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紧握着崔莯的手,感觉怎么握都握不够,他咧嘴笑得跟个孩子一样,眉目飞扬地说:“莯儿是为夫毕生所求,不敢有任何怠慢,能得莯儿这般承诺,为夫今生今世都只是莯儿一人的人,定会将莯儿视若珍宝,放在比为夫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位置。口说无凭,往后还请莯儿用心去感受,为夫是否做到自己今日说的这般。”
能被人视若珍宝的滋味,确实不赖。
崔莯突然觉得傅笙瞧起来都比刚才顺眼了许多。
“男人的话确实不可信,承诺什么的本宫也不会当真,你若是真想让本宫死心塌地地跟你做夫妻,就得付诸行动,若是让本宫有丝毫不适亦或是怀疑的地方,本宫就会舍了你!”
崔莯虽然要跟傅笙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底线要告诉他,规矩要立好。
以后要是触犯,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分开。
她崔莯也不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何苦这世间男人多的是,她连自己最深爱的那个都能舍弃,又何况其他?
傅笙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认真且严肃,他眸光坚定地望着崔莯,十分郑重地说:“莯儿,为夫保证今日所说的都是做到,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往后你会慢慢体会到为夫今日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为夫并不善言辞,许多事情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对你说,但你要体谅为夫一些,去用心认真地感受,你就会明白为夫究竟有多心悦你。”
心悦一个人,到达一定的程度之后,是连为她去死都心甘情愿的。
能得到已经是上天恩赐了,哪里还敢有半点怠慢。
何况,他心爱之人乃是尊贵骄傲的公主,就应该永远活得潇洒之意,如同烈阳一般热烈而又温暖地活着。
崔莯眼眸闪了闪,伸出另外一只没有被傅笙握住的手,将傅笙的脑袋拉下来,凑上去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哼笑着说:“傅笙,你今日说的话,本宫信你,只要你不犯错,咱们就还有一辈子的路要一起走,本宫会盯紧你,你最好什么错都不要犯。”
这是她孤注一掷的决定。
若是傅笙还要辜负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傅笙笑着点头,拉着她的小手凑到唇边很轻很轻地亲了一下,笑得一脸欢喜:“好,为夫谨遵妻训。”
接下来的一切,发展得顺其自然。
一个时辰之后,崔莯躺在傅笙的怀中,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狂热的心跳声,她低声说:“傅笙,近来皇兄可有提到本宫?他已经很久未曾出宫瞧一瞧本宫了。”
以前的时候,她的兄长崔永策还总是出宫看看她,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来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竟然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瞧见自己的兄长是在什么时候了。
她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她最近几个月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糊涂日子。
还好,她醒悟得早,一切都不算太晚。
而她应该去见一见她的兄长了,告诉兄长,她如今一切都好,不会再像前面那段时间那般行尸走肉了。
傅笙闻言,轻叹着说:“莯儿,是你未曾在意,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虽然皇上没有来看你,却每日都会将为夫叫去询问你每日的状况。今日为夫告诉皇上,昨夜……与你圆房之事,皇上十分欢喜,这才让为夫早些回来陪你。最近崔玉国局势不稳,皇上忙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前来看看你,你如今身怀六甲,也不适合出门,且等这段时间过去了,皇上就会来看你了。”
崔莯听闻如今崔玉国局势不稳,有些担忧,将脑袋抬起来,皱着眉头问傅笙:“崔玉国局势不稳,究竟是怎么回事?”
“都是一些跳蚤蹦跶罢了,你不必担忧,皇上可以将一切处理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傅笙伸手包裹住崔莯的后脑勺,抱着她的脑袋又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能这般和谐地跟自己心爱之人躺在一张床上,在行过夫妻之礼后躺在一起说说话的感觉,真的无比幸福,让他整颗心都像是被炽热的火焰包裹一般,一直都是剧烈跳动的。
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若是可以,他愿意永远都只跟崔莯一起抱着躺在床榻上,哪里都不去。
崔莯得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总算是放心些了,她伸手抓住了傅笙的一缕青丝,慢悠悠地缠绕在指尖,低声说:“你明日进宫,记得告诉皇兄,本宫如今一切都好,本宫希望皇兄也能多注意身子,就算忙于政务,也不能忘记休息用膳。”
“好,为夫一定将话带到。不过,皇上身边有那么多宫人伺候,一定不会受冷受饿,你就放心吧!”
傅笙笑着说:“原本最让人担心的人就是你了,你只要一切都好,为夫和皇上就什么都好了。”
崔莯点点头,应声道:“前段时间,确实是我许多事情没有想通,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以前的事,咱们都忘了吧!再也不要去想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人或者事都丢得远远的,好不好?”
这句话说出来,傅笙是有些忐忑的。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崔莯是真的很爱苏元骁。
跟他做真夫妻,或许只是出于感动,亦或是出于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心理,但一定不是爱。
崔莯不爱他,他心中是清楚的。
但即便知道这一点,他还是想要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上,去要求崔莯忘记她深爱之人,忘记和那个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他还是奢望崔莯以后的人生中只有他一个男人。
脑子里想的,也只能有他。
这大概就是得寸进尺了,因为得到了一样,就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和立场,又让他不敢上前太多,所以畏首畏尾,只敢用商量而又恳求的语气,恳求崔莯能够善心大发,答应他的恳求。
即便他知道,这是奢望,但还是迫切地希望着。
对于心爱之人,是不会真的满足于拥有肉体,而不是那颗火热的心。
崔莯抿了抿唇,半晌没开口。
傅笙的眼神从恳求慢慢地变成了失望,有些失落,心里的火热也慢慢地退却,变得冰凉。
崔莯沉默的时间越长,傅笙的心就越冷。
他甚至开始反思,觉得自己不该在他们刚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提出这个妄想。
或许,没有得到她的心,任由她去思念,去记起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也是可以的,只要她能陪在他的身边,只要她愿意做他的妻子,做他的女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不该贪心不足的。
可是,他是一个男人,是男人都有占有欲的,
他就算欣然接受了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他,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地被别的男人的孩子撑大,他依旧会告诉自己,没关系。
只要孩子是她的,他就喜欢,就算孩子不是他亲生的,至少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会叫他一声爹,只要孩子叫他爹,他就会将孩子视若己出。
可是如今得到了心爱的女人,他便也想让这个女人给他生孩子了。
是不是儿子无所谓,是她喜欢的女儿也很好,但他渴望他们之间能够拥有只属于他们的孩子,只传承他们血脉的孩子。
相对沉默着,过了半晌,在傅笙以为崔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
崔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嗯?”
傅笙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没听清楚,又重新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莯儿,你说了什么?”
崔莯抬眸望向一脸激动,又努力克制自己表情的傅笙,嘴角轻轻上扬,眸色柔和地说:“本宫说——好,我说好,我答应你。以前的事我全都会忘记,只盼着以后跟你岁岁年年,好生过日子。”
忘记一个深爱的人并不容易。
但若是这个深爱之人给她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无尽的黑暗,她为何不能从中逃脱出来,寻求幸福呢?
用一份不值得的感情束缚自己,是很愚蠢的做法,到头来也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还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是骄傲的公主,怎么能容忍自己沦为旁人的笑柄?
她要挺直胸膛,骄傲地活着,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好生看着,她过得究竟有多幸福。
傅笙闻言,一直忐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拉着崔莯的手凑到唇边用力地亲了好几口之后,这才满目欢喜地说:“好,我们不论前事,只求未来,未来是属于我们二人的,我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他知道他现在说这些太过于急躁了。
太过于迫不及待了。
但是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一朝得到,他便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整颗刨出来给崔莯看,让她看清楚自己这颗炙热而又深情的心,让她永远相信自己,两人一起白头偕老。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梦太过于美好,美好得让他心醉。
让他置身其中,不想再醒过来。
崔莯轻轻点头,像是在告诉傅笙,又像是在告诫自己一般,她十分郑重地说:“好,我们之间,不问前事,只求未来。”
未来,他们一定会好好在一起的。
一味地追逐自己心爱之人,就容易被辜负和伤害,但是接纳深爱自己的人,只要知足常乐,就很容易获得幸福。
仅仅是短短的一两日时间,崔莯就已经在傅笙的身上感受到了在苏元骁身上从未感受过的珍爱和重视。
这大概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
崔莯轻叹了一声,摇摇头,将脑海中还属于苏元骁的身影给赶出去。
她不能再将傅笙跟苏元骁放在一起比较了。
傅笙就是傅笙,苏元骁就是苏元骁,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们唯一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都成为过自己的男人吧!
她该忘记了,不然对傅笙是不公平的。
她已经接受了傅笙,就会努力地将苏元骁刻在她骨血中的印记去掉。
傅笙肉眼可见的意气奋发,走路都带风。
上朝亦或是处理政务,也是精神抖擞,甚至还总是一个人咧着嘴傻乐。
他原本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温润沉稳而又能力卓越的年轻人,最近看起来却逐渐变傻,让人摸不着头脑。
有人暗暗揣测:“驸马爷大概是跟公主夫妻感情和睦,又要成为父亲了,心情极好所致吧?”
又有人说:“驸马爷这每日如沐春风,满面桃花的样,一看就是在女人身上得趣儿了,只是公主殿下如今身怀六甲,还能跟驸马爷行夫妻之礼吗?”
众说纷纭。
傅笙都不曾在意,每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政务处理完就赶紧回公主府陪媳妇儿去了。
这一日,崔永策将傅笙叫到了自己的宫殿,一脸认真地询问道:“朕瞧你最近心情极好,可是跟莯莯感情有了新的进展?”
傅笙一想到崔莯,眼底就掩盖不住欢喜,他拱手应声道:“回皇上话,微臣最近跟公主殿下确实夫妻关系和睦,公主殿下也说会忘记前事,跟微臣好生过日子,还让微臣告诉皇上一定要好生用膳,注意休息,等她生完孩子,身子方便了,便进宫来陪皇上。”
崔永策闻言,笑着说:“果然,当初朕让你们二人成婚就是最明智的旨意,如今你能跟莯莯成为真夫妻,让她忘记前事,实在是太让朕高兴了。傅爱卿,你这是大功一件,朕要好好赏赐你。”
“皇上,微臣不要什么身外之物。”
傅笙拱手,认真道:“微臣十分心悦公主,能跟公主成为夫妻乃是微臣百世修来的福气,跟公主好生过日子,白头偕老乃是微臣毕生所求,不敢求奖赏。只是……微臣希望,能跟公主永不分离。”
崔永策一听这话就明白傅笙想要的是什么了。
无非就是一道让他们永不和离的旨意。
但是崔永策却不会这般草率,他笑着说:“傅爱卿,莯莯乃是朕最珍爱的妹妹,朕将她交给你,就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以后莯莯的事情,朕都不会插手,朕会护着她,让她过得开心最重要,而不是给她束缚的枷锁。莯莯就该是翱翔在天际的凤凰,不该被条条框框禁锢,你觉得呢?傅爱卿。”
傅笙闻言,醍醐灌顶,急忙应声道:“皇上所言极是,方才都是微臣思虑不周,还请皇上恕罪。”
“好了,朕并不怪你,你只是太喜欢莯莯了,这本身没有错,但朕希望你日后能多为莯莯着想一些,她是朕最宝贝的妹妹,朕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你要明白这一点。”
崔永策抬手拍了拍傅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气道:“莯莯如今怀着那个混账的孩子,又不舍得打掉,朕也十分无奈,以后就多委屈你一些了。你已经跟莯莯做了真夫妻,以后总归会有只属于你们的孩子的。”
“皇上,微臣敬重公主,深爱公主,公主的孩子便是微臣的孩子,微臣定然会将那个孩子视若己出。”
“你能这般想,朕很欣慰。”
崔永策笑着点头道:“只要你跟莯莯好好的,朕绝对不会亏待你。朕这里无事了,你且回府去陪陪莯莯吧!顺便告诉她,明日朕晚一点会出宫去看看她。”
“是,微臣告退。”
傅笙回到公主府,便直接奔向他们的院子。
崔莯坐在窗边,懒洋洋地吃着水果,看着话本子。
傅笙走过去,她听见声音,回头望了傅笙一眼,随后笑着说:“你回来了?”
“对,为夫回来了。”
傅笙从袖口中掏出热腾腾的鲜肉饼,笑着说:“莯儿,这是为夫小时候极喜欢吃的鲜肉饼,今日从那摊前过,闻着喷香,便想要跟你分享一番,你要不要尝一尝味道?虽然这不是什么珍贵物,但是真的很好吃。”
崔莯闻着鲜肉饼的味道确实很香。
或许是这几日心情好了一些的缘故,她胃口也跟着好了许多,嗅着鲜肉饼的味道,她倒是真的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傅笙将鲜肉饼递到崔莯的嘴边,笑着说:“还热乎着呢!为夫一路跑过来的,都没让它冷。”
这份体贴和欢喜,让崔莯忍不住弯了弯嘴唇,张嘴咬了一口,外脆里嫩,汁水充足,肉香味很浓,味道确实不错。
傅笙也笑着咬了一口,崔莯瞳孔微微紧锁,似乎有些错愕。
傅笙便笑着说:“莯儿,咱们是夫妻,嘴巴都亲过了,吃同一个饼,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在得寸进尺,他想要离崔莯更近一步,无论是心里还是在行为上。
他觉得,恩爱的夫妻,大多都是相濡以沫的,可以同睡一张床榻,可以共用一双筷子,可以共用一个碗,也可以同吃一个饼。
这是他想要的夫妻生活。
他也希望崔莯能给予他。
崔莯觉得傅笙真的逐渐无赖了,原本在她对她的初印象中,他应该是一个风光霁月,风度翩翩的温润公子,怎么现在一跟她做了夫妻之事之后,就变得这般得寸进尺了?
但是,她似乎并不讨厌这种得寸进尺。
在傅笙试探着将自己咬过的鲜肉饼递到她的嘴边,眼巴巴地望着她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就心软了。
她一个公主,一个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大长公主,竟然有一天也会吃别人咬过的东西,她简直难以相信。
她张嘴,又咬了一口,满嘴喷香。
傅笙的眼底瞬间弥漫上欢喜的笑意,像是被抚平了毛发的大狗子一般,笑着俯身趁崔莯不注意,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得眉目飞扬地说:“莯儿,你真好,为夫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无以伦比的喜欢。”
就算是不善言辞的人,在得到自己心爱之人的青睐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将满心欢喜告知于她,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
傅笙压抑太久,一朝得宠,自然是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情话都说给崔莯听。
只要是他能想到的,都可以。
“不过就是咬了一口饼,你就这般欢喜?傅笙,你还真容易满足。”
崔莯哼笑着说:“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得一棵糖果,就满心欢喜?”
傅笙转身坐在崔莯的身边,目光专注地望着她,满眼都是她,笑着说:“不是为夫容易满足,而是这个人是你,因为是你,所以一点点小小的举动,都能让为夫满心欢喜。”
因为是心悦之人,所以就算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动作,也会让他品出可爱的滋味来,只要跟她待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做,他都觉得自己是欢喜的。
风吹来都是暖的,吸进肺腑的气都是美味的。
这种感觉,崔莯有过,能够体会,她也愿意纵容。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将一个鲜肉饼吃完。
傅笙笑着问道:“莯儿,你觉得这鲜肉饼的味道如何?若是喜欢的话,为夫以后还给你买,你还没吃饱吧?方才为夫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做一些你喜欢吃的膳食了,很快就会送来。”
傅笙想要渗透到崔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面去。
从衣食住行再到感情生活,他要让崔莯的生命中全都刻下属于他傅笙的名字,让崔莯习惯他的存在,就算不爱他,也离不开他。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甘心只做崔莯名义上的驸马,而是想要温水煮青蛙,就等着崔莯动摇之时一扑而上,彻底占据她的生命,犹如穿肠毒药那般快速蔓延到她的肺腑之中,融入她的骨血,再也没有办法剔除。
崔莯闻言,望着傅笙关切的眼神。
突然间想到,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在别人的眼中见过。
似乎,大庆皇帝萧允淳望着苏元娇的时候,也是这样关切而又充满了爱意的眼神,当时的她好生羡慕,从心底里渴求苏元骁也能那般看她。
不必如同萧允淳对苏元娇那般无微不至,热烈而又深情,只要偶尔闲暇的时候惦记着她就好了,她虽然表现出了想要很多的样子,但是其实她的内心渴求的东西真的不多。
因为太过深爱,所以才更不敢得寸进尺,不敢真的渴求太多。
因为怕得不到,害怕会失望。
可是,现在,她在别的男人眼中看到那种曾经让她艳羡不已的眼神。
这大概是上天眷顾吧!
所以,才会让她在痛失所爱之后,得到这么一个完完整整只属于她的人。
崔莯扬眉笑了,低声说:“好,我知道了,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傅笙闻言,笑着捏了捏崔莯的小脸,克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没有落下来过,他低笑着说:“莯儿,书中有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为夫不渴望得到你的心,但求永不分离。或许你会觉得为夫说这些话太过肉麻,但是为夫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些话为夫要一直说给你听,让你一直记得,我们要永不分离。”
他要将这个信念刻进崔莯的脑海中。
让她无法忘记。
让她将曾经深埋在心中的那个人彻底剔除。
让她知道,她这辈子只能跟他傅笙白首不相离。
他才是她一辈子的丈夫。
崔莯闻言,纵容地点头笑道:“好,只要你不觉得烦,本宫便愿意听。”
“怎么会觉得烦?这些话,为夫要对你说一辈子。”
傅笙说:“若是为夫不经常说,你说不定就会忘记了,也许会认为为夫不再心悦你了,这可不行,你可是为夫最心悦的女子,说多少也不会觉得烦。”
崔莯觉得自己很奇怪,傅笙的笑容很灿烂,说的话十分真挚。
她其实内心并没有十分欢喜,却又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傅笙的脸,她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当她的手触碰到傅笙温热的脸颊之后。
她才感觉到心脏似乎跳动了几下,她认为这并不是心动,而是接纳。
她接纳傅笙对她的心意,回馈给傅笙想要的夫妻之情。
她想,她会做好傅笙妻子的这件事。
只是她这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大概是不能完好地交给傅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