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峰直到走进车里,才掏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是顾相思发过来的图片,里面的图片,就是容琛和白素莲之间的种种。
估计任何一个女人看着图片就能怒火中烧,难得的,顾相思还能不吵不闹,这么冷静的给他发图片。
女人冷静理智到这个份上,多少是有点可怕的,也让仇峰从心里钦佩。
在图片之后,是顾相思的话语,就一句:不要打草惊蛇,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仇峰的眼睛一亮,对于顾相思的这个想法格外的满意。
他们都是文明人,打打杀杀的的确不是那么文明。
仇峰看着车子上移动的小红点,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冷冽的带着杀气。这一场较量和角逐中,没有人会是永远的胜者。
盯着别人的同时,谁也不知道自己被谁盯着。
仇峰收起手机,转身要走,视线的余光里,发现有另外的一个人影站立在一棵树下的阴影里,眼睛看着的方向也是轩辕傲天的宅院。
此刻的宅院里,白素莲追着容琛到了门口,正在依依惜别,那个亲昵的样子,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一般的朋友。
因为暧昧的氛围是那样的明显,想要假装看不见都没有可能。
而那个裹在黑色的衣服里的人看的是那样的专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仇峰是震惊的,因为那个人虽然穿着连帽的衣服,脸裹在帽子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身形特别的熟悉,熟悉的让仇峰有惊悚的感觉。
他看看面前的人,再回头看看和容琛依依惜别的那个人,脑海里模糊的闪过什么,他想要抓住,但是却感觉抓不住。
等他再次的回过头来,树下的人已经走了,他看着小道上有些模糊的人影,熟悉感越发的强烈。
想也不想的,他就追过去,想要确认一些什么。
但是那个人一闪就从小路上消失了,仇峰这样的身手,这样敏锐的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到那人是怎么消失的。
仇峰四处看了看,没有察觉到异常,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仇峰彻底的走远了,暗处屏息的人才慢慢的走出来。
路灯光下露出的那张脸,估计仇峰看着,也会有一种惊悚的感觉。无关乎其他,只是因为这张脸,和别墅里面与容琛待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那张脸是一模一样的。
两个白素莲?
现在站在夜风里的这一个,下巴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身体也是瘦弱的可怕,远不是里面的那一个身材凸凹有致的样子。
她的一双眼睛幽冷的就像是寒夜里的星星,定定的看着别墅的方向良久,才消失在树影婆娑的小路上。
现在她已经知道,轩辕傲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是她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做更多的事情,就是短短的这一会功夫,也是她让董嫂掩护,她悄悄出来的,如果被发现会面临什么,可以预料。
她必须尽快的回去,轩辕傲天不在这里,就很有可能会回去。最近别墅的监控特别的严格,说不定她出来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而发现了,最先倒霉的就是董嫂,她不能再连累董嫂了。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她就能慢慢的想办法。
刚刚有人跟着她,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人在跟着她,有熟悉的感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她也在报纸上见到了顾相思,直觉的一个好女人,容琛值得这样的幸福,她已经是不幸福的了,希望容琛可以幸福。
她牺牲了自己,走了不想走的路,不就是希望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是幸福的吗?所以,为了这一点,她就要努力的去捍卫。
别墅里静悄悄的,白素莲走回去,从角落里钻进去,发现董嫂还在凉亭上等着她。说好一起在亭子上坐坐的,董嫂不会一个人离开的。
只是白素莲的座位上,一个东西堆成人影的模样,远远地看过去,的确和她有几分相像。
只要看到人一直都在,估计就不会有人来查问的。
“董嫂。”白素莲轻声叫道。
看到白素莲出现,董嫂的手一扯,椅子上的人影就变成了大披肩,白素莲顺势站起来坐下,一切都非常的自然。
“夫人没有什么事情吧?”董嫂虽然害怕,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白素莲,天长日久的相处,她们虽然不像是母女,但是比母女还亲昵。
“没有。”白素莲坐在那里,眼睛幽幽的看着外面,沉默了半晌,才幽幽说道:“董嫂你说人为了钱,是不是什么都能够做出来?”
兄弟不睦,互相厮杀,做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底线,为了权势钱财,无所不用其极。
有钱人的世界都是这样的吗?白素莲第一次感觉自己完全不明白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不愿意相信了。
“夫人,人的手里有钱有权了,很多事情可以摆得平,就容易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不可以做的。什么底线,什么道德,什么法律,只要自己如意,怎么做都行。不然,只手遮天这样的词是从哪里来的?”董嫂叹口气,她端着人家的饭碗,不能做的太过分。
但是现在,有钱人的世界,真的让她感觉特别的可怕。单单从白素莲的身上,她就感觉,自己有女儿的话,将来一定只要她平安幸福就好,这样的高枝不攀也罢。
“如果有钱,只是要让人胡作非为的话,我还是希望不要有钱的好。”白素莲感叹道,夜风清冷,她感觉整个世界也是很冷的。
曾经的她认为整个世界都是阳光的,现在她知道,整个世界有太多的阴暗面,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或者很多东西,她根本就不能有深刻的体会。
夜风呼呼的吹过去,冷意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白素莲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她不知道这一切要怎么知会容琛,或者说,说出去谁会相信?
而轩辕傲天又是否给自己那个机会让她去说,一切都是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