男半女,老了以后都没个人能来照顾你,让为娘的怎么能够放心。”刘芳每次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母亲的念叨。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几天没见的刘父突然出现在刘芳的房间门口,冲进门就要把刘芳的母亲把门外拉。“我今天出门,隔壁邻居都知道她这点儿丑事儿了,我都臊的慌!你看看她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不知羞耻。以后你不许来看她。”刘母哭着想求刘父,拗不过刘父力气大,硬是把刘母拖着带走了。
看着母亲被父亲硬拖出了自己的小院,刘芳这才觉得脸上划过了一行泪迹。看了看外面正直正午的太阳,刘芳对着镜子细细的梳妆打扮,看着镜中虽然憔悴但是精心装扮下仍然精致的脸,刘芳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整理了下衣裙便出了门。
一路上走上熟悉的路,曾经徐永也是在这条路上用八抬大轿把刘芳娶进门的。今天刘芳带着回忆走上了这条路,一路顺着就走到了徐府。徐府门口的下人看见刘芳,两人都面露难色,“夫人,夫人您怎么来了。”两人不知道如何称呼刘芳好,思前想后,还是如从前一样叫了刘芳夫人。
“老爷在家吗。”刘芳平日里一直趾高气扬的,从未把这些下人放在眼里,现在却连进门都需要和两个下人商量。
两个下人面露难色,你看我我看你的,犹豫了片刻,为难的对刘芳说,“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两个了,老爷说了不许我们放您进去。”
“我有事情和老爷说,说完就走了,你们就放我进去,说完几句话我自己就走。”刘芳急切的和两个下人说道。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下人,挠了挠头,无奈的看着刘芳,“夫人您就别白费力气了,现在家里后院已经是赵姨太管事儿了,不瞒您说,今天我们两个若是放你进去了,明天我们就得收拾行李走人了,您也别难为我们了。”说完下人对刘芳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芳还想硬闯,被两个下人拦住之后推了出去。“我们叫您一声夫人是客气,您要是再不走,我们可就不跟您客气了。”下人见刘芳不肯听劝,也来了脾气,对刘芳说话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客套了。
“行啊,这才几天啊,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这些势力的东西。”刘芳忿忿不平,叉着腰就要和两个下人吵架的姿态。
“我还当是谁呢,大白天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原来是夫人,啊不对,现在应该叫刘姐姐了。”赵茵茵挽着徐永从门里款款走出来,轻蔑的一笑,尖着嗓子嘲讽刘芳。
看着赵茵茵小人得志的样子,刘芳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在家里哪有她这个小蹄子说话的份儿,现在自己刚走几天,赵茵茵就俨然成了家里的女主人。刘芳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走上前看着徐永,“老爷,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老爷约了人喝茶,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呢。”徐永没说话,倒是赵茵茵不满的甩了甩手里的手帕,不耐烦的说。
刘芳目光如炬,狠狠的盯着赵茵茵小巧的脸庞,“我和老爷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贱婢插嘴了。滚一边待着去。”刘芳这些年来一直在家里压着赵茵茵,原本赵茵茵刚才想在刘芳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可是这么久以来习惯了对刘芳唯唯诺诺的,面对刘芳突然抬高的音量,赵茵茵吓了一跳,还习惯性的点点头,已经准备退后了,却反应过来,现在她和刘芳早已经今非昔比。
“老爷,您看她啊,都被您赶出去了,还对人家这么凶。”赵茵茵噘着嘴,眼睛里盈着泪水,委屈的找徐永给她撑腰。徐永心疼的安抚了赵茵茵半天,“乖,你现在一边等着,我和她说几句就回来。”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刘芳这样堵在门口,徐永还是没有直接让下人把她赶走。
“老爷,您怎么还理这个女人啊。”赵茵茵娇嗔着摇晃着徐永的手臂,不甘心的抱怨。徐永拍了拍赵茵茵的肩膀以示安抚,叫刘芳来了转角处,两人单独对话。
“有什么就快些说吧。”徐永也不想再看见刘芳,再看到刘芳就仿佛看见刘芳和杜海年一起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场面。
“老爷,你我父亲一场,这么多年,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刘芳还心存幻想,徐永之前一直比较听刘芳的话,刘芳想着自己来求徐永,徐永会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给她一次机会。
徐永皱着眉毛,“要是别的事儿,我都依你,可是这种事情,你居然让我原谅你?你真当我是个王八是吗。我现在和你说话,不过是因为你我夫妻一场,我不想你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看你只会让我恶心。”徐永说完便一脸厌恶的甩开了刘芳,回到了赵茵茵身边。
刘芳看着赵茵茵挽着徐永嗲嗲的样子,心中如冷风过境,十几年的夫妻,终于是走到了尽头。刘芳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石头巷,看到了正在酒肆门口忙着招呼客人的杜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