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一如从前那般荒凉,面前草屋门上的锁竟然还在,月容和晏晏相识一眼,便朝着那破屋走去。
忽然天降一道强光,刺得晏晏睁不开眼睛,后退三步勉强看见面前来人,紫衣白衫,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
“你来作什么?”晏晏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样子。
“你说我要做什么?”木莲开口:“把临涣还给我!”
这木莲倒是直白,刚来就说明了来意,只是这理由实在荒唐的可笑。
“临涣?”晏晏冷笑道:“你自己看不好临涣,跑到我这里撒什么野?”
“自从那日从王城离开,他便没了踪影,除了你,他还能去找谁?”
晏晏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幼稚的可怜:“他爱找谁找谁,我同他早已没有任何瓜葛,他既然选择了你,你就该好好看住他。”晏晏负手轻蔑地说道:“像他这种无心寡淡之人,玩你几天就腻了,他在利用完我以后撒手离去,也能以相同的方式对待你。”
木莲被晏晏说的眼泪汪汪:“不会的!临涣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他逃不脱我的掌心!”
听她这样说,晏晏忽然想起月容的话,她说自上一次自己问过之后,没几日,临涣便自行生长出了姻缘线,想到可能是和木莲的姻缘线,晏晏就气的牙痒痒。
“你既然这样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晏晏绕过木莲走开:“你别打扰我干正事。”
“我不管,今日不若是不将临涣哥哥还给我,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说着木莲快手握住晏晏的手腕,只是晏晏说到底也是个饱经沙场的“老人家”了,怎么会连个小小的花仙都对付不了?
她以极快的速度反应,而后一个闪身,窜到木莲伸手,伸手扯过她腰间的丝带,力量之大,惹得木莲连续转了好几圈。
加之晏晏松开了手,木莲便随着腰间腰带的力量转着圈飞出去老远。
而后晏晏将腰带使劲儿一丢便丢在了木莲的脑袋上:“我不想伤害你。”
“你!”木莲红着脸抓着自己的腰带,气的直跳脚,她咽不下那口气,便又伸着爪子冲了过来。
“小姑娘你怎么执迷不悟呢?”晏晏无奈偏头,她随意伸起一掌便将木莲的双手控制在控制空中,木莲也随着一起飘飞在半空中,身体笔直,就是不愿意放弃。
两个人之间的气流让晏晏胸前的衣领飘了飘,里面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映入木莲眼帘,她趁着晏晏不注意,假装要逃,却在收了法力的同时从晏晏怀中掏走了那只黑鹰。
“木莲!”
晏晏确实无心伤害她,毕竟她也觉得木莲是个可怜的姑娘,爱而不得现在又极尽癫狂,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底线,实在让晏晏想要忍耐,都忍耐不了。
“把小黑还给我!”晏晏竖眉大喊着。
见把晏晏惹生气了,木莲这才觉得此次没白来,她摊开手掌细细打量着手中的这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他在自己的掌心慢慢伸直身子,这才看清,他是一个迷你鹰。
可是这只鹰,她怎么看怎么熟悉,心中的猜想瞬间整间震的自己连连后退,脚跟踩在身后一块大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你……”木莲看着手中的黑鹰,忽然裂开嘴笑了:“真的是你……”
黑鹰没有看她,又将自己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黑鹰我要了!”木莲将小黑揣进自己的怀里,正准备离开。
衣领却被身后忽然腾空而起的晏晏扯住,她身子周围发出来的气场冷冰冰的,异常渗人。
“把小黑还给我。”晏晏一字一句,字字坚决。
“不可能!”木莲转身抬手想将晏晏的手给打开,可是她抓的很紧,自己转过脸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因为她刚转过来,脖子就被晏晏给掐住,而后顺着她手臂的力量,飞快后退,身子狠狠砸在身后的墙壁上,那墙壁年久失修,落了厚厚的灰,烟尘呛在嗓子里,木莲却连咳嗽的机会都没有。
面色越来越青,她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晏晏目色冷静地将她怀中的黑鹰掏了出来,只要在多使分毫的力气,木莲便必死无疑。
但是晏晏把小黑捧出来以后,便松开口放了木莲。
“若是还有下次,我扒了你的皮,用你的骨头酿酒喝。”晏晏转过身的时候,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给木莲。
“你给我……咳咳咳咳……等着!”木莲自知不是晏晏的对手,便气鼓鼓地走掉了,但是此行不是空手而归,至少她知道了些秘密,那黑鹰,终是把这故事变得越发有意思了。
“怎样。”晏晏顺了顺手中小黑炸起来的毛:“吓着了?”
小黑“唔央”叫唤了一声,而后便一溜烟儿从晏晏的袖口窜了进去,顺着她温暖的胳膊一路前行,最后窜到晏晏脖子上,勾起脚尖亲吻了一下晏晏的脸颊,然后又一溜烟跑下来缩回到晏晏的手掌心。
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呦呵,这小鹰看不出来还挺流氓。”
晏晏皱着眉头,伸出手指戳了戳手上的小肉坨:“你想干嘛啊你。”
带点责备,但是有点欣喜。
若是小黑会说话,晏晏此刻非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可。
“那个姑娘,是谁啊?”月容望着她跑开的方向:“怕年纪是比你大好几倍吧。”
晏晏点点头:“可能吧,谁管她多大了。”
月容一副八卦象:“怎么,她和你,是不是……”
“临涣相中的新对象,就是她咯。”晏晏开口,像是说了个很无所谓的故事一样,没一点悲伤的神色。
“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能怎么办?”晏晏无奈地笑道:“竭尽全力把自己所有最好的东西碰手相送,最后还被人家嫌弃,我还能做点啥?”
晏晏说这个的时候,手心里的小黑动了动,晏晏瞧过去:“怎么,你能听懂啊?”
小黑身子缩在一起,不动唤。
“没事儿,世上好男人多的很,我身为月老,只要你说你看上哪家公子了,我立马给你牵线!”
月容此话一出,晏晏手中的小黑“噌”就窜了起来,他幽绿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月容,似在挑衅。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月容瞧着小黑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我家小黑那是怕我被你这个不靠谱的月老蒙了!”
“行了,我不跟你闹了,我要进这里瞧瞧去。”说着月容就径直朝着那破旧的屋子走去。
在手碰到那门上的大锁的刹那,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摊开,幸亏月老只是尝试着轻轻一碰,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所以也只是被那股力量波及到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晏晏忙走上去扶住月容。
“没事儿。”月容指了指那屋子上的锁:“那把锁被法力封住了。”
晏晏小心翼翼走上前去,伸手就打算摸摸看,指尖触及到那锁上,火辣辣地刺痛感袭来,晏晏也轻轻地施力在那把锁上,她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没有摸头这个阵法之前,谁也不敢乱来。
即便自己如何施力,这锁好像都没有抵抗的意思,一直保持着那样程度的刺痛感,晏晏觉得奇怪,不禁又加大了力量,但是那锁虽然本身不伤害对反,但是别人也对它构不成威胁。
倒是个奇妙的阵法。
晏晏收回了手,看样子用蛮力打开,是不怎么可能了。她转过身站在月容面前,摇了摇头。
“还有其他进去的办法吗?”晏晏正想回答,忽然觉得脚下好像踩着什么一样,晏晏低眉看去,厚厚的杂草遮住了脚背。
她躬下身子拨开脚边杂草,这才发现,被晏晏踩到的东西,竟都是森森的白骨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晏晏眉头紧锁,忙将周围的草垛悉数翻开,发现这里不止一具人骨,看样子死在这里很久了,都没有人发现。
正觉得奇怪,月容忽然抓住晏晏的肩膀,开口道:“我好晕……”
“怎么了?”晏晏正问着,忽然月容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朝着自己便扑了过来,她伸直了手臂死死扣住晏晏的脖子,眼神充血,扯着嗓子喊:“天帝你还我长生!你还我长生!”
晏晏被月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她面色铁青地咳嗽着:“月……月容……我是晏晏啊……你……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月容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只是红着眼死死盯着晏晏,像个发狂的怪物。
“月容!”晏晏没了办法,只能朝着月容吹了口气,暂且将她催眠,平静以后扶着她躺在草垛上,自己继续打量着那地上的白骨。
那骨头上一些部位都是深深浅浅的牙印子,不少骨头交织在一起,明显是生前做过激烈斗争的模样。
看样子,这些白骨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产生了幻觉,让他们误将自己人当成敌人后痛下狠手。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晏晏也的觉得头昏目眩,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但面前还是模糊一片。
“小黑我……”晏晏昏过去前一秒,将怀中小黑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