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贾诩与鲁肃三人在刘可的房内一直谈到深夜。
他们将进京后将会遇到的一切都考虑在内,并形成了最稳妥的办法。
尤其是禅让一事,更是要做到三辞而受,才能彻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而且对于献帝也要做好妥善的安排。
以免被不轨之人利用其大做文章。
当夜再无话,刘可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为明日进城做好准备。
第二日辰时,刘可早早起身,梳洗妥当便挥师进京。
不过,这次他没有将所有大军全都带去,免得被人误以为是以势压人。
大军就驻扎在霸陵县郊,而刘可此次进京只带身边的文臣武将及一万陷阵营便可以了。
这些有幸被刘可带去的军士更是扬州军精锐中的精锐。
一个个身高都在七尺以上,加上营养充足,所以看起来高大魁梧。
再加上这些人可都是刀山火海中滚出来的,身上的肃杀之气,更是令人胆寒。
军队行进了十多里,便看到远方明黄色的华盖与车马,浩浩荡荡一群人在那里。
骑马在刘可身后的小叶子赶紧解释道:“楚王殿下,前方就是皇上迎接的队伍了。”
“嗯!”刘可点点头,不置可否。
大军很快就靠近了那些人,而见识到扬州军冲天气势的献帝,早就走下辇车,亲自到路边相迎。
刘可的目光如炬,自然一眼就看到身穿衮服,头戴冕冠之人正是献帝无疑。
此刻他竟然主动候在路边迎接自己,这已经是天大的尊崇。
刘协这段时间,早就想明白了。
他自然也知道,刘可入京之日,就是他卸下皇位之时了。
虽然之前自己曾经一再想要拖延这个时间的到来。
但是真的到了此时,他却已经非常坦然了。
这段时间,刘协利用刚刚得手的这点权力,将京城一大批不服之辈杀的人头落地。
非是刘协想要担此恶名,只是他知道,只有自己表现的如此听话,才能从刘可手中求得一线生机。
作为从小到大在董卓、曹操手下苟延残喘几十年的他,早就学会了做小伏低。
自然要用最后的这一点能量,向刘可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次出城三十里相迎,也是他主动向荀攸提出来的。
对于这样的要求,荀攸自然非常乐意接受,毕竟若是献帝不提,自己本来也要这样做的。
现在见对方如此配合,倒是少了自己的口舌了。
因此,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献帝便已经出宫,带着仪仗浩浩荡荡向此处赶来。
此刻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见到刘可的身影。
但是献帝却依旧耐心,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这时,刘可终于行至眼前,刘协立刻带领众人弯腰行礼。
“恭迎楚王大驾!”
这回刘可就不能像对待昨日的小叶子那样,坐在马上坦然受之了。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只是楚王,对方依旧还是大汉天子。
虽然心中对此不屑一顾,但是明面上该有的姿态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于是,刘可立刻翻身下马,急趋两步来到献帝身前。
双手抱拳,边作势下跪,边山呼万岁。
献帝见状哪里敢承受刘可的跪拜,他可早就已经认清了双方身份。
于是,献帝赶紧伸手,将刘可托住,口中说道:“楚王免礼,您功在社稷,朕特允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刘可本就没有准备下跪,只是想要做一下姿态。
此刻见献帝如此配合,自然也就顺势起身,同时口中连连道谢,算是谢对方的恩典了。
献帝见刘可如此敷衍,却丝毫不以为意。
竟然主动拉着刘可的手道:“楚王驱曹贼,逐孙策,败刘备,使这寰宇重归太平。
如此功绩,令朕都敬仰不已,请随朕共乘一辇。”
说着就拉着刘可向龙辇方向走去。
时刻护卫在刘可身边的典韦见状却立刻直起身子,目视献帝。
他是担心若是刘可与献帝靠的太近,对方若是心怀不轨,那就不好了。
不过对此刘可却毫不担心。
开玩笑,自己怎么说也是马上征战,经历战火洗礼的。
若是连眼前这个瘦的像小鸡子似的献帝都对付不了,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因此,刘可立刻摆摆手道:“恶来,无妨。陛下邀请孤与其同乘龙辇,是对孤的恩宠。
尔等不用大惊小怪!”
听刘可这样说,典韦才终于稍微放心,不过依旧护卫在龙辇左右,时刻盯着献帝。
在典韦的眼中,只有刘可,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恐怕都不能使他的目光移开分毫。
而在刚刚典韦怒起之时,可是将献帝吓了一大跳,甚至松开了握住刘可的手。
这样勇猛的气势,甚至超越了献帝之前见到的夏侯惇、曹洪之辈。
而且典韦根本不顾及什么皇帝不皇帝,一双恶狠狠的在对方身上扫来扫去。
这个目光令献帝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冲入狼群中的小白兔一般孤独无助。
他本就没有对刘可不利的想法,此刻在这群虎狼群中,更是不敢有丝毫动作,整个人危坐在龙辇中,大气都不敢出。
反而是刘可,却放松的多了。
他甚至有闲心与刘协拉起了家常。
说起来,二人本就是同宗同源,说些家常倒也可以理解。
不过一般都是刘可主动询问,献帝被动应答,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的身份颠倒了呢。
“这是何人?”献帝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动问道。
刘可一看,他指的是与龙辇并驾齐驱的典韦,立刻笑着介绍起来。
“陛下,此乃虎贲中郎将典韦,字恶来,自剿黄巾起兵以来,一直追随孤左右。
此人武艺高强,忠心耿耿,陛下不必担忧。”
献帝听了却心想:“忠心耿耿可忠的却是你楚王不是朕,这么一个凶神恶煞守在一旁,当然不踏实了。”
其实刘可也看出了献帝所想,他知道火候够了,也不能一直威压太甚,免得反弹。
于是便侧头对典韦吩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