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建知就带着一大队人浩浩荡荡的来了长乐楼找柳圆圆的麻烦,一路上管家就在和陈建知汇报柳圆圆的情况。
“这位柳姑娘年纪轻轻,做生意的手腕倒是不赖,别看人家是个姑娘,干什么火什么,就没有赚不到的钱,现在京城里势头正猛的几个商铺,几乎都是她手底下的。”管家谈起柳圆圆一脸艳羡,在这样漂亮的姑娘手底下做事,每天都是赏心悦目的。
“打听过了吗,她确实在京城没有靠山?”陈建知可比自己那个傻儿子稳重多了,去别人的地方砸场子之前,总要先弄清楚了背景,在京城这个随便踩一脚都能踩到几个当官的地方,办什么事之前都要先查清楚底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管家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打听过了,之前就是个乡下姑娘,开面馆出身的,东西做的不错,所以生意越做越大。”
陈建知这才放心下来,既然是个外来的软柿子,那就别管我下手捏了。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长乐楼,柳圆圆正在厨房里查看今天的食材,陈建知等人进门扫了一圈,只看见玉蝶在整理东西,陈建知心里暗暗有一丝失望,心想傻儿子的眼光果然不怎么样,这女的虽然长得可以,但是也算不上倾国倾城之貌吧,跟秦莞更是没法比。
“就是这个?”陈建知指着玉蝶问道。
管家眼神儿不好,凑近了瞄了几眼,才回来汇报,“不是不是,老爷,这是柳圆圆手底下的人。”俩人说话间,柳圆圆刚好从厨房里出来,管家急忙拉着陈建知的衣袖指向柳圆圆的方向,“喏,那个才是正主儿呢。”
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陈建知心不在焉的随意一撇,只一眼就像是被勾走了魂儿一样,直愣愣的盯着柳圆圆从厨房走到了柜台前。柳圆圆一身清新的水绿色,领口处露出一点杏色的抹胸,天鹅一般优雅纤细的脖颈处一颗简单的珊瑚红吊坠,衬的胸前肌肤更是欺霜赛雪,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发髻上只是斜插了一只款式简单的发簪,慵懒中又透露出些许性感。
闷热的天气里,柳圆圆一身清新的颜色,给在场所有人都带来一丝清爽的凉意,陈建知目不转睛的盯了半天,直到管家在一边连着叫了几声老爷,才把飞出去的魂儿给叫回来。“老爷,别看了,这儿可都是人呢....”长乐楼里人多嘴杂,自家老爷像是痴汉一样死死的盯着人家看,怎么说都不好听。
陈建知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柳圆圆,看的柳圆圆也浑身不舒服,低声和玉蝶耳语,“那边那个是什么人,看着好生讨厌。”
玉蝶扫了一眼陈建知,压低了嗓子,“这是来寻仇来了,这是那天你打伤的陈公子的爹,算是京城难搞的几个人物之一了。”
柳圆圆冷哼了一声,居然还告家长,那我倒要看看你爹是个什么人物。整理了下衣服,柳圆圆聘聘婷婷的走到陈建知身前,脸上一抹客套的笑意,“陈老爷,上次您家公子的饭钱还没结,麻烦您给结一下?”
“什么饭钱!你们把我家公子胳膊都打断了,医药费我们还没要,你怎么反倒恶人先告状!”管家立刻高声反驳柳圆圆,他们砸场子的还没开始说话呢,怎么这人竟然先开口来要钱?
理都没理伸着脖子像是一只斗鸡似的陈府管家,柳圆圆拿起长乐楼的账本子,慢条斯理的当着陈建知一行人的面,一页一页翻着账本,找到陈云飞那一页,“您家公子在我这儿那天点了五百四十两的酒菜,我给陈老爷子一个面子,五百两,现在给还是写白条?”
“你们是黑店啊!什么酒菜一顿就要五百两银子,我们家公子一共是三个人来的,三个人再吃也吃不了五百两银子啊!”管家一听这数字就炸了毛,吃什么样的生猛海鲜也用不了五百两银子啊?说着就急头白脸的从柳圆圆手里抢过账本,“你是不是算错了!”
清蒸帝王蟹,鱼翅蒸,葱烧海参,蟹黄小笼包,鹿肉丸子,洋洋洒洒一页纸上写了密密麻麻二十道菜,还有两瓶几十两银子的好酒。就算是陈建知有钱,那也不能这么挥霍啊。王管家枯树一般的手指着账本,质问柳圆圆,“我们公子就算是猪也吃不了这么多啊!你这就是胡乱写的,想讹钱!”
柳圆圆收起了刚才客套的笑容,娇艳的脸上变得冷若冰霜,板着脸从王管家手里抽回了账本,利刃一样的眼神,吓得王总管手上一哆嗦,这个女人该不会也想把我的胳膊打断吧。
“陈老爷,陈公子说让我们把店里最贵的酒菜全都端上来,他多少都付得起,一般说这种话的客人我们都是不怎么理的,毕竟想白吃白喝的人也不少,我们万一上来了他溜了,这桌酒菜的钱就得我们自己付了,我也是小本经营,哪敢冒这个风险。不过公子说是您家公子,我这一想,陈老爷您可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冲您的名声,您家公子肯定就不能是吃饭不给钱那种人,您说是吧?这才叫我们下面厨房把店里最贵最好的酒菜都给您端了上来,哎,没想到陈公子走了,连个条子都没留,我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柳圆圆一番话把陈建知往高了捧,把陈建知架到了高位上,要是陈建知今天不给钱,那就是柳圆圆口中说的一心想白吃白喝的人了。
“就,就算这桌酒菜是我们公子点的,可是这酒,不能退了吗,我们公子可是一口都没喝。”王管家一向勤俭惯了,想着能省就省,这两壶酒也要小一百两银子呢。
“好酒一开封,香味就存不住了,陈老爷子家境殷实,肯定懂这个道理。”柳圆圆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再好的酒,只要开了盖,也放不了多久,风味就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