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收到了来自容延城的一封信。
上面落款是容殷。
他说是从容殷书房里锁着的书柜里翻出来的,这封信是给她的。
桑柠打开了这封信——
阿柠:
从我出生开始,我的人生就像一盘棋子,步步严谨,步步妥善,就连和邢婳婚姻也是毫无波澜。
在我看来,婚姻不过是人生中必经的一个阶段,和谁,无所谓。
第一个动摇了我这个念头的人,是你。
阿柠,即使我一直知道邢婳出轨,我也从来不在意,让我第一次对婚姻有憧憬的人是你,让我产生离婚的念头的那个人也是你。
我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
大概是郁时州与你在一起时,我产生了一点情绪,我知道一向无所谓的自己一旦在意了,那就不可能再脱身。
人这一辈子能爱另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时我就幻想着,一家五口平平淡淡生活白头到老,第一个孩子叫容桑,结合了你和我的名字,她的眉眼像你,轮廓似我。
阿柠,你让我的幻想成真了,容桑是我最疼爱的孩子,看着她我就能看一整天,可是你还给我了另外的惊喜,容席和容白。
谢谢你,阿柠,我会尽我所能护好孩子和你。
如果没有做到,那就是我生命尽头的那一天。
娶你的那天,我告诉自己,但愿,我能一直在你身边,如果不能……
我希望你不要伤心,我一定不舍得就这样留你一个人,我一定会换另一种方式陪着你。
相信我,阿柠。
……
啪嗒。
泪水一点点溅湿了信,桑柠这半年及时桑政觉得她精神不正常,逼着她吃药,她都一颗没吃,她怕自己不再那么疯狂地思念他,她怕自己会随着时间遗忘了他。
可是现在,她不怕了。
她信他。
桑柠相信他不会骗她,他在用他的方式陪着她,而她现在这样的疯癫,只会让他难以安心。
她,最怕的就是他的担心。
那天之后,桑柠用自己的方式重新生活。
对她来说,是新生。
她在城市的比较偏僻地段开了一个小小的花店,清晨而起,日落而息,一个人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仿佛置身世外。
偶尔能从容延城那里得到三个孩子的照片和近况,这样她就满足了。
“阿柠,今天好像挺闲的啊,怎么没什么人来店里定花啊?”门口走进来一个戴着围巾、职场装的长马尾女人,圆圆的脸蛋有些减龄,笑起来还有酒窝,很治愈,让人跟着想笑。
她是隔壁楼公司的文员,经常来替公司买花,熟悉了就经常来聊聊,算不上朋友。
桑柠一向拒人千里,当然这种像太阳的人,她多少疏离不了,“今天下雨,客人来订花少。你们公司又有新员工入职了?”
每次新员工来,公司都给订一束花迎新,司易易眯眼,“是啊,来了个大帅哥哦,要不要介绍给你?”
“我说过,我结婚有孩子了。”桑柠淡声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