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看着道士,白灵将一包银子递给他,道:“这是剩下的五十两银子,还有解药,你拿了之后尽快离开百福县吧。”
说到做到的白灵,不打算出后招为难道士,自也是因为她在这三日已经调查到了真相。
这道士虽然招摇撞骗,却不会做害人性命的事,此次确实是被元家挟恩强迫而为之。
“这是自然。”道士喜笑颜开的收起银子,解药却是踹倒衣襟里没有服用,便顶着寒风离开,好似刚才那个有故事的人与他无关一般。
看着道士逐渐远去的背影,白灵轻叹道:“是啊,这世上没有人活的容易,看在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的份儿上,以后最好不要再遇见。”
想到那日利用空间去老宅,结果听到白老太和白元氏正在和道士交代的话,白灵眼中渐渐染起狠意。
若非白灵有金手指,今日她必定会被村民活活烧死!
那晚只剩下老道一人后,白灵便以毒药威胁道士配合她,让老宅的人自食恶果,并许诺一百两银子的报酬,才会有今日的反转。
只是白灵到底顾及白三树的感受,以及村民对白家的看法,并未对老宅的人赶尽杀绝,心里却是意难平。
“白元氏,我白灵绝对是记仇的人,你等着付出代价吧!”白灵握紧拳头,转身回家去,将恨意留在寒风中。
转眼年关将至,朝廷对灾民的安置文书也下来了。
暂留在各地的灾民,由当地官员集中进行安置,朝廷给每户灾民五两银子的安家费,一百斤粮食。
灾民开荒的土地,三年内免粮税,五年内半税,可向官府借粮种,五年内还清。
一时间,各地的灾民都没了对生活的期望,五两银子最多够建三间土房,却再无余钱,粮食根本不够撑到秋收。
是以到处都有卖身为奴的穷苦人,可价钱却低到一个十来岁的丫头只能换五十斤粗粮,十几岁的丫头也不过二两银子,青壮年四两银子。
“白灵,咱们村的荒地基本都开了,真要把这些人都留下,哪里还有地给他们种?”村长得知白灵想要把住在南山村这边的灾民都留下,不禁前来劝告。
“村长伯伯放心,我既然决定留下他们,自然会给他们安排生路。”白灵浅笑道:“咱们后面的山,我买了三分之二,需要大量的人来打理和看护。一人一年五两到十五两银子的工钱不等,是去是留,由他们自己决定。”
村长听到这么高的工钱,不禁抽了一口凉气,看着白灵似乎有话要说。
“我晓得村里还有不少男人农闲的时候在家,愿意去山里头干活的,到时候也可以去做事。不过乡亲们有田地,不可能常年在山里头做活,这些人能留下才是最好的。”
知道村长在想什么,白灵便开口道。
村长点点头,白灵能这么安排,已经是照顾村民了,他也不能强求更多。
“丫头,你买了那么一大片山,那得多少钱?”村长后知后觉的问道。
“这山是朝廷的,所以说是我买下来的,不如说是租的,租期五十年,五千两银子。”白灵倒是没有隐瞒。
以白灵的财富,把整片山头都租下来也不是问题,可她不想让村里人埋怨,这才租了三分之二。
村里人也会去里头打猎、伐树一类的,留下三分之一足矣。
可在村长听来却如同天文数字,五千两银子是多少百姓几辈子也积攒不到的财富。
不过想到白家救济灾民的大手笔,村长又释然了,不禁感叹白家是真的发达了,也很庆幸当初同意白三树分宗开支的做法,否则南山村的财神爷就会因为老宅那些不开事的人留不住了。
“之前你说要建学堂的事,族长和我说过了。看地段的话,也就是村头到你家这边的位置最适合,你觉着咋样?”村长想起这件事,忙开口问道,眼中光芒大放。
“这事村长伯伯和族长爷爷他们商议便好,我家这边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以及聘请两位夫子过来,不过束脩的事,还得族里添补。”
见村长不解的看着自己,白灵笑着解释道:
“白家如今看着风光,可也不能保证以后如何,为了避免后代一直把希望都落在我们这一脉,不如让族里自力更生,也免得村学最后没落了。”
“这个,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知道白家不是舍不得那点束脩银子,村长点头道。
“其实很多大族,都会有祭田。咱们村的荒地被开的差不多了,但村西头那边却有一片地能开垦一下,就是离村里远一些。要是家家户户都出人去种祭田,以后即便作坊不盈利了,族里也不怕没收益,这才是真正的长远之计,也会让村民更有凝聚力。”
白灵建议道。
村长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便提出告辞。
见村长急匆匆的离去,白灵清浅一笑,她能为村里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如何还得看村里人的觉悟。
一个村子的富庶和村民的前程,不是一个白家能拉起来的,白家也没有那个义务和责任。
至于白灵自己,最多等把事情都安置好,便准备启程朝县里和府城进军。
白家人并不知白灵的计划,因此对她的提议也没多大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毕竟土地是乡下人的根本。
朝廷安置的文书下来没几日,朝廷的封赏文书便到了。
各地参与赈灾的大户,虽然没得到实质性的赏赐,可在当地都会立一块碑文,以彰显这些富户的善举。
尤其是名字被刻在前头的人家,那更是莫大的荣耀,白家赫然就是百福县的首善。
白家行事低调,并未搞什么仪式,但自家人还是小聚一番,关起门来难掩激动。
对于小老百姓而言,能和天下扯上关系,哪怕只是无关痛痒的只字片语,那也是莫大的荣耀。
白三树喝的高了,被管家和白柳氏搀扶着回房的,白灵也因气氛而贪了几杯,回房时接近子时。
“奇怪,我怎么看着被窝里有人啊?”白灵打了个酒嗝,揉揉双眼。
“喝酒了?”上官煜皱眉看向白灵,修长的身影将白灵笼罩。
“喝了一点点。”白灵掐着手指道,看着披散着长发的上官煜,嬉笑的问道:“有没有说过,你长发披肩的样子,比女人还美?”
上官煜挑眉,对这样的形容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