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即将回娘家省亲。
在这个节骨眼上,想不浮想联翩都难。
孙匡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连忙找自己的堂兄孙贲商议。
在对敌的立场上,两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们与曹操的联系最深,一个的女儿嫁给了曹操的儿子,另一个人娶了曹操兄弟的女儿。
“尚香要回来了。”孙匡假装淡定地道。
“难道东阳王知道了我们的密谋?”孙贲吃惊地道。
“难说,难说啊!”孙匡一脸便秘地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伯符都快答应魏王了。”
“是啊,我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东阳王和魏王的停战还有一年多时间,二王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们孙家,必须选择一方,然后伺机而动。魏王掌握着朝廷的大义,能给我们更多。东阳王再强大,也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孙贲道。
这一次曹操给出了条件太优厚了,他们无法拒绝。
“堂兄有什么好办法?”
“静观其变吧,伯符不可能拒绝魏王的条件。”孙贲稳妥地道。
孙匡走了两步,然后摇了摇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想怎么做?”孙贲警惕地看着孙匡,后者喉咙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我都是兄弟,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孙匡终于放下了心防,道:“不妨派出家将,进行拦截,不让扬州使团来襄阳,如此方能稳妥。”
“你疯了?且不说尚香是我们兄妹,东阳王是好惹的?一旦被他知道……”
“所以,我们必须伪装一番,且不能伤了尚香性命。否则,一旦伯符改变主意,投向东阳王,你我如何自处?”
孙贲此刻也动摇了,必须做一些准备才行。
“更何况,我们也可以借助三哥的人马。”孙匡阴险地笑道。
他的三哥,名孙翊,性格和孙策、孙坚非常相像,只不过更加莽撞。
孙翊性格严厉暴躁,喜怒快意写在脸上,只要挑拨一番,就容易冲动。
“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兄弟……”孙贲犹豫道。
“无妨,三哥深得长兄喜爱,就算出事,顶多受一点责备。更何况,这一次我们只是针对扬州人马,就算不成功,也能让扬州来的人知道,我们不欢迎他们。”孙匡分析道。
孙贲心动了,因为全程不需要他参与。
这么为他着想的堂弟,去哪里找?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也不是瞻前顾后、没有胆气的人,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地去做吧。”
“好!”
一说完,孙匡就离开了,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他没有在意,直接拜访了孙翊。
“四弟,你怎么来了?快,和我痛饮一杯!”孙翊热情地道。
搞得孙匡都不好意思了!
“三哥,是这样的,有一件事你知道了吗?”
“什么事?”孙翊疑惑地道,“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猜来猜去的。”
“是这样的,尚香要回来了。”
“回来?那是好事啊,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孙匡沉吟了一会儿,看得孙翊都急死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婆婆妈妈的你想累死我?”
“三哥,尚香在扬州过得并不快乐。”
孙翊一听,直接炸了锅。
“那东阳王刘定方敢欺负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快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用说吗?尚香嫁到扬州也有一些年头了,可是连子嗣都没有,这也就算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怎么突然回来省亲了?三哥,你品,你细细地品,其中一定有隐情!”
“唉!”孙翊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他管得着吗?
“我去告诉兄长,让兄长作主!”
我靠!不带这么玩的!
孙匡连忙拉住孙翊,解释道:
“兄长一心强军,你就不要烦他了。”
孙翊停下了脚步,急躁地走来走去。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三哥说得对,不妨惩治一下扬州使团,为尚香出出气。东阳王实力雄厚不假,但这里是荆州,是我们的地盘,若是在这里我们都做不了主,以后怎么抬起头见人?”孙匡道。
“弟弟果然是个明白人。”孙翊称赞道,“怎么个惩治法?”
“这个简单,三哥手下不是有一些兵马吗?可以这般这般……”
孙匡与孙翊耳语一番,后者频频点头。
……
孙尚香选择了最简单的水路,由长江逆流而上,前往襄阳。
到了江夏后,改陆路。
一开始非常顺利,只不过半路突然杀出来一支山贼兵马。
孙尚香的护卫并不算少,足足五百人。
毕竟两家属于不同势力,赵云也就没有带太多人马,以防误会。
而且,江夏郡属于荆州,是孙策苦心经营的地盘,怎么可能会出现匪徒呢?
整个荆州的匪徒,都被孙策收拾得差不多了,哪里有土匪,哪里就有孙策的身影,因为他要训练军队。
所以,五百人足够保护孙尚香了。
可是刚进入江夏郡不久,他们就遇到了劫匪,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劫匪的人数还不少,至少千人。
这么大一股匪徒,孙策竟然没有围剿……
赵云用眼神示意了吕蒙一下,后者会意,上前道:
“各位英雄好汉,求的是什么?”
“呵呵,留下买路财!”边鸿冷笑道。
“……”吕蒙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难道护卫们的穿着还不明显吗?
是官兵!
现在还有劫匪打劫官兵,真以为还是黄巾之乱时期吗?
吕蒙忍住笑意,指着旗帜道:“我们是扬州的使团。”
边鸿果然犹豫了一下,但是孙翊的任务都交代下来了,他敢不从吗?
“哼,以为冒充扬州的使团,就可以避免破财吗?太小看我等了!”
在吕蒙和贼人首领交涉的时候,赵云已经摸清了来人的底细。
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匪徒?分明就是刚训练不久的新军!
还带着青涩的面孔……
“看来有的人不欢迎我们来荆州,会是谁呢?”赵云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边鸿不敢回答赵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