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你要救我啊。”吕姨娘身穿白衣,整个人跟鬼魅一般的从一旁的角落冲出了来。除了肚子凸起之外,她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放肆,来人啊,把姨娘带下去。”白老爷冷着脸,一点都不为所动。
现场还有白老爷的两个官场同僚,而他们的脸色皆是有些尴尬。人家内院的事情,撞到了总算是不好的。于是乎,两人皆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周嬷嬷赶着从后面过来,一把钳住了吕姨娘的手,“夫人,快跟老奴走吧。”
吕姨娘使劲挣扎着,满脸泪痕的望着白老爷:“老爷,老爷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不能这样对待肚子里面的孩子。”
白老爷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吕姨娘使劲睁开了周嬷嬷的手,“她们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害老爷你的孩子啊。老爷你要救救我。”
吕姨娘拉着白远的的衣衫,眼睛里带着期颐的看着面前的人说:“就算是看在姐姐的份上。”
最后一句话,让白老爷的神色一变,他回过头看了眼周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周嬷嬷抢在吕姨娘之前开口:“回老爷的话,姨娘在孕期的情绪就变得不对,老是疑神疑鬼,怀疑有人在她饭菜里面下毒。所以这才消瘦得如此厉害。“
“胡说,你个刁奴,你在胡说。”吕姨娘红着眼睛瞪着面前的人说,“明明就是你受人指使,受了那对母女的指使。”
“姨娘,老奴跟你说了好多遍,您的伙食都是重新安排的人,夫人从来都没有沾手过这些事情。”
“你们都在胡说,谁不知道你跟白臻儿走得近,你就是她们派过来害我,害我腹中孩儿的。”吕姨娘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话,手指僵硬的拉着白远的衣衫不放手。
“你又在闹什么?”白远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眼睛里只有不耐烦。
“我没有闹,我没有,我。”吕姨娘的话,随着手中衣衫被那人硬扯走,而戛然而止。
吕姨娘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就像失了魂魄一般,她低头看了看空空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姨娘,你就赶紧跟着老奴走吧。”周嬷嬷上前拉着吕姨娘的手。
“啊!”她朝着白远离开的地方大叫,悲怆的声音从吕姨娘的嗓子里面冒了出来,破碎的身子任由周嬷嬷拉扯着。
白臻儿跟着白夫人来到这边,首先听到的就是吕姨娘悲伤的声音,走进了院子,看到吕姨娘跟个傀儡一般瘫坐在地上。
“住手。”白夫人首先呵斥住周嬷嬷粗鲁的动作。
周嬷嬷看到白夫人过来后,便面色有些灿灿的松开了手,“夫人,刚才这吕姨娘还在老爷面前陷害您呢。”
“事情如何我自会分辨,不用你来提醒。”白夫人丝毫不领周嬷嬷的情,“来人,把姨娘带回院子。再请个大夫过来。”
白夫人身后的人上前扶起吕姨娘,这次吕姨娘倒是乖乖的站起了身,像个傀儡一般的经过白夫人的身边,整个眼神都是空洞的。
注意到吕姨娘的变化后,白夫人的眉头先是一皱,随即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跟吕姨娘明里暗里的斗了了这么多年,最后看到吕姨娘的模样,白夫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她们都不是那个人心中的人。
白夫人跟着去了吕姨娘的院子,她这么多年,来到这个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这次踏进院子,白夫人还是发现了不同。一股灰败的感觉迎面而来。
白臻儿也同样的感觉到了这一点,白夫人是直接的就去了屋内,而她脚步慢了一些,停在了周嬷嬷的面前。
周嬷嬷见状,面带喜色的看着白臻儿说:“小姐,姨娘这病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就想拉着老奴来陷害你。说是你指使老奴虐待她们母女。”
“姨娘是如何说的?”白臻儿不懂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周嬷嬷。
“姨娘就是这般在老爷面前说的。只是,小姐放心,老奴已经在老爷的面前解释过了。”周嬷嬷带着讨好的笑。
“臻儿,得多谢嬷嬷提醒了。”
“这都是老奴应该的,为了叶子老奴在所不辞。”
“嬷嬷不用担心,答应嬷嬷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虽然知道这周嬷嬷来意不明,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也不点破。
可是,这时候白夫人却走了出来,面色不愉的看着她们二人说:“答应什么事情?”
周嬷嬷的脸色一变,默默的退在一旁没有说话。
“就是答应周嬷嬷找叶子啊。母亲里面的人如何了?”
“还没死。臻儿,你跟我走。”临走之前,白夫人冷眼看了周嬷嬷一眼,最终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一走进主院的屋子,白夫人的神色就不太好。白臻儿就猜测刚才的话被白夫人听到了,然后白夫人也许误会了什么。但是也不能够确定,她也只好等着白夫人说话。
半响后,白夫人才缓缓开口:“臻儿,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臻儿不知,还请母亲明示。”听白夫人这口气,果然白夫人是误会了啊。
白夫人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面,“知错不改,这就是你现在长的性子么?”
“母亲,臻儿什么都没做,你要我怎么认错,认什么错?”
“你敢说吕姨娘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母亲就凭刚才听到的话,这就确定是我做的么?我可不依。”
“好,好,好。”白夫人连着说了三个好字,最后白夫人揉着眉头,“看来平时是我太过纵容你了。罚你去跪祠堂,不想明白错在哪儿,就不要回来。”
“去就去。”白臻儿说着气话,转身就离开了主院。
不消多久,整个白府都知道白家小姐指使嬷嬷苛刻怀孕的姨娘。白老爷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还砸了一个杯子。
白臻儿是第二次来这个白家的祠堂,这个在后院的祠堂,平时可算是人迹罕至。
白臻儿在膝盖绑着小桃送过来的垫子,这样跪着还好一些。她抬起头观察着上面的牌位,估计今晚她都要在这里度过,这次惹得白夫人的确是有些狠了。
晚上的时候,回到白府的白家大爷也听说了自家小妹被罚跪祠堂了,当即就拿着东西去了祠堂,表示友好的慰问。终于有了同盟,白镜颇感欣慰。
“吃点呗?”白镜笑着坐在一旁蒲团上。
白臻儿也不客气,当即就拿起筷子吃东西。表情从容地,一点都没有被罚后的沮丧。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呢?去跟母亲服个软,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不去。”白臻儿咽下口中食物,语言干脆的拒绝道。
“你还真打算再这个地方跪一晚上啊?我的姑奶奶。”白镜继续劝着说,“你别逞强啊,我跟你说,我之前跪这里的时候,大晚上的阴森森。可恐怖了。”
白臻儿白了一眼白镜,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怕什么?
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白臻儿貌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心里稍稍有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