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雪丝毫没有放过楚天的意思，步步紧逼。
咄咄逼人的气势，依如以往的每一次，这让楚天不由的心生厌倦，不想看见也不想听见。
“你也知道她都已经结婚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再说，母亲是楚家夫人，东方家的大小姐，能不能不一口一个野种贱货的，你不感觉掉价，我还感觉丢人！”
“楚天，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东方雪瞬间就怒了，这么些年，楚天何时这样违抗过自己？自从认识了顾相思那个贱人，他就一天比一天的放肆。
“母亲，我已经是大人了，我的事情能不能我自己做主，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干涉？再说，我做了什么，大晚上的你要这样的暴跳如雷？”楚天皱着眉头，耐着性子问道。
“你自己做主，你是我儿子，你怎么做主，你要做主，我们楚家就要丢人现眼！”
东方雪大怒，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砸了过去，红色的酒液洒在地上，蜿蜒流动，就像是嫣红的血迹，刺眼的很。
“怎么就丢人现眼了？”楚天反问，对于这样的逼问厌烦透顶。
“你天天去别墅区那个野种的别墅转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看到谁？顾相思那样爱慕虚荣、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就是忘不掉是吗？我和你说多少次了，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东方雪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去见她了？你不要胡说。”
楚天抬步想走，却被一个东西砸中，然后就看见雪片般大的东西飞了出来，地板上落的到处都是。
“看看这是什么！你没有见，难道照片上拍到的是鬼！”东方雪怒吼，眸光冰寒，“如果你还想要她活着，你最好离她远一点，还朋友？朋友也不行！否则别怪我的手段狠辣，在京城这个地方，我有无数种方法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楚天低头看过去，照片上是他在容琛的别墅外面十五照片，还有他和顾相思在咖啡馆喝咖啡的画面。
此时，照片浸染了红色的酒液，显得格外的狰狞。
“你跟踪我？”
楚天的声音渐渐冰冷，这些年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始终被钳制着，此时迫切的想要挣脱，否则就会窒息而死的。
“不跟踪你，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东方雪丝毫不感觉自己有错，依旧说是盛气凌人的模样。
“够了，进屋休息去。”
楼梯上传来一声厉喝，因为是夜晚，争吵的声音把楚铮从书房里吸引出来。
这样的争吵三天两头出现，他说不了东方雪，只能让儿子想清楚一点。
东方雪的声音一滞，想要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我还不是为了他好，那样的女人怎么能靠近。”
似乎是无限委屈的样子。
“孩子大了，你能不能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东方雪，天儿不是你手里的傀儡，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愿去生活。你也不嫌累，你就没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情去做吗？。”
楚铮紧皱着眉头，看着东方雪的目光也是透着不耐烦，本就儒雅的脸，如今因为两鬓花白的头发而多了一些别样的韵味。
就像是陈年的老酒，历久弥香，让人不自觉的沉醉。
东方雪有些痴迷的看着楚铮，这是她爱着的男人，当年一见倾心。
这么些年，她也只是想要他多看她一眼。
她是因为什么没有事情做，人家这个岁数的女人，夫妻一同出去玩，散步旅游，她呢，得不到关注的一瞥。
“我也想有事情做，也想和自己的老公琴瑟和谐，那样我就不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天儿身上，可是楚铮，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这么些年了，从风华正茂到两鬓斑白，你可曾给予我一丝夫妻的关爱？”
东方雪纵使强势跋扈，但她终究是一个女人。
所以说起这个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无比的委屈。
因为压抑了二三十年，她的委屈变成了一种嫉恨，因为那个女人，她得不到爱，即便是那个女人死了，她依旧无法走进他紧闭的心里。
为了那个女人，楚铮宁愿守身如玉，宁愿夜夜在书房与书为伍。
明明她才是楚夫人，楚铮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孤单了二三十年。
“你……”
在这一点上，楚铮确实是对不住东方雪，所以他张了张嘴，终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爸，你也去休息吧，没事。”楚天开口，他也希望家庭是和睦的，可是这么多年，这样的常态他已经习惯了。
“天儿，今晚你必须下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见顾相思那个贱人了！”
东方雪因为楚天的话骤然回神，看着楚天现在丰神俊朗的样子，和当年楚铮极其神似，楚铮已经被那个女人给祸害了，她不能让她唯一的儿子也出事，不能让他也栽在那个眉眼有点像那个女人的顾相思的手里！
她唯一拥有的也就是儿子，再也伤不起，更加不能失去。
“东方雪，去休息吧，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楚铮无奈的皱着眉，低声说道，不想让下人听到争吵，楚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楚铮，以前我都是忍着不说，顾忌着你的面子，容琛是轩辕赫的私生子，你再看看这个！”东方雪一边说着，一边把脚边的一张照片捡起来递给楚铮，“上面这个女人已经是容琛的老婆了。”
楚铮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眉眼间依稀是熟悉的样子，那份熟悉让他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想着那个杳然无踪的女人，他的心里依旧是抑制不住的心酸。
“所以楚铮，你说我在闹，你是希望当年的事情重演吗？”
东方雪的这句话说得很低，但是里面透露出来的悲愤不言而喻。
楚铮一愣，手一松，手里的照片飘落下来，打着旋儿落下去，照片上的人依旧是言笑晏晏的好模样。
“爸？”
楚天看着楚铮的脸色瞬间苍白，甚至身子也摇摇欲坠的样子，很是不解。
这么些年，楚铮和东方雪一直关系冷淡，貌合神离，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没有人告诉他过去发生过什么。
如今听着对话，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