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戟暂且休整了半天后,丁奉和甘宁就带着大军迅速扑向了龙编的最后一道门户,曲阳。
行军路上,甘宁疑惑的问丁奉道;“承渊,你为何要将那五千俘虏也带上,带着他们不过是一群累赘,留下一支军队看守不就行了吗?”
闻言,丁奉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解释道;“兴霸可知道曲阳的守将是何人?”
甘宁说道;“不知道,怎么了?两者之间莫非有关系不成?”
丁奉眼神幽幽,说道;“曲阳守将名叫霍峻,乃是刘备帐下大将,此人极其擅长守御,当年他曾以数百人顶住了上万人的进攻。”
“什么!数百人顶住了上万人的进攻,这么厉害?”甘宁有些惊讶。
微微点头,丁奉接着讲道;“霍峻此人,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比起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霍峻此人更加难以对付,但有一点,就是霍峻此人极其重视手下兵将,堪称爱兵如子。”
听到这,甘宁隐隐明白了丁奉的打算,问道;“难不成承渊是想让那五千俘虏去送死,以此来胁迫霍峻放弃曲阳?”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攻克曲阳,否则,就算能拿下曲阳,我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甘宁犹豫的说道;“可是承渊,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丁奉洒然一笑,说道;“兴霸,自古以来,战争就没有仁慈可言,用五千人的性命换取我们自己将士的生命,这不叫残忍,而是另一种仁慈。”
叹了口气,甘宁知道丁奉说的都对,事实在也的确如此,在战场之上,只有尔虞我诈,哪来那么多儿女情长,残酷本就是战争的代言词。
虽然用五千俘虏生命去送死,会显得冷酷无情,但仔细想想,他们不死,死的将会是自己手下的士卒。
权衡之下相信不论是谁,都会选择让俘虏去送死,而不是自己手下的士兵去送死。
最后,甘宁还是同意了丁奉的打算,当他们杀到曲阳城下时,霍峻已经在城头之上恭候多时。
只听霍峻高声说道;“丁奉甘宁,尔等犯我疆域,杀我守将,罪大恶极!”
丁奉嗤笑道;“霍峻,我很好奇,刘备手下的将领,是不是都是颠倒黑白的高手,先前的傅肜是这么说,现在你也这么说。”
霍峻说道;“哼,你们的所作所为,难不成还不让人说吗?”
“哈哈哈,真是个笑话!”甘宁忍不住讥笑道;“是刘备先犯我王边界,如今却成了我们的不是,天下之大,哪有这般道理!”
可是,霍峻也是个能言善道之人,竟然说道;“你主刘可,本是汉皇后裔,却不思为国,率兵攻打洛阳,欲抓天子,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我主身为大汉皇叔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替天行道?真是可笑至极,你刘备名为皇叔,却不过是一个织席贩履的小儿,投机取巧之下,才有了今日的基业,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替天行道!”丁奉冷笑道。
霍峻神色一寒,问左右要过弓箭,对着丁奉头上的头盔就是一箭。
这一箭来的极快,丁奉尚没有反应过来,头盔上的红缨就被霍峻的箭矢射断,缓缓飘落在地上。
丁奉额头渐渐有冷汗浮现,他没想到,霍峻不仅守城厉害,就连这箭法都比他高明。
“兴霸,不要再跟霍峻废话了,让人把那五千俘虏推上去,让他们攻城,不从者杀!”丁奉低声对甘宁说道。
甘宁会意,大手一挥,身后大军顿时一阵骚动,一群身穿益州军服饰的军士在交州军兵器的威胁下,一步步靠进曲阳城。
这些益州军俘虏除了身上穿的衣甲以外,手无寸铁,在生命的威胁下,只得硬着头皮往曲阳走去。
城头上的霍峻见到这一幕,登时红了双眼,看向丁奉的眼神中恨不得生吞了他。
霍峻恨声说道;“丁奉!你这个无耻的小人,早知道我刚刚那一箭就该直接要了你的命!”
此时,丁奉已经退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淡淡的看着发狂的霍峻笑道;“霍峻,你我对垒战场之上,就应该不择手段,要怪就怪刘备非要来攻打交州吧。”
说完,丁奉示意甘宁攻城。
当即,甘宁大喝一声,道;“全军听令,立即攻城!”
随后,交州军士卒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就跟在前方开路的益州军俘虏身后,城上的守军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弓放箭。
因为,城下的可是他们昔日的战友袍泽,让他们对自己昔日的战友动手,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何况,身为守将的霍峻此时也没有下达任何攻击的命令,他看着一个个面露悲切的益州军俘虏,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些益州军俘虏中,有几个性情刚烈的存在,他们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眼中已经萌生了死志。
只见他们纷纷大吼一声,“霍峻将军,为我们报仇血恨!”言罢,他们竟然全部咬舌自尽,真愣楞的倒在了地上。
“不好!”甘宁见状一惊,急忙看向一旁的丁奉。
丁奉却是脸色不变,冷笑开口;“兴霸不要急,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直面死亡的,总有那么几个不愿意死的,只要他们不肯死,以霍峻的性格一定会选择妥协的。”
果不出丁奉所料,随着益州军俘虏中,自尽的越来越多后,霍峻终于忍不下去了,朝丁奉沉声说道;“丁奉,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给你,你只需要放过这些无辜的士兵。”
丁奉眼中喜色一闪即逝,笑道;“霍峻将军早些做出这个决定不就不用白白葬送了这么多士兵的性命了嘛。你放心,我只要曲阳城,只要把城池献给我,俘虏就归你!”
霍峻问道;“你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我丁奉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