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损身子?”
苏元娇一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强忍着心乱如麻的滋味,她咬牙低声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损伤降到最低。这些时日,你便好生待在哥哥身边看着他,莫要让他有事。”
“奴婢明白的。”
粉黛点头,认真道:“只要奴婢在,就会尽量保全大公子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已经伤到的根本却难再补回来了。
受损后的身子骨即便养起来了,也终究是不如原来的好了。
若是不好好养着,寿命都会受到影响。
苏元娇忧心忡忡,低声问道:“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公子在忙公务。”
粉黛低声道:“公子这些时日的公务也不多,一日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完成了,小姐你也莫要担忧,公子的状况还行,能坚持得住。”
粉黛的话说完,苏元娇脸色更是难看了。
香荷连忙出声道:“小姐,粉黛医术高明,大公子定然会无事的,只要药材收集完送过来,大公子就没有性命之忧。就算是身子有所亏损,用药养养也会好起来的。”
“我想去见见哥哥。”
苏元娇凝重道:“你们帮我将院门口的人引开。”
只有亲眼看看哥哥的状况,苏元娇才能放心。
“好。”
秀竹点头,快速闪出院门,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回来了,淡声道:“小姐,门口的人已经解决了,你去吧!”
苏元娇点头,走到院门口便见方才守在门口的几位小厮东倒西歪地躺在门口。
秀竹的手法向来干脆果断,她让她们将人引开,秀竹倒好,直接将人打晕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一个时辰之内他们是醒不来了。
苏元娇所住的院子离苏元骁的院子也不太远,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刚踏进院门,隔着敞开的窗户,苏元娇便瞧见自己的哥哥正在案桌前埋首奋笔疾书,神色认真,偶尔咳嗽两声,面色有些憔悴。
原本健康健硕的身体竟消瘦了许多,隐隐透着几分单薄。
一瞬间,苏元娇便热了眼眶。
她顶天立地的哥哥,突然之间竟这般脆弱了。
“娇娇?”
似有所感,苏元骁抬眸便看见了红着眼眶站在院门口的苏元娇,立马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对苏元娇扬眉一笑,然后站起身走了出来,温润道:“你还在禁足便敢到哥哥这边来,若是让娘亲知晓了,定要罚你的。”
“罚便罚吧!”
苏元娇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抬脚走到苏元骁的面前站定,仰着小脑袋望他,眼睛红红地说道:“哥哥,你瘦了许多。”
“前段时日受伤,又赶路回京都来,瘦一些在所难免的。”
苏元骁抬手摸了摸苏元娇的小脑袋,笑着说道:“这些时日,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粉黛医术高明,一直尽心尽力地替为兄照料身体。你就不必太担忧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苏元娇抬手拉下苏元骁的大手,拧着眉头望他:“你当初否认你中毒是因为何小姐,那你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心里总该是清楚的,你不让我插手,我自然尊重哥哥的决定。但是,你也不能让对你用这等阴毒手段的人好过不是?”
苏元骁见自己的妹妹这般义愤填膺,忍不住轻叹道:“这些事哥哥心中有数,你莫要担心。你今日过来是想要瞧瞧哥哥身子骨如何的是不是?那现在也瞧见了,是不是该回去了?若是让娘亲逮到你阳奉阴违,指不定又得生气了。”
“我才没有阳奉阴违,我只是担心哥哥。”
苏元娇见苏元骁精神状况还不算太差,放心了些,在苏元骁的连声催促下,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苏元娇才一走,苏元骁就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凳子上。
额头冒出了汗珠。
粉黛连忙上前扶住他,忧心道:“大公子,你体内的毒素蔓延又加快了,若是你再不同意奴婢的做法,便撑不了多久了。”
苏元骁摇头,紧蹙着眉头低声道:“我知道,这些事莫要告诉娇娇,我不想让她担心。”
“可是……”
可是再这样下去,凶多吉少啊!
“没有可是。”
苏元骁冷声道:“就算娇娇知晓此事,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粉黛拗不过,便只能点头应下了。
江卓昀来到苏元娇院子的时候,苏元娇拿着方才绣到一半的手帕呆愣地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动一下,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手帕。
她在发呆。
且眉头紧锁。
一看便知晓她在沉思之事,定是不顺心的。
江卓昀放轻脚步绕到她的身后,伸手轻轻地从身后拥住苏元娇的身子,都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显然是这都没让她回过神来。
轻叹了一声,江卓昀凑到苏元娇的耳畔,张嘴轻轻地咬了她红润的耳垂一下,苏元娇才恍然间扭头向他望过来,眼底惊疑未定,瞪着眼望他一小会儿,才松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个笑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江卓昀叹道:“媳妇儿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被为夫抱住了都没反应过来?你这警惕性不行,若是遇到歹人你该如何是好?”
苏元娇闻言便笑了,意味深长地望着江卓昀,轻哼道:“除了你这个登徒浪子会在大白日的登堂入室之外,我这屋内可来不了什么歹人。”
且不说苏府内家丁众多,能悄然闯入的必定是武功高强之人外,秀竹和香荷都还在呢!
她们二人武功可都不弱,一般的武林高手可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登徒浪子?”
江卓昀眯了眯眼,惩罚似的在苏元娇的耳垂上又咬了一口,眯着眼问她:“在媳妇儿眼中,为夫是登徒浪子?”
“你一来便对我又抱又咬的,不是登徒浪子是什么?”
苏元娇转身,抬手捧住江卓昀的脸,轻哼着说:“这世间,没有比你更像登徒浪子的人了。”
“我是你夫君,是你男人,亲近你乃情之所至,怎么能算是登徒浪子?”
江卓昀轻哼一声,突然将人扣着腰提起来,转身坐在苏元娇坐的凳子上,再将苏元娇放在自己的腿上抱着,三两下的功夫两人的位置便颠倒了。
苏元娇连忙抱住江卓昀的脖子,视线跟他齐平,笑着问他:“我不是让你近日内不要再来了吗?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