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睿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吸血鬼没有走,又回头笑着说:“我只能告诉你,你没有后顾之忧。”
“我怎么知道你是可信的?”吸血鬼也知道当年娃娃也是一样的狡诈,轩辕赫故弄玄虚,他也可能是故弄玄虚。
“信或者不信,随你的便!”东方睿只是慢慢腾腾的往前走,现在不过是在吸血鬼的心里放下一个根刺,至于什么时候拔出刺带出血,那就要看时机,和看他的心情了。
吸血鬼也没有说话,等价交换的原则,他还是懂的,所以,如果他想要知道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没有别的办法。
娃娃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他有自己的坚持,而且绝对不会轻易的妥协。
夜色里,两个人呢一前一后的走着,都没有说话,但是有时候静默,却也是会让人胆寒的。
东方睿是真的冷,而吸血鬼的冷,多少带着犹豫,他似乎在犹豫什么,猜忌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什么。
远处,仇峰站在一棵树上,静默着的看着他们走远,本来今晚准备抓吸血鬼的,但是东方睿说,抓到的人是死了,留在远处的人才有利用的价值。
如今看来,东方睿说的也许是对的。
仇峰看着两个人慢慢走远,他才往回走,知道,战斗真的开始了,吸血鬼可以放过,监视到的其他人就不行了。
轩辕赫的羽翼,一个一个的清除,轩辕赫总会痛的自己跳出来的。
只是他还没有回去,就收到顾相思和孩子失踪的消息,仇峰皱着眉头,瞬间感觉现在回去不是很好的选择,容琛一定是疯了,老婆孩子都被人掠走了,不疯才怪,他这要是回去,肯定就是撞在枪口上了。
他还是发奋努力的去捉其他人好了,不然回去,只怕日子不好过。
只怕容琛此时已经疯魔了。和一个疯魔的男人打交道,那才是最让人恐怖的事情。
夜色深深,东方睿被蒙住了眼睛,辗转了几个地方,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来,就有人过来,把东方睿从头到脚摸了一个遍,只要是能够带走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就连衣服也被扒的一干二净,四肢的肌肤也被摸了一遍,好像在查找身体上有没有伤口,或者皮肤里有没有埋下什么追踪器之类的东西。
甚至是头发,也被细细的摸索了一遍,一切都没有问题,才有人拿走黑布,东方睿看着面前托盘上的衣服,淡定的慢条斯理的穿上。
好像被扒光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即便身边有吸血鬼和其他的人在,他也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
吸血鬼也不得不承认,东方睿的身上似乎自带贵气,这样的场合,这样身无寸缕的情况下,他竟然一举手一投足格外的从容。
那一种气质,那种气度,是别的人不会随便的拥有的。
东方睿穿好衣服,慢悠悠的回头,冷冷看着吸血鬼:“还不走?”
吸血鬼挑了挑眉,带头走在前面。多余的字,他是一个字都不想说。
是走了很久,都是小路,然后进入了一处宅院,在宅院里的客厅里,东方睿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背对着他站在窗口。
那个身形,让他莫名的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身影。东方睿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似乎是某一次,他认为是轩辕赫的那个人,带回来的所谓的客人。
仅仅是那一次,其他的时候,他们都有秘密的渠道,他并不知道他们如何沟通的。
东方睿淡定的站在那里,既然这个男人希望自己回来,总会是有目的的,他不妨静观其变,很多时候,真正的战斗,会是一种心理的较量。
五年,这五年,他一直都在锻炼自己,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还是他自己的势力。
那个窗口的男人并没有回头,只是幽幽说道:“怎么,重归故地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东方睿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重归故地的感觉很好,他深切的相信,如果轩辕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们的感觉都会特别的好。
“相信我,重操旧业的感觉也会很好,绝对比你那些明面上的条条框框拘着的产业更加的有成就感。毕竟那样你有钱有势也不能肆意妄为,而在我的王国里,你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一定有人给你善后,你可以放心的大胆的去做。”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充满了蛊惑力。
那不是东方睿熟悉的声音,是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他甚至相信,那张脸也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过的一张脸。
“是吗,就是要在暗夜里,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爬行,不能光明正大的在阳光下肆意妄为。”东方睿的声音带着嘲讽,似乎根本就看不上轩辕赫拥有的一切。
“那也没有办法,你要认命。你生是我轩辕赫的儿子,自然就应该承受轩辕赫的儿子应该承受的一切,继承我的衣钵也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轩辕赫的声音有些冷,对于东方睿的嘲讽非常的不满,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谁都不行,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你真的有把我当做是你的孩子吗,当年从我妈的肚子里硬生生的引产,准备不要的时候,还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把我当做工具的时候,儿子,这个称呼说出来,你不感觉听着格外的让人感觉到恶心吗?”东方睿的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怒火。很多时候,他真的想要抓住轩辕赫,认真的问问他,他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五年后的现在,他的那种想法已经淡了很多。和一个不是人的人,去谈自己的感觉,那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对牛弹琴,那是永远也说不明白的。
“但是,我的方法不是把你培养的特别的优秀吗,男人嘛,七情六欲那些东西,用不着迷恋,什么人性啊,道义啊,不用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去约束自己,这就是我最好的教养方式。”轩辕赫理所当然的说道,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因为他的作为,东方睿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站在这里质问他。
东方睿没有说话,或者对这样的一个人,他已经是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