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沐晚挂断电话后,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
她推开门走进卧室,先去探了下薄西琛额头的温度,然后对准耳朵量了下温度。
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薄西琛,你先起来吃药吧,这问题还挺高的。”
薄西琛睁开眼睛,看着身旁一脸担忧的迟沐晚,点了点头,“好。”
迟沐晚起身站起来,手腕却被薄西琛拉住。
“晚晚,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拿药,你先躺着,别乱动。”
“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你原谅我了吗?”
迟沐晚闻言,有些无奈:“我压根就没生你气,就是想报复回来,谁让你惩罚我。”
薄西琛听着她的话,唇角勾起弧度:“原来如此。”
“好了,你躺着吧。”
迟沐晚离开卧室后,薄西琛靠坐在床上,眉头紧皱。
约莫等了几分钟。
迟沐晚拿着药走了进来。
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薄西琛看着迟沐晚拿的退烧药,眉头微蹙:“我只是有点发烧而已,不至于吃那么多的药吧。”
“你都发烧40度了,怎么能不吃退烧药,乖,听话。”
薄西琛看着迟沐晚递给他的药丸,脸色骤然间大变。
“你这是谋杀亲夫?”
“怎么会,你有颜有钱,我怎么舍得谋杀亲夫,生病了,咱们就好好吃药治疗。”
薄西琛脸上有些抗拒:“我只是发烧,一点点鼻塞,吃点感冒药就好了。”
“不行,退烧药也得吃。”
薄西琛看着面前比正常感冒药还要多的份量,眉头皱得更深了。
“老婆,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我是真的担心你的身体,难不成体温计坏了?”
薄西琛眼神一亮,“对,肯定是坏了,你再摸摸看,已经不烧了。”
说着,伸手抓住迟沐晚的手,往自己的额头上贴。
迟沐晚没有拒绝,掌心贴上去试探了一下,笑眯眯的问:“薄西琛,你这发烧的温度怎么这么快就下去了,下楼的时候测量的还是40度,现在怎么降低的?”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话语间藏着说不出的温柔。
薄西琛看着她脸上的笑,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身体好。”
“身体好,不至于退烧的速度这么快吧。”
说完,在床头柜台灯的后面拿出一个杯子。
杯身的温度还有些高,“你喝这么滚烫的水?怎么没烫死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薄西琛如果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那真是白活了。
他连忙抓住迟沐晚的小手:“老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迟沐晚没说话,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薄西琛,是不是我没发现,你就打算继续装病?”
“没有,我也不算装病,是真的有点小感冒,鼻塞是真的。”
迟沐晚“呵呵”了一声,“你当我傻呢,刚才下楼我就看见柜子上的水杯,下楼后听见管家说你昨晚洗了很久的冷水澡,因为那间浴室昨天刚好水阀出了问题,热水供应不上来。”
“分明就是自己故意洗冷水澡导致的感冒,还敢强词夺理。”
“你这是自作自受。”
迟沐晚冷冷的说完,不搭理某人。
薄西琛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想要抱住迟沐晚。
然而迟沐晚退开了两步,薄西琛不死心,继续上前。
他的力气大,迟沐晚挣扎了两下还是被他抱了个满怀。
“老婆,我昨天一直哄你,你都不搭理我,还半夜锁门不让我进,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我想着,你这么温柔善良,看见我生病肯定不愿意再和我置气了,所以我才想到这个愚蠢的办法了。”
迟沐晚听着,心底只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总能让她哭笑不得。
想到他用这么愚蠢的法子,莫名的觉得自己不搭理他有些过了。
迟沐晚伸手抱住薄西琛,喃喃开口:“你以后不耍我,我也不会不搭理你。”
“嗯,以后不会了。”
“薄西琛,你这个傻瓜,就算我生气了,你也不能想出这么损的法子吧,生病博同情,你好歹是薄氏集团的总裁,这脸都不要的?”
薄西琛一本正经的说:“老婆重要,脸什么的,没用。”
那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迟沐晚只觉得丢人。
“不过老婆,你和薄斯北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要不是他喊我去医院,你也不会有机会锁门。”
迟沐晚听到这里,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你这是想污蔑我?薄斯北为了你失明,你不该多陪陪他?”
薄西琛盯着她的小脸,似是有些认同:“你说的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
一周后的早晨。
餐桌前。
薄家第一次所有人都齐聚在一起,薄正德因为常年被囚禁,住院了一周后,才出院回家。
薄家庄园难得的一次热闹,这是薄老叶子离开人世后,第一次在这里感觉到家得气氛。
因为今天也是薄斯北出院的日子。
薄斯北和薄正德的车子抵达庄园,薄家人便都站在大门口迎接。
除了说欢迎光临,迟沐晚和薄念还给薄斯北父子俩准备了火盆。
表示出院以后,会跨过霉运,以后身体健康。
这是一种祝福。
薄斯北被佣人搀扶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薄正德苍白憔悴的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的亲人,突然红了眼眶。
薄奶奶忍不住擦了擦眼泪,上前抱住薄斯北和薄正德,“回来就好,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在一起。”
薄西琛搂着迟沐晚缓缓开口:“虽然遗嘱是真的,可爷爷单独留下遗嘱,他查到一些关于林溯的事,他以为大伯离开人世了,为了不让阿北和念念难过,才留下这样的遗嘱,你们不要怪他。”
“好在大伯没事,以后咱们一家人要好好的在一起。”
薄西琛说着,目光落在薄斯北的脸上:“阿北,谢谢你。”
薄斯北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大老爷们的,矫情死了。”
“这么说,你挺想继续住院的了?”
话音落下,薄斯北的脸色瞬间变了,一阵青一阵红:“薄西琛,算你狠。”
薄西琛一脸无所谓:“跟我斗。”
看着兄弟俩这相处的场景,一家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迟沐晚望着一家人笑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见号码是京都的,没多想,便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