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紧出去,我和冯萱一定要带老妖婆出去。”我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
冯萱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对我微微一笑,此时这个微笑给了我莫大的信心和力量。她一面安抚着老妖婆,一面仔细观察着卧室。
老妖婆的脸色稍微好一些了,她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已放弃出去了,也渐渐放下对师傅的恨了,只知道在这四处游荡,若不是遇到你们可能我将永远在这里活下去。只是这么多年来,我未曾发现有什么异样,只是对这里还算熟悉,你们要是能带我出去我也会竭尽所能帮你们去找宝物。”她说完眼睛一亮,嘴角还有一丝邪魅的笑,我倒是没过多的去在意她。
冯萱挨着老妖婆坐了下来,她刚刚和妖兽斗还和老妖婆周旋,有点累了。“浩子,你去四处翻翻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或者东西。这里大有文章,绝对不单单是个婚房。”
我一面佩服他们老冯家造墓地和设机关的本事,一面应了一声,在卧室里翻看每个角落,连蜡烛我都拿了下来,刚想掰开看看,可冯萱对我轻轻摇了摇头。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按理说这里该藏着什么机关才对,我动用了以前玩“密室逃亡”时所有的经验和直觉,希望能从这个满眼红色的房子里找出什么玄机。可是除了一张看不清人物的画像,没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
百无聊赖之际,我又拿起那张画来看,画像中的人穿着的衣服倒是几分眼熟,我也忘了在哪里见过了。这张画中的人虽然面貌很模糊了,但是她的两只手却颜色鲜艳,就像是刚画上去一样。一只手指着上方,一只手做拈花状。还有胸前一个配饰,像是《山海经》里的应龙,这应龙杀蚩尤与夸父,我是玩游戏的时候知道的,每一个游戏都不是白玩的。
不知什么时候,冯萱站在我的后面也开始看着这幅画,她看了看墙壁,再看了一眼画像,随即将它挂在了墙壁一处约略看见一个矩形轮廓的地方。随着画像中人的手指的方向,她仔细看着房顶,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一处地方,那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斑点,虽说不大,但是似乎它会游走。不多一会,它忽然变成一道黑线从卧室左侧缓缓垂下。我有一种莫名的诡异的感觉——就像是被蝰蛇缠住,然后被它用舌头探着心跳。
冯萱忽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不好!”
突然,整个卧室就像颠簸在大海的巨浪上的小船一样,死命摇晃起来,满屋的红色令人眩晕,蜡烛倒在地上,瞬间没入地下,四周的墙壁发出不规则的隆隆的声音,老妖婆惊讶地说:“这里大有蹊跷,这种情况以前从没遇到过。”这时还说这种废话,我他妈也没遇到过,不过我连一个埋怨的眼神也来不及给她。
我们伴随着卧室的晃动,也左右摇晃起来。她们俩虽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毕竟一个是死过的人,一个是常伴死亡的人,我的眼里如果充满慌乱和恐惧,她们的眼里倒是多了一丝兴奋。
“这他妈是地震么?你们快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们要死在这了。”我看了她们一眼,随即又觉得我怎么不也是个不怕死的死人呢,这时就可以保护她们了。
“浩子,你陪婆婆躲开点。”冯萱大喊一声,对着那条黑线,开始施展法术,一道黄色的光抵在了黑线的中央。这时,卧室的晃动稍微轻了一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那条黑线就像有生命似的止住了生长,但是从它的中央开始逐渐分裂,墙壁出现了一条缝,紧接着这条缝隙开始变大,刚好够一个人挤过去。
老妖婆眼睛发着亮光,喃喃有声,她一边死命拽着头发,一面痛苦地回想着什么。我对她的同情又增加了几分,虽然之前可恶但也算个可怜的人。每次到关键时候都能触发她的痛苦的回忆,或者想记起什么又碍于长时间的与世隔绝致使她思维不正常。
她忽然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这八成就是我那个混蛋师傅说的‘灵血之门’,通过这里有可能就会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浩子,事不宜迟快进去,我也快顶不住了。”冯萱的脸上多了一层苍白,她显然有些吃力了。
“要走一起走,我是不会扔下你的。”说着,我拉上她一起朝那道缝隙跑去,并且我们不怎么费力就穿了过去。
“啊?!”身后一声凄厉的尖叫,我和冯萱往后看时,都惊讶了,老妖婆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
她一次次地站起来冲过来,一次次被弹了出去。
她显然是不信邪的,双手开始念着什么施起法术来,什么准提、螺祖、通灵、虚空之类的,我也无暇去分辨她究竟是念的什么,只觉得他的身前多了一层护盾,两只手指合并又像一道利剑,我满以为她这次是成功了,可是当她接触到那个屏障时,一声清脆的“啵”的一声,她又被弹飞了。
“这是第几次了?”冯萱有气无力地说着。
“第六次了。”我摇了摇头。
“是第七次啊,小鬼。挨撞的可不是你,我下一次一定要刺破这个东西。”老妖婆说着就开始念着口诀,开始又一波攻击。
“咳咳……婆婆,你先别着急,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先看看刚才剧烈震动后,卧室有没有掉下来什么别的东西,那个画像有没有什么异样。如果那个画像还在,她的手势有没有变化,如果变化了,依着她指的方向,你再试一下也不迟。”
这时,卧室仍然在晃动,并且开始坍塌,老妖婆回身之后,却发现那张画已经不见了,只是多了一层烧过的纸灰。
“画像不见了。”老妖婆沮丧着说。
“咦,那是什么?”冯萱忽然看着一处微弱的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