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咽口水,萧楚柔小心翼翼地望着凌逐,咬着牙低声说道:“那个……皇上……若是臣妾说……臣妾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日月可鉴她的真心。
她真不是故意要蹬不该蹬的地方的。
她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有没有用劲儿。
反思片刻之后,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用多大力的,便放心了些。
暗暗地偷看了几下凌逐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她舔了舔唇瓣,心虚地低下了脑袋,下一瞬便听到了凌逐咬牙切齿的声音:“墨沉,你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皇上。”
墨沉急忙点头,小跑着出去了,顺便将门给关了起来。
萧楚柔感觉到握着自己脚踝的手劲加大了,她被疼得皱了皱眉头,心虚地抬起眼帘望向黑沉着脸的凌逐,干巴巴地讪笑道:“那个……皇上,到底是夫妻一场,看在臣妾是无心之失的份上,皇上便大人有大量莫要跟臣妾一般计较了吧?”
“无心之失?大人有大量?不跟皇后计较?”
凌逐哼笑了一声,从牙缝里迸出这些字来。
萧楚柔谄媚地干笑着说:“那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总不能跟臣妾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吧?那未免太跌份了!”
“若是朕一定要计较呢?”
凌逐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萧楚柔咽咽口水,舔了舔唇瓣,干笑着说:“这等小事,不至于不至于。况且臣妾方才也没用多大劲儿,应当是没让皇上受伤的,咱们夫妻一场,皇上便不要这样跟臣妾计较了,不然也太伤害咱们的夫妻感情了。”
“夫妻感情?”
凌逐哼笑了一声,望着眼前这个心虚的眼神飘忽的女人,突然问了一句:“皇后对朕有夫妻情分吗?”
“当然有!必须有!绝对有啊!”
一说到这个,萧楚柔立马挺直了腰板,信誓旦旦道:“在臣妾的眼中皇上丰神俊朗气度非凡天人之姿,乃是这个世上极少的极品男人,臣妾能嫁给皇上,乃是天大的福分!所以臣妾一直十分珍惜跟皇上之间的夫妻情分,就是不知皇上可有珍惜。”
满嘴鬼话。
这是凌逐心里此时最真实的感受。
但他对上萧楚柔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又忍不住发软,他似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手上一用力便将人拉到了腿上,萧楚柔惊呼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江卓昀连同毛茸茸的被子一起打横抱起往着床榻而去了。
她惊诧地抬眸,便撞入了凌逐幽深的眸子中。
她瞬间被吓得一颤。
下一瞬,整个人就被丢在柔软的大床上,凌逐一边拉扯着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速度极快地覆了上来。
这这这……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不是准备用膳吗?
她还没用膳啊啊啊啊!
萧楚柔觉得凌逐似乎太过于热衷夫妻之事了,在一次被折腾得跟一条死鱼样躺在床榻上之后,萧楚柔张了张嘴,用她干哑的嗓子发出了虚弱的声音:“皇上,打个商量,臣妾觉得咱们应当节制一些。”
不然她真的不用再下床了。
夫妻之事真的还蛮累的。
虽然出力的人不是她,她也觉得累得慌。
但是凌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将衣袍穿起来之后依旧衣冠楚楚,一点劳累的迹象都没有,真是让人嫉妒啊!
凌逐扭头望向奄奄一息的萧楚柔,心中只觉得痛快,不动声色地算计着究竟还有多久萧楚柔才会怀上他的孩子,声音却清清冷冷的:“伺候朕难道不是皇后的职责吗?为何还想要推三阻四?”
“皇上,您莫不是忘了,伺候您不仅是臣妾一人的职责好吗?”
萧楚柔瞬间就不服了,她咬牙道:“拿俸禄的又不只是臣妾一人,没有只让臣妾一人劳动的道理。皇上也在臣妾的寝宫留宿一段时日了,后宫的姐妹们如花似玉的,一个个宛若清晨的娇艳花朵,也是需要晨露的滋养的,皇上不妨去其他姐妹宫中多走动走动。”
最好就像是前段时日那样,一连十日都不来她的寝宫。
让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小日子别提过得多逍遥。
凌逐心口一刺,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系腰封的动作一顿,扭头望向一脸埋怨的萧楚柔,抿了抿唇,眯眼问道:“原来在皇后眼中,朕是滋养娇花的晨露?”
“啊?这倒也不是,臣妾只是打个比方嘛!”
萧楚柔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确实有些过分了,便笑眯眯地i说道:“皇上后宫嫔妃众多,一个个又如花似玉的,别说皇上了,就连臣妾看着都赏心悦目,这不是觉得这么多貌美的姑娘就这么放着太过可惜了吗?臣妾也是为皇上着想,让皇上多去后宫走动走动,最好是替咱们宫中多添几个小主子,人多了热闹啊!”
“即便要添小主子,也理应是皇后先给朕添。”
凌逐淡笑了一声,抬手轻轻地摸上了萧楚柔软乎乎的肚子,眸光深深地说道:“皇后觉得,这里面会不会已经有朕的龙种了?朕这些时日都来宠幸皇后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也该怀上了吧?”
“呵呵……”
萧楚柔干笑着说道:“这孩子来不来,也是看缘分的。”
“是吗?”
凌逐轻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朕跟皇后乃是夫妻,已经很有缘分了,所以朕觉得,在不久的将来,皇后一定能为朕给宫中添小主子。”
“呵呵呵,是吗?”
萧楚柔呵呵干笑,低声说道:“光是臣妾一人也是不够的,若想多添些小主子,还得皇上雨露均沾,多劳累一些了。”
“皇后果真是善解人意得很。”
凌逐淡淡地笑了一声,收回手慢悠悠地将腰封弄好,便扭头望向依旧瘫软在床榻上的萧楚柔,低声说道:“时辰不早了,皇后快些起身陪朕用膳吧!”
“臣妾要先沐浴。”
浑身是汗,粘糊糊的,实在是难受。
萧楚柔艰难地坐起身来,拉过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亵衣亵裤穿好,便要扬声叫人准备热水,顺便将床榻处理干净,凌逐便扭头望了她一眼,淡声道:“朕饿了,要用膳。”
“啊?这样啊?那皇上先用吧!臣妾沐浴后再用。”
萧楚柔愣了一下,低声说道:“臣妾会速度快一些。”
“皇后,你要忤逆朕?”
凌逐眸光微微一眯,便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萧楚柔抿了抿唇,眼眸闪了闪之后,低声说道:“可是……臣妾不沐浴的话,浑身都难受呢!”
最主要的是,她要趁机赶紧将落子汤给喝了。
不然磨蹭下去,落子汤的药效便没有那么好了。
她让梨儿去做绝子药,却还差一味药材,不那么容易得到,所以还得再等一段时间,过段时间等她吃下绝子药之后应当就不用每日都提心吊胆地害怕稍有不慎便怀上孩子了。
尤其是方才凌逐的大掌压在她腹部的温度实在是热得能灼伤人。
他刚才的眼神也十分极具压迫感,仿佛她肚子里不怀一个他的孩子便是罪过一般,让她心跳都慢了半拍,好在这些时日她每隔三日便让梨儿给她把一次脉,确定自己的肚子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才让她稍微安心一些。
“用膳之后再沐浴。”
凌逐让墨沉去问过御医,妇人在行房之后便快速沐浴会减少受孕的可能性。
萧楚柔有些不服。
但抬眸对上凌逐黑沉沉的眼眸,她下意识又将反驳的话给咽回去了。
凌逐好歹是一国之君,偶尔板着脸的样子还真的蛮吓人的,每当这种时候萧楚柔都会选择乖一点,不跟他呛声。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一时的妥协并不代表什么。
磨磨蹭蹭的,萧楚柔自己将衣服穿好之后,忍着浑身难受的感觉,跟凌逐用完了晚膳,便急忙让梨儿准备热水沐浴。
萧楚柔人刚踏进宽大的浴桶,刚准备叫梨儿来伺候沐浴,便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疑惑地扭头望去过去,便见凌逐已经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完了,抬脚走到了浴桶边。
“皇上,你这是干什么?臣妾在沐浴!”萧楚柔震惊道。
凌逐微微一笑,抬脚就跨进了浴桶,点头道:“嗯,朕知晓,朕也浑身是汗,需要沐浴。”
“不是……皇上想要沐浴,可以让墨沉伺候,为何要跟臣妾挤在一处?”
到底是有些羞耻心的,萧楚柔连忙将身体缩进水中,拨弄着花瓣挡住凌逐扫过来的视线,怒瞪着微笑着的凌逐,羞愤道:“皇上,还请您出去,臣妾要沐浴,您这样不妥!”
“有何不妥?朕乏了,不想折腾了,皇后与朕乃是夫妻,坦诚相待也不是一两回了,一起沐浴又有何妨?”
凌逐的大手往水中一探,拽着萧楚柔的脚踝便在她的惊叫声中将人拖到了身前来,宽大的手掌紧贴着细腻的腰身,垂眸望着氤氲热气中通红的小脸,低声说道:“皇后这红着脸的模样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你!你流氓,登徒子!”
萧楚柔羞愤地咬牙,伸手抵在江卓昀宽阔的胸膛,挣扎着推他。
凌逐只是圈住她的腰身,任由她挣扎,半晌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说道:“看来方才朕没有伺候好皇后,这才让皇后对朕百般撩拨。也罢!左右朕还不算太劳累,便再陪皇后闹腾一会儿吧!”
什么鬼?
什么百般撩拨?
什么陪她闹腾?
贵为一国之君,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萧楚柔气得咬牙切齿,伸脚要踹凌逐,却被他禁锢在怀,动作根本就施展不开。
不多时,梨儿和墨沉并排在门外,听着里面激荡的水声和断断续续的暧昧的声音,动作一致地抬头望天,可惜天上漆黑一片,连颗星星都没有。
墨沉感慨道:“今夜,又是美好的一夜啊!”
梨儿认真点头:“是啊!确实是美好的夜晚,就是吹来的风,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