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凌阳城你打听打听,看看我刘五爷的名字,有没有人不知道!”中年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凶神恶煞的一把抓住蒋三哥的衣襟,手上用了十分的力气,却连蒋三哥的脚步都没撼动一步。蒋三哥轻蔑的笑笑,刘五爷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肯失了面子,嘴上还硬撑着,“你要是识相点,就别管本大爷的闲事儿,老老实实吃你的饭,不然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刘五是凌阳城有名的地痞恶霸,平日里在凌阳城中靠着一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和一双硬拳头,倒也混的还算可以。今天刘五是在赌坊里输了钱,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刚好这店里的小二就撞到了他的霉头上,遭了殃。
“小二不过还是个孩子,你这衣服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了,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蒋三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拍在了桌子上,“这些钱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加。”
今天刘五这身衣服,不过就是普通的面料,就算是重新买一身新的,也用不了多少钱,刘五不过就是想把输了银子的邪火发泄出来,听雪楼听说老板是个有来头的人,在这里吃饭的也都是穿着光鲜的人,刘五能下手的软柿子也就剩下这店里的小二了。要是拿了蒋三哥这银子,那刚才的气势不是白装了,刘五一巴掌把桌上的银子甩到了地上,歪着嘴巴斜视着蒋三哥,手指在蒋三哥的胸口指指点点,“把你这点破银子拿回去,大爷我不缺钱,今天就是要出出气!”
“蒋公子,要不咱们算了吧,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善类。”苏梅儿见刘五面色狰狞,吓的锁在蒋三哥身后,轻轻的拉了拉蒋三哥的衣袖。
“小风,照顾好苏姑娘。”蒋三哥拍拍苏梅儿的肩膀,示意小风把苏梅儿拉到一边,蹲下身,把挣扎着想要爬起身的店小二扶了起来,“你没事儿吧。”
店小二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没事儿,多谢公子相助。”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澄净的双眸感激的望向蒋三哥。
“你!”店小二抬起头之后,蒋三哥才终于看清了店小二的脸,棱角分明的线条,白净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剑眉星目,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细线。“这人怎么长的和三哥有点像。”小风在看清楚店小二长相之后喃喃自语。
“你叫什么名字!”蒋三哥双手紧紧的握住店小二的双肩,手上不自觉的用力,少年吃痛的叫了一声,蒋三哥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急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顾晓峰……”店小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路见不平的客官会突然这么激动,手紧的抓着自己,杆感觉胳膊都要被捏紫了。但是既然帮了自己,人家问个名字,总归是要告诉的,于是小心翼翼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被他们两个人冷落在一旁的刘五,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火热,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刘五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脸色顿时觉得挂不住了,“你们两个当这是戏园子呢,当爷不存在?”
蒋三哥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银子已经给你了,你还想如何,快些拿着银子滚蛋。”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都在看刘五的笑话,刘五面色涨红,恶从胆边生,趁蒋三哥不备,从怀中抽出短刀对着蒋三哥毫无防备的后背刺去。
“三哥!”小风看见寒光一闪,想要去拦却已经迟了。电光火石之间,蒋三哥侧身闪过了从背后刺过来的短刀,又一手抓着顾晓峰,堪堪躲过了这趁人不备的阴险一刀。顾晓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觉得被蒋三哥一晃神,就被蒋三哥拉到了一边,等到定睛一看,才看到刘五恼羞成怒的又挥刀砍了过来。
这次蒋三哥哪里还会给他机会,面对着刺过来的利刃,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刘五拿着短刀的手腕,“大家随便说说话而已,何必动刀动枪的。”蒋三哥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看似不经意的两根手指,实则恰好控制住了刘五的手腕经脉,让刘五挣扎不开。
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刘五心知,眼前这个看似俊秀的男子,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起的,刚才自己出其不意出刀,都没能在蒋三哥身上讨到便宜,现在正面交锋就更没有机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这情况还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先。
“今天……今天算你走运!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你们两个小辈计较,下次再遇见,有你们好看的!”趁着蒋三哥松懈了手上的力气,刘五赶紧把手腕抽了回来,撂下两句狠话,就想要溜走。
可刚转身,就被小风拦住了去路,“别走啊,有什么话帐咱们现在就算清楚。”
“小风,别说了。”蒋三哥拦着小风,对刘五双手抱拳,“既然刘兄有事情,那就请下次再指教。”刘五得了这个台阶下,转头匆匆离去,才刚出了听雪楼的门,就几乎是小跑着走远了。
周围的人看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都纷纷散开回了自己的桌上继续吃饭。苏梅儿娇声拉着蒋三哥,把蒋三哥来回看了个遍,小手借机摸上蒋三哥的胸口,“三哥,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蒋三哥拘束的错了个身,和苏梅儿拉开了距离,“我没事儿,苏姑娘不必担心。”
惊魂未定的顾晓峰顺了顺胸口的一口气,“谢谢公子出手相助。”蒋三哥拉着顾晓峰的胳膊,把顾晓峰拉到了自己这桌,“晓峰,你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顾晓峰一头雾水,救命恩人怎么情绪激动的问起自己的家事儿了。不过好歹人家是救了自己,看面相也不是个坏人,既然问了就告诉他吧。“我从小就与父母失散了,我还有个哥哥,也在混乱中走散了,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