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只听到顾离清那边冰冷的滴滴滴忙音。
桑柠盯着电话，一下子多了一层泪光，那句祝他幸福，是真的，祝他们幸福，是假的。
“桑柠，过来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季寻适时出声。
桑柠背着他擦干了眼泪，转过身，笑着走过去，“好啊。”
……
顾离清挂断了电话，脸色很沉，这时，听到安宁的哭声，皱眉。
但还是走过去去哄孩子了，安宁哭着要妈妈，他也心烦，抿着唇，“很快，你就能去你妈妈那了，这几天委屈着跟我。”
安宁突然停下了哭声，拽着他衣襟，“巴巴……”
顾离清心一下子软了，他捏了捏她鼻尖，“我还以为，连你都要抛弃我。”
抛弃两个字，还有‘也’，让顾离清也心底一惊，他难道在潜意识里认为桑柠抛弃了他吗？
安宁肥肥的小脑袋靠在肩膀上，“麻麻呢？”
“妈妈回她家了，过几天你也可以跟她回去。”顾离清眼神有些暗淡，只有他，桑柠让她不要打扰桑政和季寻，她就这么狠心抛下他了。
连安宁也可以不要。
就为了一个他都不在意的魏冰。
“巴巴呢？”安宁问。
顾离清垂眸，轻笑，“我就去不了了，你妈妈不让我回去，不能去见你了，你待在她身边是最好的，宝贝。”
“巴巴……”安宁突然哭了，仿佛理解了他的意思，要和他分别了。
顾离清一下子沉默了，他一下子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连公司他也没什么心思了，本来就是为了桑柠和孩子，才努力到现在，想给她们最好的生活，现在他做得再好又有什么意思？
“别哭。”顾离清温柔替她擦去眼泪，“和你妈妈在一起，不高兴？”
“要，巴巴麻麻。”安宁虽然小，但她喜欢爸爸妈妈在一起。
顾离清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为了自己的一点自尊，让一个圆满的家庭就此支离破碎。
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后悔的不是桑柠，而是他。
……
第二天，顾离清很早就下班了，他没有给桑柠寄过去如约的离婚协议书，而是打算把她叫出来，再谈谈。
谁知，刚打出去的电话，就听到了敲门声。
顾离清只能先放在一旁，抬眸，沉声，“什么事？”
显然对对方打断自己打电话的举动不满，魏冰拿着文件过来，“我有点不懂这份文件，顾总，你要是不嫌麻烦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我是你上司，不是你保姆，魏冰。”顾离清冷声，“这些小事去找程经理。”
“程经理不在，所以，我才来打扰顾总的，你要是忙，那我……”魏冰说着快哭了，“我第一次做秘书，在职场有多不懂，别人都嫌我烦，对不起，离清。”
顾离清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手机滴地挂断了，原来他刚刚不小心忘了摁挂断，桑柠都听到了……
他阴晴不定地看着手机，眸子都不抬，“出去。”
魏冰只能抿着唇拿着文件走出去，可是她却唇角勾出冷意，她不会给顾离清找回桑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