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得知太后探望皇上又快召见静皇贵妃的消息之时,正在染指甲。
她垂眸望着自己保养的细嫩光滑的手指,又满意地瞧了瞧指甲上新染上的桃花粉,嗤笑道:“皇上只怕是要死了,真是老天有眼,萧诚屹那杂种只怕是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那俩毒妇还盼着呢!真是可笑!”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皇后身边的嬷嬷闻言,笑着说道:“只要诚王回不来,炎王现如今又被扣在梦州了,只要皇上一走,云王殿下便能名正言顺地登上宝座,到时候您便是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了。”
“这是自然。”
皇后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她慢悠悠地说道:“好在云王是个听话的,他寄养在本宫名下,是咱们大庆唯一的嫡子,又手握兵权,其他孽种回不来,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皇上。本宫是皇后,又是他的仰养母,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皇后娘娘说得对,这一天总算是盼来了。”
嬷嬷感慨道:“娘娘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
皇后闻言,嘴角的笑意收了些,眸光中闪烁着浓浓的恨意。
她身为一国之母,却伤了根本,亲生儿子被他亲爹所害,她更是被常年下药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她如何能不恨?
我们常家一直恪守规矩,不管有半点逾越。
知道皇上疑心深重,更是不敢仗着国丈府的名头做任何有损皇上威严之事,这些年对皇上言听计从,族中男子即便是才华出众之辈也从不敢在政绩上有过多突出之处。即便有些败家子纨绔,也都被家族长辈管教着,不敢太过分。
他们一直在避皇上的锋芒。
可到最后的得到的是什么?
是皇上的算计!
皇上就连他们亲生的儿子都能狠下心杀害,更是常年给她下药,让她不能受孕。
一国之母,膝下却无子嗣傍身,是何等可笑?
这些年更是受尽静皇贵妃带来的屈辱,若非时机不对,她早就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连同他们的孽种全都送下地狱了。
好在老天开眼。
那对狗男女的孽种生死未卜,就连那个狗男人也快要死了,真是让人兴奋。
兴奋得她都睡不着。
只要那个狗男人一死,她就一定会送那个小贱人下去,让他们在地府再做快活夫妻。
“明日一早,本宫也去瞧瞧皇上。”
皇后眸光幽深,笑得欢快:“一日夫妻百日恩,作为皇上唯一的正妻,皇上病重,本宫这个做皇后的岂能坐视不理?从明日开始,本宫要在皇上身边侍疾,直到皇上康复。”
她要亲眼看着那个狗男人一点一点失去气息,彻底闭上眼睛,再也不能趾高气扬,再也不负往日尊贵,她要亲眼看着他受尽折磨,恐慌而又遗憾地死去。
到那个时候,她会一点一点一点地亲口告诉他,他以前那些夭折的儿子都是她纵容引诱利用静皇贵妃弄死的,还有他最宠爱的萧诚屹早就已经去地府等着他了。
还有他最宠爱的静皇贵妃也会紧跟着下地狱。
但是他们的女儿得留着。
不能让他们一家四口完完整整地团聚。
骄傲矜贵荣宠无双的小公主,若是跌落谷底,受尽屈辱,却又连死去的权利都没有的话,一定很有趣。
皇后越想越觉得兴奋,兴奋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脸上的笑意如何都收不住。
*
朝堂上,文武百官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接连半月皇上都没有再上朝了。
命皇七子云王殿下监国。
可他们想要去探望皇上,却全都被太后和皇后给挡了回来。
这只怕是……情况不妙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萧云钊还坐着轮椅,一脸无奈地望着神情凝重的众多大臣,轻声说道:“如今父皇生病卧床,临时任命本王监国,还请诸位大人有事不妨直言。国之大事,可容不得拖延。”
苏岑闻言,上前迈了一步,禀告道:“禀王爷,现如今诚王失踪,炎王又不在京中,陛下又恰巧卧病在床,任命王爷监国。微臣并没有怀疑王爷的意思,只是……此事确实蹊跷,还请王爷能给微臣们一个说法,皇上身体究竟如何了,何时才能康复,还请王爷给个准话。”
萧云钊闻言,抬手扶额,神情无奈地摇头道:“实不相瞒,现如今承乾殿本王也是进不去的,只有皇祖母和母后每日前去探望。只是诸位大人莫要担心,昨日太后娘娘便给本王传了口信,父皇如今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相信不久之后便能来上朝了。”
顿了顿,他抬眸望向了拧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的苏岑,微笑着说道:“至于苏相怀疑之事,本王没什么可解释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实在是凑巧得很。”
众人闻言,一时间摸不清楚萧云钊究竟是什么想法。
但是大家都不敢真的得罪他。
甚至,绝大多数人已经认定,云王继承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毕竟,他头上顶着嫡子的头衔,手中握着兵权,现在又有监国之责,监国素来只有太子或者摄政王能享有这项权利。
可如今,云王已经享有。
“退朝吧!本王也该回府喝药了,奏折便全都送去云王府吧!”
萧云钊见众人不说话,便笑了笑,摆手道:“若是诸位大人有什么要紧之事上奏,也可去云王府寻本王。毕竟本王现如今都还得坐在轮椅上,也只能待在云王府了。”
“是,臣等恭送王爷。”
众人连忙行礼,送走了云王之后,他们在陆陆续续地离开。
*
云王府。
酒香浓郁,甘甜可口。
江卓昀喝了一口之后,便笑出了声:“你这酒倒是好酒,只是女儿家喝着倒也有趣,只是咱们男人喝这酒,着实失了几分味道。你在府中养伤,莫不是伤没养好,反倒将这酒量给养差了?”
“你惯会取笑我。”
萧云钊笑着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了两口,这才叹气道:“不是我不想喝烈酒,而是我这手下不听话,非要我好生养伤,莫要沾酒。你现在喝进肚子里的这些,还都是本王颇费些心思才得来的。”
“啧,真惨。”
江卓昀无情嘲讽:“你这王爷做得跟孙子一般,连口酒都喝不上,真是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