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以为劫机犯无法甄别他们放走的是哪国人,却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有办法,除了让自称是华夏公民的人质出示护照之外,对一些已经取得美国绿卡的黄皮白心人,则让他们唱华夏的民歌茉莉花,这首歌在华夏可是脍炙人口,可以说没有人不会唱,不过阿拉伯人也知道这首歌,这倒是让御杰和他的同胞没有想到的。
唱完一首茉莉花,劫机犯们就放走一个人质,几个韩国棒子想冒充华夏人,则被负责甄别的劫机犯们给打了回去。这一刻御杰的心里爽极了,他奶奶的,棒子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就没有一个比我还聪明的?
本来御杰应该第一个走,但他却拉着司念和刘莉排在了队伍的中间,这倒不是说他的思想有多么高尚,生死关头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关键是外边那些士兵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太可怕了。听说有些非洲人的脑袋不是那么灵光,万一被他们误认为劫机犯要突围,一旦有人开火那可就糟糕了,出去的人保准会被打成筛子。还是让其他人先下飞机试一试,确认安全之后再下去也不晚,好容易从劫机犯那里逃脱了小命,如果让军队当做劫机犯打死,这可是太冤枉了。
本来御杰还以为珍妮不会唱茉莉花,甚至还做好了与劫机犯再一次交涉的准备,让他没想到的是,珍妮非常聪明,不仅唱出来了,而且还唱的很好,由此可见这首歌的魅力有多大了。御杰自豪了,华夏的民歌终于征服了全世界,你们美国人不是处处以老大自居吗,这次还不是要靠着华夏的民歌救命。
虽然因为哭泣,珍妮有些地方唱的断断续续的,咬字也不是很清楚,甚至还有些跑调,但糊弄那些傻里吧唧的劫机犯也足够了。要想听正版的茉莉花,只有去请那位歌后来唱一遍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那么个大腕,能跑来给这些劫机犯唱歌吗?
茉莉花的曲调很优美,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唱出来,却显得有些的诡异,一首民歌能够救一条命,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恐怕也创造了音乐界的一个奇迹,如果那位歌后听到这件事情,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也许以后再唱这首歌的时候会更加自豪。
也许是唱的人多了,也许这首歌朗朗上口很好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机舱里的人也唱起了茉莉花,特别是珍妮的母亲,唱得尤为起劲,她的歌声里带着对女儿的祝福和无限的眷恋,甚至还带着悲壮,想必她已经猜到这可能是与女儿的永别了。
御杰抱着珍妮走下舷梯之后,并没有像其他的华人一样飞快的逃离,而是停住了脚步,这倒不是说御杰对这个地方有多么留恋,主要想给珍妮一个机会,从此她和父母就要生死离别了,总要让他们告别一下吧。
珍妮的父母正在透过舷窗招手,嘴巴一张一张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泪如雨下的珍妮,御杰也是一阵阵的心酸,这种生死之别的场面真是让人撕心裂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御杰拉起了珍妮的小手,也向飞机招手,这种招手不是礼节性的,而是对珍妮父母的承诺,一定会把他们的女儿照顾好,安全的送到美国大使馆。
也许以为御杰在向他们挥手告别,年轻劫机犯的身影出现在机舱门口:“我的朋友,请不要忘了你的誓言。”
御杰没有说话,只是又一次向飞机挥手,眼睛却始终没有看劫机犯,心里暗暗的嘀咕着,哥们终于脱险了,就不陪着你们玩了,留下的人质要怪就怪美国政府,谁让他们派军队跑到人家的国家去杀人呢,想要石油可以用钱去买啊,为什么非要去抢呢?阿拉伯人打不过你们的军队,但收拾你们的平民还是有能耐的。
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御杰和他的同胞们立刻被一帮黑人士兵给严密的保护了起来,望着候机楼顶上飘扬的那面旗帜,御杰认出来了,他们来到了布隆迪。
凭借着对现代史的研究,御杰非常清楚布隆迪历史,这个非洲中部的小国是1962年才宣布独立的,到目前为止还实行君主立宪制。独立后的第二年年底,华夏与布隆迪建立了外交关系,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布隆迪成为华夏支持刚果某个武装派系的大本营,华夏因此付出了巨大的政治和经济代价。
两年之后,由华夏支持的某派力量试图政变,但很遗憾的是这场政变并没有成功,造成的后果就是布隆迪与华夏断绝了外交关系。后来经过两国政府的努力,布隆迪的当权者在得到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之后,两国才于1971年恢复了外交关系。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华夏国力不断增强,也加大了对布隆迪的援助力度,在这些有奶便是娘的家伙眼中,谁给他们钱多就和谁好,尽管华人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与美国人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花花绿绿的军装,眼花缭乱的军衔,一样黢黑的面孔,让御杰也分不清哪一个当兵的官大一些,只好随着同胞们在布隆迪士兵的吆喝下,登上一辆一开起来就吱嘎乱响的大巴车,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公路,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来到了布隆迪的首都布琼布拉。
布琼布拉虽然是布隆迪的首都,但其贫穷程度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城市规划极差,市内的道路除了总统府前,其余的全部是土路,走了一路竟然连红绿灯也没有见到。路的两边大多都是巴掌大的小店,最高的建筑物也只有三层,总之布琼布拉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华夏改革开放之前的小县城。
大巴车在一栋三层建筑物前停了下来,远处停着两辆黑色轿车,当看到轿车上挂着的华夏国旗,和两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外交官时,御杰和担惊受怕的同胞们终于可以安心了。有几个女人竟然抽泣了起来,不知道是见到祖国的亲人激动呢,还是在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
两辆挂着美国国旗的轿车冲到了大巴车的跟前,从车上下来了几个白人,略一打量直奔御杰而来:“先生,我是美国驻布隆迪外交官乔治.布莱恩,请问你能告诉我,你身边这个小女孩的姓名和国籍吗?”
御杰救珍妮只是出于一时的善举,他可不想走到哪到带着个累赘,本来在机场就想把珍妮交给美国大使馆的人,谁知道布隆迪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现在美国人来了,正好还给他们。
“乔治先生,这个小女孩叫珍妮,是美国公民,是我在临下飞机之前,从劫机犯手中救出来的,现在把她交给你,我就完成了对他父母的承诺了。”
乔治的蓝眼睛发出一道锐利的目光,让御杰觉得很不舒服,他奶奶的,我救了你的同胞,不感谢我也就罢了,看你这个意思,还想把我当成拐卖人口的不成?
“先生,对于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会进行调查的,孩子可以交给我们,但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
华夏大使馆的人走了过来,当问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大使馆的人同意了乔治的要求。美国人提出来的要求并不过分,在不清楚珍妮的来历之前,当然要向御杰了解一下情况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叫珍妮的小女孩是御杰救出来的。
司念和刘莉以及其他的同胞们,被大使馆的人安排到楼上房间休息去了,御杰在华夏大使馆官员的陪同下,跟随乔治来到了楼下一个好像是会议室的房间,里边的摆设非常简朴也可以称得上寒酸,除了一张长条桌和几把椅子,其他的再没有任何东西了。
驻外大使馆代表着自己的国家,外交场合讲究对等,就是座次也不能马虎,两国大使馆的人分别在桌子两边坐下,甚至在坐下之前,还握了握手。
当御杰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时,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感觉自己这个救人者好像成了被审讯的对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