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贝拉再一次问道,只是她干涩的沙哑的声音飘洒在屋子里,并没有人回答她。
那个人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短短的几步,他竟然能走的格外的有气势,一看就是一个很有精神气的男人。
一般,杀手也会具备这样的特质。
贝拉一个激灵,用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救命啊,有人在吗?”她也想要去按床头的按钮,但是胳膊剧痛,根本就按不到。
她只能颓然的躺在床上,看着那个人步步逼近,最后直直的站在了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贝拉。
贝拉本身就动弹不得,此时被这么看着,已经是神魂俱裂,恐惧到了极点。
等到看清楚那双熟悉的眼睛,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然后浑身颤抖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面前直直站立在床前的,很精神的人。
贝拉因为恐惧而剧烈的颤抖,而剧烈的颤抖又让伤口崩裂,更加的疼痛。贝拉几乎疼痛的要昏厥过去,她的眼睛里都是恐惧,那种恐惧是濒死之人才有的,贝拉似乎已经预测到自己会死亡一般。
似乎床前站着的就不是人,而是勾魂的阎罗。
床前站着的人冷哼哼的一笑,没有拿下墨镜,也没有拿下围巾,只听闷闷的两个字从围巾里传出来。
“贝拉?”这话听着是疑问,但是里面传出来的是坚定,好像就是认定面前的人就是贝拉。
这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好像是木乃伊一样的人,他竟然能够看出来是贝拉,也算是能力很强了,或者是特别熟悉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笃定。
“你,你,你……”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贝拉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外面有人进来,有人可以救她,但是门是关着的,就连外面的喧闹声也没有传进来,何况是人。
贝拉突然就有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死亡突然步步逼近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恐惧,要知道突然死亡,和意识到死亡,清晰的感觉到死亡一点一点靠近的感觉不太好。
那个男子呵呵一笑,眉眼间都是嘲讽,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针筒,当着贝拉的面,把针筒的针扎在贝拉输液管的瓶子里,然后把针管里的透明液体一点一点的推进瓶子里。
贝拉想要大声的叫喊救命,但是过度的疼痛和恐惧,让她几乎失去了声音,张大了嘴,就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喘息,但就是不能发出来声音。
“救命,救……命……”贝拉用尽全力,终于发出一点格外沙哑的声音。
男子把空针筒装进自己的口袋,目光冷冷的看着贝拉。
“你以为背叛了我的人能逃的掉?”男子冷冷一笑,“你换了一张脸又怎么样,换了脸就应该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你竟然还敢和轩辕家的人纠缠在一起,你以为你有九条命,嗯?”
男子微微弯下腰,让贝拉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他眼里的杀气。
他也能清清楚楚看到贝拉的恐惧,而他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这样恐惧的感觉。
贝拉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冰冷液体渐渐流入血管,那一股子冷意瞬间就漫步全身,顺着血液在全身流淌。
贝拉不知道男子注入进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为未知,所以就更加的恐惧。。
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死亡来临,有时候人怕的不是死,而是死亡来临的那一种感觉,说明白了也就是自己吓自己。
“我是白素莲,我是白素莲,我不是贝拉,我不是贝拉,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你究竟要做什么?做什么啊?”贝拉涕泪横流,她害怕,她不想死,她想要好好的活着,享受荣华富贵。
“白素莲不是被你弄死了吗,西郊,你下的狠手,难道你不知道吗?”男子幽幽冷笑,显然对于一切,他都是了如指掌的,所以他说的笃定。
看到贝拉的眼睛里都是浓烈的恐惧,他幽幽说道:“还是你以为我会弄错了?”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你……”贝拉除了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好像出来无数的幻影。哥哥都是凶神恶煞,她大口的呼吸着,身子不停的扭曲,有浓郁的鲜血气息冒出来,但是贝拉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一般,或者她已经不知道疼痛的感觉了。
她的嘴张张合合,含含糊糊的话不停的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如果仔仔细细的去听,会发现,她含含糊糊的说出来的只有三个字:“轩辕赫,轩辕赫……”
她似乎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轩辕赫,毕竟轩辕赫已经不良于行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坐在轮椅上,甚至当初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就是贝拉陪着去的,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轩辕赫的身体状况。
此时,轩辕赫竟然精神抖擞的,好好的站在那里,行走自如,什么毛病都没有。轩辕赫演戏竟然就能演了那么久。
贝拉感觉自己不甘心,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她也没有什么力量反抗。
模模糊糊的看着那个男人冷笑一声,转身往外走。
不能这样,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想要伸手去抓那个人,但是一点力量都用不上,想要去拔掉针管,她已经骨折的手臂也用不上力量,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手臂努力的翻转,把胳膊在床的边缘摩擦,希望能够把胳膊上的针头弄掉。但是她精神恍如,想要集中意志已经很难,胳膊更加是没有力气。
“啊,啊……”贝拉嘶声哭着喊着,但是没有人来,她模糊的视线里,看着那个人影出去,似乎还锁上了门。
即便是来了人,怕是也要费一些功夫才能进来,那个时候,她差不错已经死完了。
屋子里明明是通气的,但是贝拉却感觉里面没有空气,她使劲的张大了口,依旧是没有任何空气,那是一种要窒息一般的感觉。
整个病房里只能听到她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然后是用指甲拼命的抓床抓被子的声音,嗤嗤的,听着格外的渗人。
但是,没有人来,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出现,那两个保安,那个董嫂似乎不知道去了哪里。
贝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彻底的静止在那里,她重生的庆幸还没有开始,就真的已经结束了。
而门外的人听到楼梯的脚步声,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另外的一间屋子,然后从另外的走廊穿过,消失在空荡荡的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