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的大火在后面的仇峰给加了油之后,变本加厉,所以等到大火扑灭,庭院的一角已经是面目全非。
而家里醉酒的醉酒,没有醉酒的也累惨了。
电话倒是打出去很多,东方老爷子是病号不敢惊扰。东方明父子都是在温柔乡,谁也不肯回来。
原话是,不就是烧了一点,扑灭了火,然后重新修修就是了。
至于东方月,根本就是窝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外面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偌大的主屋里,只有她一个可以随意活动的。
但是,就是不管事,即便有人去告诉她后院失火了,她都没有开门看上一看。
冷淡的有些诡异。
但是反过来想,东方家哪个人能管事,哪个人不诡异?
东方月的家,东方月都不在乎,其他人救了火,也四散去了,一时偌大的东方家竟然有了萧条的感觉。
即便是沐浴在阳光下,整个宅院也似乎灰扑扑的,没有是什么生机。
除了后院老夫人的房间外面的管家房里,端坐着的那个。
他也给东方老爷子打过电话,老爷子敏锐的感觉到不对,说很快就回来,让他守好老夫人,其他的一切都不用管,只要守好老夫人就好。
哪怕是宅院都烧了也不用管。
可见,老夫人在东方老爷子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但是,他也只在床上躺了一会,就昏昏睡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只是感觉自己的头剧痛,而里面密室的门大大的敞开着。
他连滚带爬的钻进去,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老夫人的踪迹,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人做的,怎么做的,他是一概的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先前的怀疑进来人了是对的,或者那个人一直没有走,只是等着机会的。
“怎么回事?”东方老爷子从外面进来,看着敞开的门,心里已经感觉是格外的不妙。
等到进了屋子,看着里面果然是空荡荡的一片,那个行将就木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的事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夫人都知道了,不仅仅是知道了,还想要告诉东方雪。
他如何能让她坏了他的事,这么多年,他养着她,但是现在,她被人带走了,说到底,人还没有断气,还是能够说话的。
这就是他最担心的,直觉的就感觉,这件事情,是东方雪做的。
但是里里外外的,他竟然找不到一点线索,或者是把柄。
“你说失火之前,有人进来过?”东方老爷子端坐在书房里,眉眼沉沉的问道,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不妙了,似乎那些陈年旧事,现在都有人想要翻腾了。
他还没有成功,有人再把当年的事情翻腾出来,东方家就会被彻底的踩进污泥里,再也爬不起来,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门是开着的,我的的确确找了一圈,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救了火都留心看着,没有什么问题,刚刚回来的时候,老夫人还在安睡,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他摸摸自己的头,好像被打了。而且是他没有知觉之后打的,那么之前是用了什么药物?
东方老爷子脸色黑沉沉的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家里是什么情况,他已经一清二楚了。
现在,他就是感觉一切都是东方雪做的,他必须想出对策,换取更多的利益,哪怕是逼出来也行。
东方家的企业已经到了什么样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终究是扶不起来了,哪怕楚氏再出个几千万依旧如此。
但是,他一辈子风光,断然不想就这样败落下去。
东方老爷子想了想,对着面前的男子招招手,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个男子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东方老爷子起身,他还是要去集团看看,不然东方明估计就会彻底的败光了。儿孙不成器,估计他死了也不能瞑目。
他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到东方月从她哥哥的屋子里出来。
“你在家呢?”东方老爷子眯着眼睛,因为去医院都是东方月跑前跑后,所以他的心里多少柔软了一点。
“爷爷,您怎么出院了?”东方月看到老爷子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确有那么一些吃惊,手不自觉的就紧了紧。
“你去你哥哥房间做什么?”东方老爷子岂能看不出她的不自在,但是对于这个懦弱肤浅的爱慕虚荣的孙女,其实还是相信的,他压根就不相信她能做什么坏事。
“我闲着就想要给哥哥收拾一下,爷爷一病,我感觉我们都是一家人,要相互扶持才对。”东方月这话说的很有感触,她在医院看着东方老爷子一个人孤单单的无人问津,心有感触。
人情味这个东西一向都是东方家缺少的。
“好孩子!”东方老爷子感叹一声,“你的卡我给开了,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对于东方老爷子来说,金钱的补偿就是最大的补偿了。
东方月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低低的说:“好,谢谢爷爷。”
东方老爷子没有说话,转身走了,他就是喜欢识趣的人,心里却在想着,东方月可以和谁家联姻,怎么去联姻,他能得到怎么样的利益。
东方月看着东方老爷子的背影,脸上没有恭顺,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甚至看着有点冷淡,一点都不像平时低眉顺眼,夸张肤浅爱慕虚荣的东方月。
或许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过东方月,每个人都只看到自己,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亲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走进最偏僻的一个屋子,屋子的窗帘只是拉开了一条缝,有光线,但是不至于太刺眼。
但是屋子里的光线就显得有点灰暗。
里面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一个中年女人,脸色灰白的中年女人,似乎是常年疾病缠身,显得格外的虚弱。
东方月站在床前,等到女人睁开眼睛,她才说:“妈,我要离开这里了,你要不要和我走?”
这是她的母亲,她不能丢下不管,这是她和其他的东方家的人不一样的地方。
床上的女人定定的看着她一会:“月儿,走吧,离开这个魔窟,我不希望成为你的拖累。何况我的身体早就垮了,也走不了了。”
“那,你等着我回来接你。”东方月没有拖泥带水哭哭啼啼,她要在外面有立足之地,才能回来接,现在带走也的确不现实。
“好。好好活着。”床上的女人说了两句话,就剧烈的喘息起来。
东方月点头,转身走人。利落决绝的样子,和平日里没有半点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