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番须口的曹军撤走的时候,负责断后的是李牙将。
他虽然无奈退走,但是见胡遵将军被杀,心中有气,于是便在临走时,做了点手脚。
他们弃城,也不会让敌人这么轻易的进去。
因此,不仅将城门封死,还在封闭的过程中加了很多人畜粪便,就是为了恶心对方,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但是对方的恶毒手段,前来攻城的庞德自然丝毫不知。
他只发现如今的番须口守城已经空无一人,自己只要冲进去,便是夺关首功。
所以,他立刻吩咐手下的军士卖力的破门。
最后更是见这些人的动作实在太慢,自己主动上去亲手行动,手中的斧子不断的挥砍。
终于,关门外包的铁皮已经被劈透,留出里面的木板。
木板虽厚,却挡不住疯狂勇猛的庞德,没几下便被他劈开了一道缝隙。
庞德见状更加来劲了,毫不客气的卖力挥舞,终于将关门劈开一条足以容纳人进入的缺口。
随后庞德当仁不让,第一个冲进了门去。
然而没过片刻,便见他突然冲了出来。
“呕!他吗的这些曹军在门口放的都是什么?”
庞德破口大骂着便又钻了出来,只不过身上,手上却沾满了不明的东西。
粘在他身上的那东西还在散发着恶臭。
之前在城门洞内,光线非常暗,庞德什么都看不清。
现在出来后才终于发现,自己身上沾染的竟然全都是恶臭的粪便。
看清之后,就连庞德自己,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赶紧吩咐旁边的士兵拿水给他冲洗。
就在这时,马超率领大军,在庞统的陪同下来到城下。
马超看到城门口的庞德将军,这才相信了军师庞统对城内已空的判断。
于是,他便与庞统,马岱、庞柔等一众将领向城门下走去。
“令明,我们之前还在找你,没想到你已经主动来破关了。
这份实力与勇气令本将佩服,届时马超必定表奏天子,为你争取破关头功!
咦,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一开始,马超还在赞扬庞德,但是说着说着,终于发现不对味了。
不仅是他,身后的其他人同样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在周围回荡。
庞德心知肚明,但是为了怕被人发现,赶紧将手背过去。
这时,马岱循着气味不断的探查,终于发现了恶臭的来源。
“恶臭是从令明身上传来的。令明你是不是中埋伏了,有没有受伤?”
马岱没有恶意,然而越是关心,庞德越是后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但是马岱却毫不放弃的追着询问。
最后,他终于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伸出双手,主动承认。
“将军,这些天杀的曹军,临走竟然还在城门里面设下陷阱。属下第一个破门而入,自然首当其冲。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粘上了一些污秽之物,这才冲撞了将军。”
话还没说完,庞德已经满脸羞红了。
看到他身上,手上的东西,离他最近的马岱第一个反应过来。
“哎呀妈呀,竟然是粪便,怪不得这么臭呢!”
说着,立刻向后退出十几丈。
这样一来,反而令庞德更加羞愧不堪。
不过马超不愧是三军统帅,定力惊人。
他主动劝到:“令明不要羞愧,你是一心破城,才不小心沾染了秽物。
谁都不许在笑,来人立刻带庞将军下去盥洗。”
于是,满脸羞红的庞德便随着几人一起走下去洗刷。
在他走远后,场上才终于爆发一阵热烈的笑声。
就连马超、庞德的兄长庞柔都忍不住大笑。
随后为了避免其他人重蹈覆辙,马超直接命令军士将城门完全破坏拆掉。
然而在小心翼翼的进程,清理对方设下的所有陷阱。
将这一切全部清理完成之后,已经到了下午。
确定再无陷阱,马超才带领所有将领正式进入番须口内。
看着这座雄伟的关隘,马超也不得不感叹道:“雄关如此险峻,若不是军师妙计,孟起何日才能破关?”
他说的都是实话,要没有庞统的引蛇出洞,围点打援,离间计等一系列计谋。
要想攻下这样的雄关,只少要付出五万人的代价。
现如今没有多大的损伤,便取得此关,一切都要归功于庞统。
因此,当着所有人的面,马超将本次战斗的情况写成报告,送往刘可处。
其中,庞统的功劳是公认的第一,谁都毫无怨言。
其次便是马超以自身为饵,诱惑牛金主动出击,视为第二大功劳。
原本,剩下的功劳就要由其他人平分。
但是今天早晨发生的一幕,却改变了功劳分配。
庞德率先破关而入,虽然已是一座空城,但他的功劳却不能被随意抹杀。
况且还因此受了不小的折磨。
因此,马超决定,第三大功劳便是庞德,剩下的才由所有人平分。
对于马超的决定,所有人全都毫不怨言。
尤其是马岱,更是低声说道:“要是换做我,我情愿不要这个功劳,也不愿粘上一身屎。”
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被庞德听的一清二楚。
庞德又羞又怒,却又不好表现出来,以免再次令众人想起此事。
论功行赏之后,马超并没有立刻进军,而是决定暂时在此地修整两日。
因为他明白,这次的战斗如此轻松,已经是天大的侥幸。
接下来的阳城可是由曹仁亲自把守,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松,少不得一场恶战。
所以唯有现在修整好了,接下来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于是,当天马超便吩咐下去,杀牛宰羊,分发美酒,犒赏三军。
当晚,庞统主动的来到庞德面前。
此刻庞德正在一个人躲在角落喝闷酒,见到庞统,依然不发一言。
“令明,我好心出计谋助你立功,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庞统明知故问。
庞德重重的将酒杯顿在案上,略有不悦的说道:“军师此刻还来消遣我庞德吗?”
“哪里?我只算到曹军有可能弃城,难道我能知道敌人的手段?将军如此,未免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