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以前是!”
仇九重重点头,脸上却是突然泛出了一抹苦涩。
“以前是?什么意思?”
“小少爷,此地不是说话地方,可否找个偏处说?”
仇九左右看了看进出酒店的人颇多,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是事关重大,如果被有心人听去,不光是自己,包括小少爷在内都可能有杀身之祸。
“咱们去那边。”
指了指不远处的黑暗处,宁洛率先走了过去。
“说吧,什么叫以前是?”
“属下的意思是两年前属下还是东华堂的堂主,而今被人嫁祸陷害已经失了堂主之位了。”
“你是想让我跟老东西说几句好话,让你重新坐上东华堂堂主的位子?我想既然之前能坐上东华堂堂主的位置,应该不会蠢到提出这种请求吧?”
“直接说重点好了。“
“是,小少爷。”
恭敬的点头,仇九眼中泛出一抹仇恨之光旋即慢慢道来。
“两年半之前……”
随后的五分钟时间内,仇九将自己的遭遇跟宁洛和盘托出,而宁洛却也是听的眉头紧缩,阴云密布。
原来,两年半之前,也就是自己被开除军籍踢出军队一年左右的时间。
宁家内部也出现了一场不小的争斗。
以几大旁支为首的一干宁家人在王家的怂恿下试图让老东西彻底将自己踢出宁家,永绝后患。
而在这场风波之中,宁家一些当初选择站自己这边亦或者自己母亲在世曾经受过恩惠的一些人被尽数的清洗。
倒不是说丢了性命,而是绝大多数全部被洗刷出了宁家,要么就是被调离了重要职位。
而对于这件事情,作为家主的老东西却是只字未提,一言未发好似默认了整个事情。
这件事情在不久后传入到了还在江城作为赘婿的宁洛耳朵中去,他除了愤怒便是心冷
。
同时也把老东西宁千秋在心里骂了千万遍。
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当时老东西没有在家族内部进行整饬了。
原因便是宁家在外部的势力被人侵入渗透。
商业方向倒还好,并未有太大的折损,但是情报网络和江湖之中却是出现了很大的纰漏。
近乎是一夜之间,宁家经营了数十年植根于一些大家族内部的暗线被一一拔出,损失巨大。
而宁家的五方堂也在那时候遭遇了一场浩劫。
内部渗透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对五方堂的五位堂主进行了刺杀。
一夜之间,五方堂近乎倾覆。
五位死去两人,重伤两人,还有一人下落不明。
而这下落不明者就是眼前的仇九。
那日激战之中,深处江宁的仇九被逼上了绝路,一身重伤之下跳入了滚滚的长江之中,顺溜而下,在江口被人捞起。
自那之后,仇九便选择了隐姓埋名,在海城安顿了下来。
事后他通过多方渠道打听五方堂的一些消息,却得到了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消息。
五方堂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运转正常。
江宁东华堂内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之人竟然坐稳了堂主的位置,而且还心安理得的发号施令起来。
自己人明明在海城,又怎么可能在江宁发号施令呢?
仇九觉得其中有蹊跷,便潜入了江宁查看情况,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一跳。
东华堂内那号称和自己同名同姓之人连面孔以及身形走路的状态还有说话的声音都和自己完全一致。
这个时候,仇九才知道一场巨大的阴谋在在慢慢的笼罩宁家。
心中震惊之余,仇九却是没有立刻跳出来指认对方。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阴谋在其中,于是悄悄的退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他又去了五方堂另外四趟的所在地查探情况。
让他吃惊的是,其余四堂好似也从未收到任何攻击一般,一切运转如常。
“按照你的意思是,这五方堂如今已经不在老东西掌控之内,高层全部被人替换掉了?”
“是!”
“有没有可能别人只是针对你,而你接到的其他四堂遇袭只是假象?”
宁洛皱起眉头问道。
“不可能!”
摇了摇头,仇九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块墨绿色的玉佩。
其上东南西北中,分别被划分了五个区域。
“这是?”
“这是五方堂五位堂主特有的信物,乃是老太爷所赠,听说是天境强者镌刻凝练而出。其中注入了我等五名堂主的生命气息。”
“当日我先是接到了电话其他四堂出了变故,后又接到四堂之中手下说两位堂主身死,两位重伤。之后这玉佩之上的生命气息便消弭了两组,剩余的三组尽皆变得虚弱无比。”
“也就是说死了两人,剩下的三个包括你在内都是重伤之躯?”
宁洛扬了扬眉角,既然是天境强者弄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出错。
不然以老爷子老谋深算,也断然不会弄个残次品出来。
“是!不久之后,另外两股也消失了,现在这玉佩之上唯有我的生命气息尚在。”
“我知道,那股势力还清楚我还活着,为避免被发现被追杀,自那之后我便隐姓埋名,未曾露面,如果不是今日遇上小少爷您,属下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
说完,仇九却又是单膝跪伏下来。
“小少爷,宁家危难,多年前属下便查探到有股强大势力想要对宁家出手,请小少爷一定将此事告知老太爷才是。”
说着话的仇九眼神急切。
作为五方堂东华堂堂主,他深知自己的责任。
怎奈对方先下手为强,以至于如今只能隐姓埋名,但是当初发现的誓言却是未曾敢忘。
“起来吧,你的话我信了。”
“但是有些事情我却不能去跟老东西说。”
“为何?”
仇九诧异。
“因为燕京也已经乱了,或者说你的这个消息来的太迟了,他们的人或许已经踏入了我宁家内部。”
长叹一声。
想到先前姑姑来江城一定要将宁家一份财产交由自己,宁洛还觉得有些多余。
而今看来,怕是爷爷和姑姑他们已经预感到了未来的不测结局,早做准备了。
“这……这如何是好?”
仇九脸色惨变,捶胸顿足。
“都怪我,都怪我贪生怕死,倘若我直接北上,或许什么事都没了。”