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我是李端午?”顾相思终于理清了头绪,抬起头问李博远,在昏暗的光线里,她已经看不清李博远的神情了。
“是,就是不是李端午,你也应该是这件事情的知情人,毕竟当时顾相思和她母亲跳崖,也是在那里。事情巧合的让人感觉到诡异。何况你的这张脸越来越像是姑姑,由不得人不多想。”李博远接着说。
“怀疑我可以,我没有意见,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顾相思指着安然的坟墓问道,多少带着一些怒火,不管她是不是李端午,难道挖人的坟墓就是对的吗?
“也要看看,你和安然到底有没有关系不是吗?验证你的身份,顾承鸿找不到了,难道她不是最好的选择?二十几年前,这里可是没有火葬的,骸骨应该在。”李博远幽幽说道。
“要是想要验我不是有很多种方式吗,比如和李家的人验”顾相思淡淡说道,其实是感觉自己生气也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李博远瞬间有了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好像顾相思根本就是知道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只是,她是看破不说破。
回头想想也是,顾相思是个聪明的人,当初答应他的交易也许并不是自愿的。
只是她看透了,那一步她要走,没得选,他也是那种不会让人拒绝的人。
“李家的人,他们还不敢。”李博远略略带着些冷意的说,如果当年不是姑姑离开了京城,他们找不到人,李家的人在京城,别人想要动,还真的要掂量掂量。
“他们得逞了吗?”顾相思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我的人阻止了。”李博远看着顾相思,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但是出现了新的问题。”
顾相思疑惑的看着李博远,等着李博远说出来所谓的新的问题。她的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新的问题,也许是个很大的问题,不然李博远不会是这样犹豫的语气。
“这里有两具骸骨。”李博远指着安然的坟墓,幽幽说道。语气却是一种笃定,似乎已经看过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般,他晶亮的杨静看着顾相思,接着补充了四个字,“一大一小。”
顾相思和李博文同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难道当年李诗诗和李端午坠崖身亡,真的和顾家搅和到一起去了。
毕竟安然也是在那里跳崖的,两对母女,最后会演变出来什么样的故事,是谁也不能猜测的到的。
毕竟当年的人,除了李端午的游魂,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为什么会有两具骸骨,也没有人知道。
顾相思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只是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自己作为顾相思,站在这里,那么那具小的骸骨是谁,但年自己昏迷受伤,折腾了很久,就连安然的葬礼都没有办法去参加。
所以这里面一定是有事情的,而这个事情,知情人只能是顾老太太。可是奶奶,早已经不在人世了,那这个就成了悬案。
顾家老二和老三一家只有可能看戏,不可能伸手帮忙,安然在顾家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所以,不会有谁在乎安然的存在与否,说不定安然死了,他们还很高兴呢。
至于顾承鸿,安然的葬礼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因为那个时候,他忙着和那个寡妇王彤鹅鬼混,想着把王彤鹅带回顾家。
只有奶奶,亲手操办了一切,也只有她,可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该问谁,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在悬崖下看到了什么。
那具小的骸骨,是谁,陪伴着安然安睡了很多年。
会不会是她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的李端午的?
“所以,那具小的骸骨是我的?”顾相思因为脑子打结,说出来的话也诡异极了。在暮色笼罩的,周围一切都看不清楚的墓地里,这个真的有鬼出场的既视感。
至少李博文就打了一个哆嗦,不是害怕,就是感觉一切都是特别的诡异。
“哥,咱能回去再讨论这个问题吗?”李博文皱着眉头问道。这里的环境,似乎不适合在这里谈话,他总是感觉周围的暮色里隐隐的有什么在盯着他们,他看过去,只能看到是树的轮廓,黑乎乎的矗立在那里,夜风吹过,草木沙沙作响,很有很有鬼片里的情景感。
“暂时不能。”李博远回绝了他,他看着顾相思,“我要取那个孩子的骸骨做验证。可以吧?”
显然这话是对着顾相思说的,毕竟在场的唯一能和顾家有关系的人就是顾相思了,他也只能问顾相思。
顾相思回头看看坟墓,然后再看看李博远,那个骸骨是谁的,她也很想知道,所以她点头:“好!”
李博远挥挥手,不知道就从哪里就出来两个人,在微弱的光线下,拿着铁锹,很快就挖到了棺木,因为年久,坟上的土已经不多了,何况还被人提前动过。
棺木上有个新的洞,显然是前面的人动过的。随着棺木被推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的展现在几个人的面前,一大一小,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烂的丝丝缕缕的,估计只要风一吹就会化为灰烬。
小的骸骨的身高看起来真的是她七岁时的模样。
顾相思看着黑衣人把小小的骸骨完全的包裹起来,放在盒子里带走,诧异的问道:“不是只取一点吗,都带走是什么意思?”
“不带走?”李博远微微挑眉,那个手下并没有停止打包,“有了第一个人来探查情况,就有第二个,他们发现了这个,只会认为真正的顾相思就在这里,那么你是谁?”
面对李博远的逼问,顾相思无语,如果他们认为顾相思躺在这里,那么就会认为,她其实就是李诗诗的女儿李端午,那么当年杀了李诗诗的人,一定会来。
顾相思的危险系数就会大大的增加。无论里面是谁,都证明顾家可能和当年的事情有牵扯,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吧。”顾相思也没有说话,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她像现在这样怀疑自己的身份。当年从悬崖下被救回来,昏迷了一段日子,也有一段时间她脑子里,始终处于馄钝的状态,因为所有的人都叫她顾相思,她的身上穿着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身体也到处都是伤痕。住的房间也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